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

　　预约做完产检之后，他们带着陈述一起，出发前往闵县。

　　两日前下了场大雪，车子行驶到半路就被堵在县道上了。

　　陈述下车抽了一根烟，返回到车里的时候说：“这县不县市不市的，卡在半路尤其难受。”

　　他们已经堵了半个小时了。

　　慕皑正在手机上查询路况，抬眼的时候刚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

　　她微蹙的眉间，带着几分烦躁。

　　陈述刚一回头，俨然也发现了。

　　“嫂子？”

　　唐皎稍稍睁开眼，见两人都看着自己，立马端坐起来：“怎么了？”

　　“你不舒服吗？”陈述问。

　　“没有不舒服啊。”她的确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有点尿急。

　　然后驾驶位的男人就把安全带解开了，快速开门下车打开后车门。

　　他弯下腰：“出来。”

　　她懵了一下，看他脸上浮现出担忧的表情，应已经知道她的问题。

　　陈述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后看，在寒风中扯着嗓门喊：“你俩快点啊！我还不会开车哎！”

　　周围的私家车接二连三按了喇叭。

　　一人喊：“哥们，不会开车学啊！”

　　陈述厚脸皮道：“我家媳妇儿开！”

　　另一人跟着喊：“当心媳妇儿把车开跑了，绿你一头啊哥们。”

　　陈述无视周围人哈哈大笑，下车靠在车头点了根烟：“她很爱我。”

　　后头某车主梗着脖子喊道：“这路堵得够呛，没一小时绝对通不了。我这儿有两副扑克牌，玩不玩？”

　　“玩！我刚好有几千块现金！”

　　“没现金也不妨事，现在都有手机转账。绿帽子哥们，你来不来？”

　　陈述咬着香烟，摸索着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出示。

　　他呲着牙笑：“公路聚赌，嗯？”

　　……

　　温暖的阳光渐渐被灰色的云遮住。

　　唐皎在他怀里，闷闷道：“不说是晴天吗，怎么又要阴下来的样子？”

　　慕皑抱着她走，回忆到此前经过的路段，说：“天气和女人一样多变，这是自古就有的说法。”

　　唐皎忍俊不禁，小声问：“你怎么那么懂女人，我要那个你都知道。”

　　慕皑脚步一转，走下公路，终于看到前方的乡间小厕所。

　　他道：“师父这话就说错了。女人，我向来只懂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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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完。

　　他还要抱她回去。

　　唐皎好歹是知廉耻的一个人，先前小腹难受，走路不便才被他抱着。

　　这会儿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自然不能继续让他抱着走了。

　　不过，慕皑还是执意把她抱起了。

　　“都是泥，不好走。”

　　她真的很不好意思，三个月的肚子明显大了：“我现在应该很重。”

　　他似乎含着笑意在说：“不重，我喜欢抱着你和孩子们。”

　　回到车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又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前方堵着的车开始缓缓动了。

　　陈述刚把冯雪的电话挂了，就嘿嘿道：“我可是特地练了半个月的酒量，今晚一定把我老丈人给拿下！”

　　车子挂档，慕皑嗤笑道：“不是我打击你，你别钻桌肚子就行了。”

　　他还记得上次醉酒那档子事儿呢。

　　陈述：“皑哥，咱们俩可是铁杆的好兄弟，你要帮帮兄弟我啊！”

　　慕皑不说话。

　　陈述把主意打到唐皎身上，扭扭捏捏道：“亲爱的嫂子……”

　　唐皎喝着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帮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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