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吕带着花吟和秋仁潜入姚媛堂姐家的时候，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紧张感。那副大摇大摆径自开门进屋的模样, 不熟的邻居说不准会以为祁鸣吕是在回自己家。

　　通过‘滴水穿石’的典故我们可以推断出, 祁鸣吕这种‘理不直气也壮’的厚脸皮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磨出来。

　　有真·神出鬼没的花吟和秋仁里应外合打开房门, 昂首阔步的祁鸣吕堂而皇之地踏进了姚媛堂姐家的大门。

　　泰然自若地往人家的真皮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的祁鸣吕朝秋仁摆了摆手道：“去吧~”

　　“吓唬人不是你的长项么？”

　　秋仁呆愣愣地望着祁鸣吕好一会儿，确定对方没有下文后语气满溢着失望：“不是说要惩治人渣吗？”

　　“感情你就只是吓唬吓唬人家啊……”

　　一直认为自己是宽宏大量之人的祁鸣吕挑眉, 反问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弄死他们？？？”

　　秋仁就祁鸣吕对鬼的凶残程度来看：‘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被祁鸣吕搂在怀里的花吟也抿抿嘴：“……”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弄残他们？

　　满脸麻木不仁的秋仁仍旧呆愣愣的，没有选择和祁鸣吕顶嘴。尽管秋仁压瘪过的脑子不大够用, 但在无数冗长电影、电视一遍遍底重申下, 他还是深知一个简单的道理：千万不要掀你老板的底儿，更不要和你老板对磕，百分之百没有好下场。

　　秋仁的脑子难得拐了个弯, 选择了稍微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见解：“可是把人弄死, 就是我的天职啊~”

　　害~谁说不是呢？

　　人害人、鬼杀人从本质上来讲, 和猫吃鱼、狗吃肉没有任何区别。谁能好意思昧着良心不承认秋仁是一只爱岗敬业、干一行爱一行、将爱好转变为职业、将职业当成爱好的好鬼呢？

　　‘好’就一个字, 要夸无数次。

　　“哦。”摆出秋仁同款麻木不仁的表情的祁鸣吕冷漠道：“那麻烦你失职一下，光吓唬, 别吓死。”

　　两手一摊，肩膀一耸, 秋仁用气儿充起来的脑袋倍感为难：“那我没这个经验啊！”

　　忍不住打哈欠的祁鸣吕琢磨了两秒钟，意识到这事儿确实有点难为鬼了。

　　正如你不能指望掉进米仓的耗子一粒粮都不偷, 你也不能要求一只鬼掌握分寸。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秋仁曾经被压扁今天刚充上气的脑子还不一定有耗子的顶用。

　　因此祁鸣吕觉得自己应该将计划表述得尽可能详尽一点儿：“你看过姚媛被那帮人渣欺负的视频了吧？”

　　“就照着视频里那样, 把里面姚媛的角色换成他们本人, 让他们夫妻两个做噩梦。”

　　别说秋仁这只没心没肺的鬼了了，就连与人为善的花吟都看不下去了。

　　挣脱祁鸣吕怀抱的花吟愤愤不平，抱着肩膀道：“就这么简单？这也太便宜这俩人了吧？”

　　“虽然这夫妻两人跟着那群人渣扒小姑娘衣服，但他们分明扮演的是帮凶的角色！”

　　“尤其是姚媛的堂姐，看着自己妹妹被欺负不上去帮忙就算了，还拦着要帮忙的人，之后更是嫌弃自己妹妹玩不起。这么恶臭的人，只是做噩梦也太便宜她了吧？！”

　　还是第一次见花吟情绪如此激动的祁鸣吕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让他们之后每天都做这种噩梦，真的太便宜他们了吗？”

　　花吟一哽：“……”我还以为你不想让他们死来着……

　　职业经验同样丰富的花吟咋舌，他深知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神经衰弱进而引发的心理疾病有多么可怕：“他们……罪不至此吧……”

　　倘若一个人天天做重复的噩梦，那么他是死是活区别其实不大了。

　　所以说，要论狠还是渣攻更狠。哪怕渣攻不打算在生理上摧残你，也八/成会在心理上折磨你，最后彻底拖垮你。

　　“就是他们这种人，才让‘渣’这个字变成了贬义词。”这让对渣攻身份倍感自豪的祁鸣吕完全无法接受。

　　对祁鸣吕来说，‘渣’是一种优雅的艺术，是隐藏在甜美虚幻下的酸涩真实，是人生苦辣汁液下回味无穷的甘露。

　　‘渣攻’和‘人渣’在不明差别的围观群众看来，本质都是‘渣’——就像有害垃圾不用分类，人屎狗屎都不能吃。

　　人渣害得渣攻也跟着污名化，祁鸣吕身为顶级渣攻讨厌人渣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你们看~这就是有钱人祁鸣吕吃饱了撑着的人生，穷/逼们压根没时间在‘渣’方面下这么深的功夫。

　　讨厌归讨厌，既然男朋友提出了意见，祁鸣吕也不是听不进去的人：“那你说怎么处理他们？”

　　“Emmm……”花吟稍作沉吟后，正色道：“看看他们的表现，再做决定吧！”

　　“如果这对夫妻诚心悔改的话，就提前放过他们；如果给他们死不悔改，那就噩梦缠身好了。”

　　祁鸣吕毫不犹豫道：“行叭~听你的。”

　　更改梦境对秋仁这种被车轮盘出包浆的老鬼来说，完全没有难度。顶多也就十来分钟，祁鸣吕他们便前往第二家——一个当场脱了内/裤的超级人渣。

　　端坐在软椅上的祁鸣吕一言不发地望着睡得鼾声如雷的单身人渣，来回打量对方的锋利视线好似在吃炸鸡时犹豫从拿下手。

　　按捺不住收拾人渣急迫心情的花吟绕着祁鸣吕飘来~飘去~飘来：“你想什么呢？这种人渣，没什么值得考虑的啊！”

　　“性甚致灾，割以永治！”祁鸣吕抱着肩膀靠在椅背上，表情严肃道：“在我看来，这种动不动就脱裤子的人渣，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问题来了，我们应该怎么解决问题呢？”

　　花吟：“……”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嘴不好？

　　“说人话。”

　　并不喜欢卖关子的祁鸣吕直接道：“目前有三种解决方案可选。”

　　“化学阉/割、物理阉/割和生物阉/割。”

　　这次不止花吟，就连秋仁这个没人性的鬼都觉得祁鸣吕好绝：‘您以为这是满清十大酷刑博览会呢？还搞这么多花样出来……’

　　抱着‘自己选的男朋友，跪着也要捧下去’的悲壮心情，花吟配合道：“那你就说说？我听听看，哪种比较适合？”

　　于是祁鸣吕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化学阉/割，目前有三种方案。分别是浓硫酸烧掉，酒精灯烤掉和生石灰烫掉；物理阉/割，目前也有三种方案。分别是砂轮打磨掉、卷笔刀削掉和压面机压掉；生物阉/割，目前只有一种方案。找两只小老鼠，啃掉。”

　　“嘶~~~”某处一阵神经痛的花吟倒吸一大口凉气：“竟恐怖如斯！”

　　秋仁则二话不说地投了反对票：“罪不至此吧？”

　　还不等花吟鼎立支持秋仁的观点，绕着超级人渣飘来~飘去~飘来~的秋仁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耗子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犯不着如此惩罚这些小动物。”

　　“有我在，完全有把握让他自己啃掉。”

　　差点被秋仁后续发言噎出个好歹的花吟瞪圆眼睛，愤愤道：“亏我还以为你有点人性了！”

　　绕着花吟飘了两圈的秋仁幽幽道：“我是鬼啊~~~要什么人性~~~”

　　花吟无言以对，只能转向祁鸣吕道：“罪不至此，直接断根太狠了！”

　　“这种道德底线几乎没有的人，你这样做说不定反而会激发他的阴暗面，使他做出更可怕的行为来。”

　　“所以我建议，还是给他用101粘上吧！以后每隔几天就给他粘一次，让他有一种自己还有救错觉的同时彻底药石无医。”

　　“要是这样他还能起歪心思的话……”花吟咬了咬腮帮字内侧的软肉，狠心道：“你……你就看着处理吧！”

　　秋仁干脆地接话道：“如果有下次，不用老大指挥，我直接过来给他物理阉/割。”

　　“为了防止割得太绝他有激进行为，我决定采用分段惩罚。他犯错一次我就磨掉一段，长短视情节轻重而定，您看行么？”

　　花吟：“……”您可真是个宝才，祁鸣吕算是捡到鬼了。

　　祁鸣吕他们这边活动进行得红红火火，卫阳波他们那边计划也完成得有条不紊。

　　慕钰盯着口中念念有词的卫阳波半晌，忍不住询问道：“你干嘛呢？”

　　“大半夜念念叨叨的，多吓鬼啊！”

　　念完咒语的卫阳波抬头仰望飘在自己脑袋顶上的慕钰，回答道：“我给他下了个咒。”

　　降落下来的慕钰踩在人渣肚子上，好奇道：“什么咒？”

　　卫阳波：“阳/痿/咒。”

　　惊呆的慕钰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们还有这种咒呢？”

　　嫌弃地把滚到浇下的眼珠子捡起来，卫阳波在人渣的水杯里涮了涮才还给慕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将眼珠子怼回眼眶的慕钰还是不能理解阳/痿/咒存在的价值，毕竟她怼回去的只是眼珠子，而不是阳/痿/咒发明者的逻辑和脑子：“你们平时用得上这咒么？”

　　卫阳波毫不犹豫道：“频率很高的！”

　　“这年头，谁还不养只宠物呢？”

　　慕钰：“……”

　　阳/痿/咒专注绝/育100年，无痛无创——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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