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督军的女儿？”对面那三个士兵吓了一跳，为首的队长赶紧立正，敬礼，“还不把枪收了？”队长带着讨好的笑容问：“沈小姐，请问我们副连长犯了什么事，您把他毙了？”

　　“哼，像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毙掉一个，少一个祸害。”沈玉聪摆摆头，那六名保镖放低了枪口，但是没有把枪收起来。

　　“他刚才欺负一个女人……”

　　梨荷回头，见是柳夫人，激动地呜咽起来，刚才的勇气化为了乌有。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柳夫人。

　　沈玉聪看在眼里，心里泛起百般滋味，如果她的娘亲在，也会这样抱着她，安慰她吧？

　　“欺负女人？”为首的队长吃了一惊，“没有啊，我们刚到这里，一个女的撞了我们副连长一下，然后进去上香的时候，我们副连长发现钱袋不见了，所以追了出来。”

　　沈玉聪如被雷击，她被设计了？谁设计的？“你们是哪个连长的手下？”

　　“崔连长，被您打死的是他的亲弟弟。”

　　“城西城隍庙的崔连长？”柳夫人变了变脸，隐隐感到今天的事跟柳腾达脱不了干系，太凑巧了，巧得像在演戏。

　　为首的队长点点头。

　　沈玉聪的脸色很难看，“柳夫人，那个女的呢？”

　　柳夫人的心里辗转跳过好几个念头，她知道她的一句话决定了沈玉聪的处境和事件发展的方向。“她要死要活的，刚才趁荷儿下去的时候，跳下了马车，我让四儿追着去了，免得她轻生，想不开。沈小姐，我刚才看见他调戏你了……”

　　这个是事实。梨荷点点头，“我也看见了。”

　　沈玉聪涨红了脸，但是她知道这对她一直怀疑的母女俩在帮她。她沉下脸，“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竟然说谎包庇犯人。”

　　她的保镖立刻上去把那几个当兵的下了枪，用绳子绑了。

　　“柳夫人，后会有期。”

　　沈玉聪和她的保镖很快带着崔副连长的尸首，坐马车离开了。

　　不多久，督军府张贴出一张公告，说崔副连长奸淫掳掠，私自贩卖烟土，公然拒捕等等，按军法多少条多少款，执行死刑，以儆效尤。

　　一时全城哗然，崔连长本来气得暴跳如雷，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他弟弟死得冤枉，还被浇了这么一大瓢污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叫上他的人，一起杀进了督军府。

　　“督军，我兄弟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悄没声息，就把他崩了？这城里的哪个军官不嫖不赌，不卖烟土，你倒是告诉我看看，我去给他上香，磕头，敬他是高人！”

　　督军拉下脸，“你的意思是我杀错了？还是先得你批准，我才能杀？”

　　崔连长也拉下脸，“督军，你是老大，你想杀谁，杀谁……要是早几年杀我兄弟，谁给你打下这个城，谁给你去云贵运烟土？”

　　督军最恨人翻旧账，掀他的老底，本来他还想着给崔连长十来条枪，一个街的地盘，安抚下，这下，门都没有。“崔连长，是不是把我这脑袋割了去，赔你兄弟，你才满意？”他胖胖的脸上全是鄙夷，“带这几个人吓唬老子？老子是被吓大的？”

　　崔连长不是白痴，他这次来算帐是由头，要钱要枪才是真正的目的——别说亲弟弟死了，就是亲爹死了，没有枪，没有地盘，他啥都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督军两腿一伸，还怕收拾不了沈六小姐？那时要杀要剐，要怎样还不是看他高兴？

　　“督军，我老崔对你一向忠心耿耿，你这样说，真伤我的心。”崔连长把枪拔出来，拍在桌上，“督军，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不能白死，我不能白干，你看着办。”

　　督军要是屈服了，以后岂不是随便来个人，把枪拍下桌子，他都得答应要求？他指着脑门心，“来，有种朝这开一枪，不敢的是tmd龟孙子。”

　　崔连长气得青筋鼓突，一把抓起手枪，“你当老子不敢？”

　　“呀，这都怎么了？”柳腾达走进来，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抢崔连长的枪，“有话好好说……”

　　崔连长用力甩开柳腾达的手，反转拿枪指着柳腾达的头，“你少管老子的闲事……”

　　“砰”

　　一缕血花在他胸口炸开。崔连长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看，去扣扳机，“老子……”

　　“砰”

　　崔连长的脑后开了个血洞，他朝前扑去，大睁的双眼里是不服气，不甘心。

　　“你怎么把他杀了？”沈督军埋怨地瞪了沈玉秋一眼，但是没有生气。“外面的那几个……”

　　沈玉秋是沈督军的大儿子，二房生的。

　　“我已经把他们都抓起来了，等爹您发落。”柳腾达急忙表功，暗悔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一枪崩了崔连长，倒让沈玉秋抢了功劳去。

　　沈督军瞟了柳腾达一眼，“不错。”

　　“不错是不是该有赏？”沈玉聪跑进来，亲昵地挽住沈督军的胳膊。她刚才一直在窗外看着，第一枪是她开的。

　　沈督军瞄了眼沈玉秋，崔连长死了，他的人和地盘需要人打理。“怎么赏？”

　　“城西那边是腾达在管，您不是说管得井井有条吗？而且，崔连长这臭脾气，腾达都能与他和平相处，他的手下自然也能和平相处……崔连长的手下可是跟随您多年的老部下，是您的生力军啊。”沈玉聪边说边使了个眼色。

　　柳腾达忙上前，“爹，大哥行兵打仗多年，他管理手下比腾达有经验多了。”柳腾达没那么蠢，沈玉秋是出了名的狠毒，他现在势单力孤的，强行与沈玉秋争，只会死得很惨。

　　“爹。”沈玉聪撒娇地晃了下沈督军的胳膊。沈督军瞄了她一眼，“这样吧，城隍庙挨老五的地盘比较近，玉秋，你总从那里过，老五会有意见的，交给腾达打理吧。至于崔连长的手下，交给你了，玉秋，好好打磨，会是一支精锐部队。”

　　沈玉聪变了脸，但是瞧见柳腾达没有说话，气闷地闭上嘴。

　　沈玉秋也不想要那块地盘，破破烂烂的，没几个商户，他要的是崔连长的生意——沈督军这样安排，等同于让他壮大兵力的同时，做大了生意。他高兴地点点头，“多谢爹，爹运筹帷幄的本事远在玉秋之上啊。”

　　柳腾达忙也说谢谢了。

　　回到房里，沈玉聪气得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我那么死求活求的，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柳腾达笑，上去抱住她，亲了口，一双手老实不客气地揉搓起她的宝贝，让沈玉聪软麻酸软，再也责怪不出口。“我都是为了你……”

　　柳腾达一边解开她的扣子，一边笑着接道：“我知道，你以为崔连长那些手下好惹啊？想想你那个玉镯，”他低头亲了口那个鼓突的地方，去脱沈玉聪的裤子。“不是爹出面，你的头能好好的？”

　　他伸出手去抚摸，揉弄……非但手，连嘴都用上了。

　　沈玉聪媚眼如丝，娇喘连连，“那是你没用。”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有用？”柳腾达扑上去，熟练地解开了沈玉聪的最后一道防线。

　　沈玉聪像条蛇样地滑溜出来，“说，那天在东泉寺是不是你设的局？”

　　柳腾达下面已经有了反应，正想趁胜追击，偏沈玉聪不说清楚，不让他挨近。他又忌惮着督军，不敢用强，“什么局？”

　　“东泉寺让我误会崔连长的弟弟，然后一枪崩了他……那天可巧了，还遇上你那个亲爱的表妹和小姨。”沈玉聪注目盯着柳腾达，“我是临时起意，知道我去东泉寺的不多。”

　　本来想好好犒劳下沈玉聪，感谢她刚才的帮忙，但是沈玉聪这么咄咄逼人，步步紧逼，柳腾达那下面渐渐熄了火，对沈玉聪的感激之情降到了冰点。“我那天一大早去找胡麻子买货，没在城里，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去东泉寺？更不可能知道小姨和表妹去……难道你怀疑是小姨和表妹设的局？她们如果有那能耐，就不会来求我去救柳家的大少爷。”

　　这是实话，实际上，沈玉聪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柳夫人和梨荷设的局——瞧她们一听说有枪，吓得跟兔子似的，能搞出那么多花花路子？

　　“那是谁设计的？大哥……”

　　柳腾达一把捂住沈玉聪的嘴，“瞎说什么？”他松开手，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听了听，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来。

　　“你没什么不开门看看？”沈玉聪很不满，但是声音压低了很多。柳腾达满意地笑笑，“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撕破了脸，不好住在这儿。”

　　沈玉聪眨巴下眼睛，抓住柳腾达的手，搁在自己的胸脯上，“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柳腾达这时已经熄火，一时半会还点不燃。他把沈玉聪抱在怀里，边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边亲吻她，“我们是夫妻，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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