“什么?!”
“你喜欢过他?!”
钟彤刚一听到这爆炸性的八卦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池慕连忙捂住她的嘴,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害怕这个秘密被听到,但转瞬又缓过神来——家中隔音很不错,钟彤的叫声大概率是传不出去的。
钟彤震惊之后是恍然:“难怪他会把亲戚家的孩子交给你?原来你们……”
池慕见她误解,恢复镇定,澄清:“不是的,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江延也没有喜欢过我。”
钟彤不信,缓缓眯起眼睛,打量了一圈池慕这张脸,狐疑道:“真的?我怎么就不信呢?”
“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奸情?”
钟彤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池慕这张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可爱又甜美,堪称洋娃娃少女颜,把她往校园里一放,说她是高中生都有大把的人信。
况且池慕又是天然呆,没心机,善良且单纯,很能激发别人的保护欲,虽然看起来是个绵软小可爱,其实做事很有一套原则,平日里也不习惯矫揉造作,一工作起来比那些体质强健的大男生还要能熬夜,而且某些时候勤勉自律到可怕。
就连钟彤这种大大咧咧,性子暴躁的人都意外地很喜欢她。
这种可爱而不自知又优秀的女生类型,杀伤力在男生群体里绝对是成倍叠加,在女生群体里也绝对是佼佼者一列的存在。
可池慕却说,那位江延同学没有喜欢过她?
这不太可能吧。
钟彤思前想后,见池慕说完便逐渐沉默,也没有要谦虚的意思,怀疑的方向就一秒变成了自我解释:
那位江延同学,不喜欢池慕也有可能……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且谁说男生一定会喜欢可爱甜美系的女生了?
他家里那么有钱,长得又一副纨绔样,眼角眉梢尽是风流,看起来就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家没准就喜欢性感女神类的呢?
啧啧。
钟彤百分百向着好姐妹,在了解到这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后,她的屁股立马坐歪了,对江延的评分也直线下滑,心中的印象瞬间从高富帅男神变成了游戏人间的渣男。
呸,这种人不喜欢池慕,可真是万幸,不然池慕一定玩不过他的。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没忘了他?”
“不然怎么会帮他看孩子?你也太傻了吧。”
钟彤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一秒变成恨铁不成钢,心中饱含担忧,生怕池慕被人玩弄。
“我没有。”
“第一次帮忙看孩子,是因为江豆豆不肯回去。”
池慕一字一句地认真解释道:“第二次江延把孩子直接丢下了,我也不能不管。”
“哈?他这人这么不负责?”
“不是我说,他该不会是在耍你吧?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戚的?”
钟彤尤为震惊迷惑的同时,脑中的警觉渐渐苏醒,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这个江延忽然跑来找她,忽然丢给她一个孩子,还这么不靠谱,是不是故意把她当保姆来用?
“我不知道。”
池慕回应时的神情很淡,似乎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
她用叉子戳了戳松饼,侧眼看过来,满脸平静地提醒钟彤:“松饼快凉了,你还要吃吗?”
“吃吃吃。”
“咱们坐下说。”
钟彤上了心,拉着池慕坐下,见她从头到尾还很镇定,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便迟疑着探问道:“你真的只是想帮一帮忙?”
“不是因为旧情难忘?”
“不是。”
池慕和她四目相对,慢吞吞且笃定地答道。
“……那最好。”
“不过等孩子接走,你还是少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吧。”
“这种富家纨绔子弟心眼多,你一个不小心肯定会吃亏的。”
“我知道的。”
池慕乖巧应下,神情隐约赞同。
“嗯,再说,这种帅哥哪里不好找?你要是真的旧情难忘,也不至于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我这里有的是树给你吊。”
钟彤说着说着还来劲了,打开手机就给她看照片,眉飞色舞地开始介绍:
“你看,这些都是我在清吧玩的时候加的帅哥微信,看起来很不错吧。”
钟彤也是艺术专业出身,对人体五官的鉴赏力不输池慕这个专业画手,手机里储存的帅哥照片也都是各有各的魅力,看起来的确养眼。
“嗯,很不错。”
池慕也看得有点入神,目光一直跟着照片的滑动来回挪移,眼中偶有欣赏之色划过。
“不错就好,看来你真的不在乎过去了。”
“这才对嘛。”
钟彤拍拍她,欣慰地松一口气,旋即不怀好意地建议道:“等下周发年终奖,要不然你也跟我出去玩一趟?”
“到时候大家都放假了,帅哥肯定扎堆出现。”
“我还是不去了。”
池慕闻言顿了一顿,声音忽然变小,腼腆道。
钟彤就知道她会拒绝,及时抛出早就准备好的诱饵:“就知道你怕人多的地方,不过不用担心,清吧很安静的,你要是不适应,就当去了一趟咖啡厅,坐着玩手机就行。”
“……”
池慕听她这么说,果然有些意动。
钟彤趁胜追击,继续引诱她,争取一击致命:“况且,你最近不是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森海杯吗?题材还是校园,你不多去外面搜集一些素材,哪里会有精彩的故事写?”
“你听我的,咱们先去玩玩儿了,再去电玩城和商场那些地方,蹲点观察一下年轻的小情侣,那里多的是正在上学还偷偷谈恋爱的学生。”
“我保管你能收集到足够的素材。”
“好。”
池慕一听到职业相关的事,很快不犹豫,顺从地答应了钟彤的邀请。
此时钟彤口中的渣男江延,一没喝酒泡吧,二没海王钓妹,反而换上一身冷肃漆黑的西装,打了领带,正正经经地启程去了江氏集团总部。
但他从头到脚就是不正经的代言词,即便穿上性冷淡的西装白衬衫,外套一件黑羊绒大衣,从第一颗纽扣紧到最末端,整个人不苟言笑,也收敛不了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纨绔风流气息。
穿上这么严谨冷漠的一身,依旧往外散发着满满的诱人荷尔蒙,性感到让人想肆意染指。
这样的江延,在进入集团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周围诸多的打探和各种火热暧昧的窥探视线。
甚至有过分大胆的女性职员,直接借职务之便,跟着江延上了专乘电梯。
这位打扮光鲜靓丽的女职员,还以为江延是新来的什么小领导,视线一直黏在江延身上舍不得离开,目光火热暧昧的有点吓人。
江延也任她打量,面色平静,态度懒散闲适,在这种令人不适的注目下,淡定的像个情场老手。
“小哥哥是新来的……?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呢。”
女职员不经意地撩了一下头发,目光恰好偏向他,露出一个略显妩媚的笑,嗓音是微微刻意的掐尖与甜腻。
叮——
她话刚说完,电梯眨眼升到十八楼,微微一震,倏然打开,一排早已等候就位的高层领导,齐刷刷地在外面列成了两排。
“江总。”
“江总。”
“江总裁。”
……
一个个人到中年,满面威严的企业领导,见到江延这个年轻后生,不约而同地喊出了早已盖棺定论的称呼。
女职员恰好是其中一个人的秘书,突然见到这种气势逼人的场面,被吓得一个哆嗦,又听闻他们排队挨个喊江延总裁,脸更是肉眼可见的惨白透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死死低着头,不敢动弹。
江延装了半天的情场老手,这时才幽幽地开口,语气迅速地冷严了下来,夹枪带棒地对着众领导开始训斥:“这是谁的秘书,她平时就是这么性骚扰别人的?”
“我没有,我没有!”
“总裁,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职员吓得脸色越发惨白,忙不迭解释,但被一个白发领导厉声呵斥制:“下去,谁让你没事就跑上来的?!”
“我、我……”
女职员内心冤枉,她是秘书,办公室可就在十八楼,不去这里去哪里……
“江总,这里让我来处置。”
白发领导说完,充满威严地瞪了女职员一眼,示意让她麻利地滚,女职员吓得浑身颤抖,匆匆忙忙逃出电梯,借着楼梯直接去了下一层。
“那你看着办。”
江延年纪不大,派头不小,这通身矜贵,自成一体的浑然气势,硬是压了众人一头,轻轻松松地揭过了这一茬闹剧,临了,连个尊称都没给人留。
白发领导是江家旁系,按辈分算还是江延的长辈,被他突然弄了这么一出打自己的脸,还曲意挑衅,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一个高度,对那个蠢货女秘书也暗自迁怒,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踢出公司。
然而江延是来开会的,众人还有正事要办,耽搁不得时间。
江氏集团近来发展迅速,旗下的龙头产业是名声响亮,遍布全国的连锁高级酒店康达斯曼。
康达斯曼的酒店服务是业界翘楚,论整体服务质量和各种软硬件单项标准,几乎打遍行业无敌手,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也没错。
因为这个缘故,江氏集团近年来发展迅猛,附带的衍生产业也开发了不少,每年都赚的钵盆盂满,且常年在国内除国企以外年产值最高的公司排名前三位上下浮动。
不过这其实还不是巅峰,巅峰早就出在江老爷子手中,等到江擎南执掌这几年的时候,公司的业绩其实是在稳步下滑的。
行业内的蛋糕早已分完,江擎南又不如江老爷子精干,这种落势几乎是板上钉钉,但也无人会质疑,因为偌大一个江氏集团,无论怎么作都不会发展的太坏,除非执掌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才有可能将公司毁于一旦。
“什么?开拓文娱产业?”
“这绝对不行!我们江氏向来专注服务业,对娱乐圈的形势根本不了解,没有任何调查和考研,怎么能贸然进军?”
“是啊,江延,你这种想法太过幼稚,不切实际又没有考量,不行,这绝对不行!”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股东们肯定会对集团的决策力产生质疑,股票必然一路下跌,这于公司的发展而言,绝对是个严重的打击!”
老领导们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的火热,一个个义正严辞,对着江延一通说教,满脸苦口婆心,不像是下属,反而一度翻身成了德高望重的长辈。
江延漫不经心,听得东一耳朵进,西一耳朵出,态度表现十足的不靠谱,没等他们愤慨地指责完毕,就轻飘飘打断了众人的话:
“现在,我是集团实际的掌权人,我说要在娱乐圈发展,公司就必须得执行,你们要是不满,大可辞职退场,不参与就行。”
“各位叔叔们临走之前,我也会给予丰厚的补偿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江延不紧不慢地说完,态度散漫随意到让人生怒,那位白发领导终于忍不住,沉着一张老脸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
“你小时候我就看你成天是个不正经的,天天就知道玩乐,荒废学业,不顾正事,没想到出国留趟学回来,竟然长成了这个纨绔样!”
“你可知你这么随意的一下命令,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要废多少力气,派多少人手去重新调研市场,投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扮家家,也不是你投下去一笔,就能全部都收回来的,多的是血本无归!”
“再说,你贸然提这个要求,可曾想过那程家,他们家可是文娱圈的半壁江山,不比你服务业的江家差,你去跟人家争,能讨得着好吗?!!”
白发领导气喘吁吁地骂完,其他人也跟着附庸,一些自称长辈人的眼里,也已经起了一些幸灾乐祸之色,端看这江延是继续犯蠢,还是回头是岸,龟缩着被他们压下一头。
江家亲戚多,早年间就已经有一半入了集团,但在老爷子的领导下,没什么犯浑的机会,直到江擎南上线,迷信亲属,不断为自己根植势力,屡屡将江家的人塞到集团里,才一度把内部弄得乌烟瘴气,连老爷子都偶有耳闻。
江延虽然身在遥远的国外,却也早知国内的境况。
这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早就架空了江擎南,在集团里舞的风生水起,做了多少不可见人的坏事还未可知。
到了他执掌上位,他们必然还要故技重施,而眼下,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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