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她的声音像被粘蝇杆黏住翅膀的苍蝇，绝望，无助。

　　秦裕达笑，用力动了几下，“等着我。”他去关上门，回来时，顺手脱了自己的衣服。“宝贝，我来了。”

　　奇异的感觉传来，胖女人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强迫，甚至有点……她用力咬了口在亲吻她的男人。

　　秦裕达摸摸出血的嘴唇，一耳光扇了过去，把胖女人推倒，粗鲁地动作起来。

　　胖女人捂着脸，这个男人打她？还不知廉耻地……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她心里充满了怨恨，恨不能一枪崩了这张骗人的书卷脸。

　　她放软了身子，任秦裕达摆弄——她已经嫁给他，虽然那次成亲，不过是请了她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来拜了拜，但是，在别人眼里，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不管她心里乐不乐意。

　　“你那里好紧，我好喜欢。”

　　秦裕达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像现在这样……”

　　胖女人吃了一惊，这是对假想的沈玉聪说的吧？太可恶了，还没有一个男人敢如此践踏她……她可是和沈六小姐一起长大的。

　　“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的眼神很可怕，但是我喜欢。”秦裕达亲吻了下胖女人的眼睛，然后往下，鼻子，嘴唇，脖颈，胸口……“你现在是我的了，我的女人，我的宝贝，不许和柳腾达干这个，听到没？”

　　他在命令她？荒谬而理直气壮地命令她不要和小姐的相公那个，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贱？胖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容。“小姐若是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秦裕达怔了怔，扬起手，却被胖女人眼中的怨恨给吓住了，“你送上门，柳腾达也不稀罕呢。”

　　胖女人瞪圆了眼睛，秦裕达没有把她当成沈玉聪？“说的也是，姑爷有了小姐，哪看得上我？”

　　秦裕达暗抹把冷汗，总算过了关。“是不是我一走，你就去沈小姐那里报告？”胖女人笑了，“当然，否则我们每个月的开销从哪里来？”

　　“沈小姐说了什么没有？”秦裕达扭动下身子。

　　胖女人笑了，抱着他的胳膊亲了下，“哥在套我的话啊？”

　　这声“哥”无比亲切，让秦裕达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从胖女人身上下来，捡起衣服穿上，“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只是不知道我们这日子还能过多久？”

　　胖女人鼓圆了眼睛，“怎么……柳腾达欺负你了？”

　　秦裕达于是把柳腾达说的办好了有赏，办不好就不要来了之类的话学给胖女人听了一遍，胖女人很气愤，“他敢？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那样做。”

　　秦裕达终于注意到了胖女人的措辞，是柳腾达，不是姑爷，沈玉聪心里也很鄙视柳腾达？那，他是不是有机会……他用力亲了下胖女人，“我走后，关紧门窗。”胖女人美滋滋地答应了。

　　秦裕达忽然发现娶了胖女人并不是件坏事，至少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沈玉聪的距离拉近了。现在，在没有成功替代柳腾达之前，他得去办事。

　　他出门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躲在对面的茶肆里，看胖女人是不是真的去找沈玉聪。

　　外面的太阳有点毒，胖女人一走会流汗……

　　门吱哑开了，胖女人左右望了几眼，锁上门，叫了黄包车。秦裕达赶紧跟上去。

　　果然是去了督军府，秦裕达没有办法跟进去，如果他跟进去了，一定大吃一惊，胖女人去找的不是沈玉聪，而是四姨太。

　　“他们去找绣娘？不是去进货？”四姨太皱着眉，想了想，拿了两个银元赏给胖女人，“好好盯着，后果我就不说了。”

　　沈七少爷突然要搞这么个比赛，四姨太不能不警惕，正房太太一直想夺回管理权，所幸的是太太没有儿子，否则今天的局面一定不好掌控。四姨太其实挺烦恼的，一边是狼，虽然老了，但是牙齿还在，加上五姨太站在她那边，无疑加厉了狼爪；一边是虎，虽然还不成气候，可是若八姨太生下儿子，只怕就成了可怕的猛虎。

　　沈督军眼看着老了，只有儿子，才是今后最可靠的保证，这点道理，四姨太很明白。她决定去看看沈玉聪，柳腾达那有一百多号人，拉拢过来，总比让五姨太那边抢了去好。

　　沈玉聪在看书，花花绿绿的封面，还有些看不懂的符号。

　　“哟，玉聪，怎么没绣花啊？你相公不是要举办刺绣大赛吗？”

　　沈玉聪赶紧放下书，“姨娘来了……他举办什么赛和我没有关系。”

　　四姨太拿手帕扑了下她，“自己的相公，怎么能说没关系？你今后靠的可是他，难道准备一辈子靠着……哈哈，姨娘？”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是沈玉聪还是露出笑容，“姨娘说的是。”

　　“听说他去杭州请绣娘了，不会是准备借着这次比赛，自己建个绣庄吧？”四姨太问出心里的担心，沈玉聪机灵是机灵，可是一到关键时候，脑子就不好使，拐点弯，她就不知所谓的样子。

　　“建绣庄？不可能。就算绣出来的东西是一样的，也总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从苏杭进的就是地道些……城里的太太、小姐会这样认为吧？我是这样认为。”

　　四姨太想想有道理，“那他莫名其妙弄这个比赛……难道是准备给自己找小？”

　　“他敢！”沈玉聪转了转眼珠，她不是不明白四姨太的心思，只是这么直接说出来，四姨太会怀疑的，“他真有这个打算？姨娘听说了？”

　　四姨太没有想到沈玉聪会把皮球踢回来，呆呆地看着沈玉聪好一会，才掩饰道：“道听途说而已，好心来提醒你下，毕竟你是我养大的，我又是你的亲姨娘，怎么都希望你好好的，过得幸幸福福的。”

　　“姨娘最好了。”沈玉聪倒了杯碧螺春给四姨太，“五哥该有个儿子……我，也该有个孩子……哎，姨娘，要不要一起去东泉寺拜佛求签啊？”

　　这提议好，沈大少爷有个儿子，但是沈大少爷死了，所以，四姨太的沈五少爷有个儿子的话……未来真是无可限量啊。

　　为了避免遇到梨荷母女，沈玉聪让丫环去知会了声，说是沈府的四姨太明日会去东泉寺，请柳夫人她们换个日子再去——虽然沈玉聪没有抓到梨荷和柳腾达有苟且的把柄，但是四姨太未必不知道，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不与柳腾达正面起冲突，还是不碰面为好。

　　“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去了？”二太太很气愤。

　　柳夫人想的却不是这个，“沈玉聪为什么不让我们和沈府的四姨太碰面？”

　　梨荷呵呵嘴，“她们去，我们不去，想那么多干嘛？”

　　二太太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个样子，什么都大而化之，都不以为然，这样的梨荷能成为大树，能在将来为她遮风挡雨吗？

　　“如果，那个沈小姐去求子，灵验了，柳营长是高兴，还是担心？”

　　“为什么担心？有孩子是件高兴的事情啊。”梨荷眨眨眼，“二姐，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二太太笑，妩媚地眨眨眼，“如果咱家老爷那个了，你想在曹府站住脚，是不是需要个男人支撑？可是，他自己有儿子，会不会更想自己的儿子得到那笔庞大的家产？”

　　“当然……”

　　柳夫人咳嗽了声，“沈督军现在也没有把曹府怎么样，运作得当，未来的局面还是会一样。”

　　这话说得深奥，梨荷没有听懂，但是柳夫人那声咳嗽，她听明白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柳腾达的，这事不能说。“总要名正言顺吧，何况还有沈五少爷和沈七少爷，二姐，你说是吧？”梨荷看眼柳夫人，柳夫人露出丝笑容，梨荷知道，她猜对了。

　　“所以更要抓紧柳营长，那么多虎狼盯着，你没有防身的，怎么行？”二太太握紧梨荷的手，正想再强调下形势的严峻。

　　“什么虎狼？什么防身？你们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柳大少爷笑盈盈地走进来。几天没见，他的头发输得整整齐齐，脸上也稍微有了点肉，面相没有那么骷髅化，勉强能看过眼了。“一直没来向姨娘道谢，还请勿见怪。”

　　柳夫人吓了一大跳，那个骄傲、鼻孔朝天的大少爷在请她“勿见怪”？她的耳朵出了毛病吧？

　　“大哥言重了，我娘已经尽力……你现在这样，我们都很高兴。”

　　梨荷这话说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二太太很满意，毕竟成长有个过程。“大少爷是准备展现神功，让我目睹神奇？”

　　柳大少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什么神功，神奇啊，说得我……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状况？好像大少爷对二太太……他不是被阉了……柳夫人的嘴角上翘，露出笑容，“什么神功，我们也想看看。”不管真假，二太太能拢住柳大少爷，她们在柳府至少安全了些——三姨太会拼了命保护她们，以求让她的儿子振作起来，这是母亲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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