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终于听明白何妈妈说的意思，最后，她不确定地问，“你是想让我参军？”

　　何妈妈摆手，“不是。不是。”

　　冯源又问，“你有门路，可以让我直接到何子炫的身边去？”

　　何妈妈又是摆手，“没有，没有。”

　　冯妈妈跟着冯源一同望向何妈妈，冯源问：“你是如何让我去那里？”

　　何妈妈突然拍了自己一下，“我不知道。我先和何子炫通个电话。”

　　冯源回头看看冯妈妈，悄声问冯妈妈，“妈，你们不是突发奇想吧？”

　　冯妈妈说：“不是。今天早上，你何阿姨带着我到商场为你购买要带的东西。逛了大半天，买了好几车的东西。”

　　冯源小声的问冯妈妈，“你们都买了什么？”

　　冯妈妈说：“卫生巾，你阿姨就为你买了两大箱子。”

　　冯源没有理解冯妈妈的意思，冯妈妈说：“那是商场里所有的货。”

　　冯源想到自己去买卫生巾时，琳琅满目的，摆了三四排的货架子。

　　她回头看了看何妈妈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没有打通何子炫的电话。

　　冯源小声的说：“你也不劝阻她？”

　　冯妈妈羞涩的笑着说，“我当时被她的话带的，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那时，我都嫌两箱子卫生巾少呢。”

　　冯源小声的问：“卫生巾都能做什么？”

　　冯妈妈说：“你何阿姨说的可多了，鞋垫，可以每天一换。如果，临时小解不能解决时，可以……你是知道的。”

　　冯源扶额，小声的说：“你们真的是够了。都没有脑子了吗？在那种场合，恨不得将身上的行李一减再减，怎么会抱着两大箱子卫生巾上战场？”

　　冯妈妈说：“上战场？不是指在指挥部里面呆着吗？”

　　冯源说：“何子炫刚当兵，怎么可能在指挥部里呆着？他是要随时冲锋陷阵的小兵。”

　　冯妈妈说：“源源，你阿姨说，何子炫可是一个大领导。可不是什么小兵。这次是因为我们的总统直接任命的。等他完成这次任务，他就彻底离开部队。”

　　冯源吃惊的看着冯妈妈，她小声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冯妈妈一脸鄙夷地说：“你问过吗？”

　　冯源摇摇头。

　　冯妈妈手指一戳，“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缺脑子的姑娘。”

　　冯源回头再看何妈妈，何妈妈的步伐明显比刚才快，很显然何子炫的电话依然没有打通。

　　冯源坐在床上没有动，冯妈妈凑到何妈妈跟前，探着脑袋听了一会儿，电话机里面是忙音。

　　冯妈妈对何妈妈说：“你待会再打。是不是他在忙，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何妈妈挂断电话，做在冯源的床边，舔了舔嘴唇，一脸抱歉的说：“冯源，阿姨不好。没有做好安排。你先睡觉，等我打通电话之后，我问问何子炫，我们该怎么办。”

　　冯源顺从的躺下，闭上眼睛，冯妈妈关掉冯源床前灯，两人坐在冯源不远处，窗前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星空，等着何子炫来电话。

　　何子炫正坐在办公桌上看资料。在他不远的地方，七八个军人坐在电脑前，正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张晓天和彭杰也都坐在他的侧面，两人在商讨什么。

　　外面的虫鸣阵阵。树影晃动。

　　这是交战前的准备。

　　何子炫的手表电话在他的手腕上，丝毫没有显示，电话的那一头，有人在不停的给他打电话。

　　冯源睡的不管不顾，等她醒来，窗外的星空已经换成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她的两个母亲，坐在躺椅上，相互依靠睡着了。

　　冯源没有惊动她们，悄声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下楼，酒味浓郁，她悄悄的走进餐厅，她的两个父亲趴在餐桌上，打着鼾声，两个空酒瓶子倒在餐桌上。

　　冯源小心的转身走出房间。

　　屋外的清新空气一面扑来，带着暖意。

　　植物上的叶子闪着光泽，绽开的鲜花，吐着芳香。

　　远远的飘过来动听的音乐，不知谁家起床了，放着健身操的音乐。

　　冯源缓缓张开双臂，吸进清新的空气，缓缓吐出肺内的污浊之气。

　　“冯源。”

　　冯源顺着声音回头看去，自己的两个母亲趴着窗户，拼命地向冯源招手。

　　冯源的第一个念头，何子炫来电话了？

　　她几个跳跃，直接到了自己的窗外，何妈妈被冯源突现的几手，看得目瞪口呆。

　　“源源，进来。被邻居们看到了，他们该怎么说？”冯妈妈把冯源拉进房间。

　　何妈妈抱歉地说：“我没有接到何子炫的电话。我刚才通过我的一个亲戚，找到他，他当即否决我们的想法，他说，我们这是胡闹。”

　　冯源说：“他说不去，我就不能去了？笑话。这是交给我。我有办法。”

　　冯源让两个妈妈赶紧下楼，去餐厅看看，自己要留在房间里打个电话。

　　冯源的电话是直接拨给翟军长。

　　翟军长在军训结束后曾多次向她透露，他欢迎冯源来他的特训队。

　　冯源在电话里说的很简单，但是很明了，让人听上去，就是再给翟军长下命令，一项必须完成的命令。

　　翟军长接到冯源的电话，起初很高兴，随后听到冯源说的话，脸色渐渐地沉得可以挤出水来，他说：“冯源。不可能。何子炫现在做的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小打小闹的，他涉及到国家的荣誉和未来。换句话说，这是国和国之间的斗争，他的行动牵扯到国家。恕我不能同意。”

　　冯源说：“在这种时候，总会要留下具有历史意义的镜头。我人物摄影拍的不错，您可以问史东。我各方面具备阵前摄影师资格。我和何子炫是夫妻关系，政审肯定通过，请您把我推荐给您的上级。”

　　翟军长沉默片刻，“冯源，等我的消息。你说的不错，目前，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冯源收起她的手机，换好自己的衣服走下楼，四位长辈同时看向冯源。

　　冯源说：“成功率百分之七十。”

　　冯爸爸神情黯然，何爸爸拍拍冯爸爸，一边招呼冯源，“早饭做了，先来吃早饭。”

　　冯源坐在餐桌前，冯妈妈和何妈妈两人各端早餐，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

　　早餐吃的很安静，四人各怀心事，更不愿言语。冯源在餐桌上，没有主动说过话，只听到五个勺子碰碗的声音，在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史东被军方的车带到某处，迎接他的人都是军级职位较高的人物。

　　史东把冯源拍过的照片逐个摆开，观看的人赞不绝口。

　　史东本人在摄影界很有名气，现在他说的话，就是表明他的一个态度，冯源人物摄影和场景摄影技术很不错。

　　他们得到这样的结论，都点点头，又把史东请进小会客厅，等候。

　　史东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冯源的摄影技术在意，只要是军方出面，冯源将去的地方，一定很危险。可是他又不能瞎说，因为，冯源在电话里面告诫过他，这些照片还是按她的要求，整理到一起的。

　　史东忐忑的在小会议厅里面来回踱步，复杂的心情让他坐立不安，尤其在事后，来回回想的时候。

　　门再次打开，史东的额头已经聚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在这空调动力十足打开的房间。

　　“史东，请你跟我来。”

　　推门通知他的是传话的小兵。

　　史东快步跟着小兵来到一个门前，小兵的神情，致使他拉紧了自己的神经和全部注意力。

　　门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再次被打开，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像史东想象的那样，立满了人。

　　史东抬脚，进去。

　　还是原先的那几个人，他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兵示意史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再为他摆上一杯茶水，悄然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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