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片段,越发完整。那天,他们两个人手拉手走到西凤庄村边的大坝,在那里,园园把挂表,挂到冯源的脖子上,然后,把挂表的按钮指给冯源看,他拿起自己的手,挑起这只手的食指,按到按钮上,又拿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按钮的下面,握住自己的手使劲一掰,挂表打开,一面是园园的大头照片,一面真的是一块表。
园园像傻子一样,紧紧盯着自己的脸不动,直到自己把挂表按向胸部,他才满意的乐了,收下挂表,让他很快乐吗?
自己屋里面有许多东西都是园园送的,送出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像送这个挂表那样一样郑重,园园赋予挂表的含义,不是想和她再见面意思吗?
薛老师讲过的话又浮现出来,该听谁的呢?
冯源那如同沸腾的水一般的回忆,慢慢的平静下来。
何子璋的话和薛老师的话就让它两两相互抵消吧,园园的本名就叫何子炫,这个炫就是他说的炫吧。
冯源的头脑思路一直冷静,她这样做出了决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觉得哪里必须查明。这一页就这样让她翻过。
更早的有关园园回忆慢慢的从回忆的湖底深处翻腾出来,像顽皮的儿童吹出的肥皂泡一样,突突的冒出来,晃晃悠悠的,闪着七彩光芒,飘上来。
……她从室内钻出门外,跳到圆圆的面前,自己感觉有些恶作剧一般,虽有些惊吓到那时彼此还不不认得园园,他竟然没有被她吓走,还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了她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说:“我想和你玩。”
她不想再次成为一个狗,看着略比她低小半头的这个男孩子,很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玩?”
他竟然是这样回答的,“没有人跟你玩,也没有人跟我玩,你又不能出去,你为什么不能想着,你能和我玩。”
冯源闭眼,仰头,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打开胸廓,湖水的湿润,周围植物的芳香,争先恐后的进入她的胸腔里,再次满血复活。
……“我来了”……
……“你要和我玩”……
……“冯源,你就叫冯源,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冯源”……
……“你身边有我在,有我喜欢你啊!你围着我飞,你扑向我啊”……
“冯源…。是怀表,我故意改了名字,叫它挂表,希望你每时每刻都带着它,挂念着我,等我回来。”
一段段,一声声的杂乱的回忆,钻出冯媛的脑海,盘旋在冯源的耳边不停地低语,不肯消失,就如同园园要做的事情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个挂表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她按在那个位置上,她与园园的记忆片段不断闪现,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的眼眼眶热热的。
何子璋就躲在小亭子的另一头,从小亭子选择东北边的那条曲折的小路走下去,绕过湖中的芦苇,走到湖中心,那里有一个圆形空地,一块洁白光滑的大石头,何子璋就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透过层层芦苇,依稀的看到坐在小亭子里的冯源。
冯源和祝福说话的时候,他小心的扒开近身的芦苇,看着他们。祝福说完话转身走了,让他窃喜不已,冯源没有离开,坐在那里不动,他感到不安,听到冯源嚎出一嗓子,他知道冯源心里藏的人是谁,虽然早就知道,圆圆和冯源相处的很好,一直不相信两人的感情会有多深,一直以为自己好好的对待她,一定会走进她的内心。
他双手不断撕扯湖中芦苇,手掌的鲜血,滴滴落下,“冯源,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何子璋俊秀的脸上浮现狰狞的面孔。
何子璋扔下手中的芦苇残肢,把受伤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缓慢划过割伤的伤口,鲜血落到他的舌头上,舌头慢慢卷起,血液进入他的口中。
“园园?!哼!”
何子璋站起来,贪婪的看着坐在亭子里的冯源,他下定了决心,“冯源,圆圆死了,何子炫也死了。”
湖中芦苇摇摆,洁白一片,与这个清朗的天空中的白云,涂写荒茫。
何子璋快步走出了学校,路上多个人和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出了校门,站在马路上,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向远方疾驰而去。他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睛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在那里他依旧能看到冯源朝着湖面大喊,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冯源喊出来的话,看来园园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园园从小就是一个骗子,不光欺骗了冯源,还欺骗了自己,绝对不可饶恕。
他咬牙切齿的,攥拳打向自己的腿,何子璋正处在愤怒点边缘,他的这个突发的行为让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小心地打量何子璋,文质彬彬气质,白皙的皮肤,俊朗的外形,穿的是名牌休闲服,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那一款。司机收回自己的目光,安心的开车,出了大学城,再往东,就是一个正在建设的工业区,这个工业区已经建设多年了,半成品的伫立在那里,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烂尾楼,四周荒无人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来这里干什么。他停下车,收了钱,看着小伙子下了车,不敢过多停留,他叫住何子璋,他好心的探出头问:“我要在这里等你多会?”
“不用了,谢谢!一会儿我朋友会来这里接我。”这里是何子璋的秘密基地,他把这里制作的很巧妙,外人看去这里就是烂尾楼,还是被铁皮包围起来,按着摄像头,全天二十四小时,无死角,无间隔的监控。里面有他的制药实验室,有他的社交小会所,还有他的销金窟。外人进来都要从西侧进出,乘坐高速快轨滑道,一路惊讶,一路大叫的进入他的营地。这个最西头,就是他建立起来的游乐场。
何子璋伫立在外面多时,这里空旷,就算有人也是藏不住的,四下无人,何子璋向右走,拐弯那里有一个小门,推门而入,走进警卫室的内屋,推开隐蔽们,乘坐电梯,下了地下,有一辆摩托车已经等在那里,骑车的人是他的手下黑云,黑云是一个哑巴,他是从销金窟里赎回的他,黑云不是赌徒,他的老板是一名赌徒,那次赌的比较疯狂,他的舌头就是那次疯狂的赌博中失去的,他用钱换得了他的生命,因为他喜欢黑云身上的那股拗劲,有些像冯源。
黑云骑摩托车载他,穿过长长迷宫一样的走廊,在一间不起眼的门前停下,何子璋打开门,那里是最大的厅,这个厅里有四根柱子,这里是最牢固的地方,一根柱子里藏着一个通道,只有他和英子知道,狡兔有三窟,这个通道只有在危机的时候才打开用上,那根柱子的另一头他用一个黑色法兰绒从上到下隔成一个小空间。他撩起走了进去。
冯源呆坐在那里,在起身时,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发烫,伸出手,揉搓那里的肌肉,腿部的麻木渐渐下去,再次起身离开这个小亭子。她开始有些渴望以前的那种日子,尤其这种按压下去的又时不时的冒出来影响心情的回忆,可以运动一下,可是这里,冯源环顾四周,四下里没有人。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那些学哥、学姐们还有一个礼拜才会返校。现在京都大学校园里忙碌的除了新生,就是学生会和各个社团里面的学生。
已经报道安置妥当的新生们忙着唤上朋友,外出逛街,认识学校周边的环境,为自己找到歇息时可以闲逛的地方,刚报到的学生穿梭在各处忙着办理自己所必须的一切……。新生上课的时间还是明天,在自己上课的教学楼后面有一片荒地,以前是一个种植基地,人迹鲜至。她在那里活动,活动多日不动的身体,空间足够。
冯源下定决心,转身,往那个方向走去。
何子璋手持细小高脚杯,慢慢品高脚杯中浅黄色饮料,在这饮料中还有似有似无一点红的颜色。
这里隔离出来的房间面积依旧不小,高大宽敞。他对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名画,名人壁画,等世界上的珍奇物品,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任意的堆挂在墙上,堆在墙边,有一扇小窗户,还没有头大,窗户紧闭,悬挂乳白丝纱布帘,室外的阳光透过窗帘,像一束光柱,淡淡的照射在室内的毛毯上。
何子璋却坐在黑暗中摆放的一个弧形高背,红色绒面沙发中。在他前面桌面上,随意的摆放着十几摞Z国的百元大钞。
这些都是他的属下英子的手笔,他从来不干涉英子自由空闲中的随意发挥,虽然这些发挥已经严重到侵袭了他的地盘。
在他身后有一个厚重的黑色布帘,从高高的房顶垂落在地下,地下铺暗红的厚厚地毯,脚踩上去,似乎有无数小东西轻抚脚背,让人心中痒痒,却很舒适。
黑布帘,撩开,因为房子太高,以至于从黑布门帘走出来的那个女人,显得娇小,迷人。她松散的挽发,头上戴着闪闪的粉红色大颗钻石,身穿高开叉的红色绣有金色凤凰展翼的图案,手臂上套有黑色长臂镂花手套,手腕上只有一个洁白晶莹通透的翡翠镯子。那是一名少女,她一脸娇媚,轻快地走到何子璋跟前,“老板,你从来不登门,登门一定有事情,今天,您有什么事情?您吩咐,您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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