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今天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可明显,他的话题转移得并不成功,简单的青梅二字,狠狠地击在了我的心底。
我的心里忽闪忽闪地有个地方在狠狠地痛着……
“青梅……”我低低呢喃了一篇这两字,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略显稚嫩,却坚定无比的声音:“我以青梅为聘,许你三生……”
“我以青梅为聘,许你三生……”我复又念了篇这句熟悉又陌生的话。
“什么?”暮玄蓦地睁大眼,似没太听清我在说什么。
“曾经一定有人给过我青梅,他说‘我以青梅为聘,许你三生……’”我看着手中的青梅,轻轻而疑惑地说道。
可是我,想不起那个曾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了。
会是,皇甫晨么?!
会是他么?!
“砰!”外面突然传来有人踢倒凳子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杯盘落地的噼啪声。
“什么人在外面?”我凝着眉,看向屏风外,却是在一片朦胧的视线里只见屏风上,颜色艳丽的牡丹开得特别的妖艳。一团团,红得似火,开得颓靡。
“可能是哪个冒失的丫头吧。”暮玄坐在床侧,放在床上的手无端地紧握成拳,有些抑郁,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漫不经心地道。
我心中划过疑惑,却并未道破。
哪个冒失的丫头会在打破了东西后不是赶紧向他请罪,而是悄无声息地不知是还停留在屋里还是出去了。
而暮玄,显然是知道“她”的存在的,即没有出去看,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浓浓的疲惫又沉沉地袭来,我微微拉耷着眼皮,疲惫地道:“暮玄,我是不是快死了呀?”
突然腹痛如绞,然后就是病来如山侧,连着小半月,都下不了床。眼睛似乎也不如过去那么好使了,总是疲惫地倦着身子。
“糊说!我暮玄看中的女人,怎么会这么不中用呢。别老把死不死的挂嘴边,我难受”暮玄最后的半句,是叹着气说的。
我听着,心里却是真的难受了。他即然都这么说了,估计也差不太远了吧……
我的思绪,渐渐又荡到了屋外,很想看看站在屋外偷听的那个人是谁。可我却又没有勇气知道。
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其实外面的人,是皇甫晨,对吧?!
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温暖而韵味十足的温厚力道,隐忍的内敛气息,都是那么明显。或者,是我太过想念他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我误识成了他?!
我病得很重,快死了,对吧?!
会这么地想念一个人,会这么地感知灵敏地觉得那个撞倒凳子的人一定是他……
暮玄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并未听见,似乎感觉他温柔地将我放平,取走了我手上的青梅。我想用力地捏住,却只是手指稍微地动了动,便全然没了力气,神识也渐渐迷散开去。
“要乖乖休息,等着我来接你……”
“我是那么地爱你,孤音,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
“你是我唯一的妻,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睡梦中,有人在我耳畔低语,轻轻握住我的手的是双温暖而宽厚的大掌,右手的虎口与掌心,有着厚厚的几个老茧。那是常年练剑磨出的死茧……
这种感触,是如此熟悉又让人伤感,为何总在梦里,才会出现。
他轻轻地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又吻了吻我的额角,手背,恋恋不舍地离去。
他是谁?!
我多想睁开眼看他一眼,可却无奈自己的力不从心。
时下已然是初冬,我却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冷。整个人裹在毛绒绒的衣衫里,厚厚的皮毛锦衫,却依旧挡不住我的冷。
年芯塞了个手炉在我怀里,“姑娘还是进去吧,这外面冷。”
年芯搓了搓手,在樱唇前轻轻地呵了口气看着雪白的屋顶道。
“今年的冬天真奇怪呢,竟然这么早就下雪了。”我看着屋顶的银白,莫明其妙地说了句。
年芯并未听清我在说什么,但我自己却在话语将落的时候先愣住了。
今年?!那往年,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想了想。又想不起来,往年,应该是怎么样的。
暮玄怀里抱了只毛绒绒的小家伙进来,见我站在外面,蹙了眉宇,慎怪:“怎么让姑娘站在外面来了?”
“不怪年芯的。”我看着他怀里的小家伙道,“在屋里待得太久,闷得慌,出来走走。”
“闷得慌了呀!”暮玄叹息,看了看天气,清明高朗的天际,晴空万里。“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暮玄带着我出了院子,在他这座宅子里转悠。
来这里住了将近一月,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可以出来走走外却没有出来,如今……这一病,病了二十来天,再出来看这里的一切,都是透着股子熟悉的陌生。
“累了我们就回去。”暮玄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扶着我。顺带将他手中雪白可爱的小东西塞我怀里。
我抱着,顺了顺它的毛,瞪大了眼看着这可爱的小家伙问:“这是什么?!”
“雪狐。”今早出去办事的时候抓的。
我抱着雪狐,喜欢的看了它好一会儿,“真美。”白得雪银一般的亮。即便在我现下朦胧的视线看来,亦是那般的清晰。“它叫什么名字?”
我问暮玄,抬头看向四周,应该是这座宅子的正花院。满满雪色里,依旧还有许多花儿在廊下避雪处开得怒放得似愤力地施尽了它们生凭所有的美艳,用尽生命在怒放。
“还没有取,要么你给它取一个?”暮玄笑着道。
“思晨……”我脱口而出。
而暮玄,却瞬间变了脸色。蓦地松开环住我肩的手。
周糟的空气瞬间似乎变得更冷了,又仿佛被冻住了般,我每呼吸一下,都似寒进了心底,在胸腔里森森地寒着发痛,身子在不经意间都在微微地打颤。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不知好歹。
明知他不爱听到我提关于皇甫晨的一切,我却还是这么地……不长记醒!
可是,我就是止不住地想他,我想他,很想他……
想得心都凉了,痛了,累了……
可我生病的这二十来天里,他却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想着想着,泪水不经意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暮玄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可我却没有勇气看他的脸。
“我……”泪水顺着眼睑滑了下来,“我止不住……想要……想他……”
暮玄嫌恶地看着我的泪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是我暮家最没出息的女人。想一个男人,想得居然这般委屈求全,卑微得没了自我。”
“暮玄……”我伸手,扯扯他的衣袖“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得委屈,喜欢得窝心。我想他。很想很想……想得心都痛了……暮玄,我是那么地在意他,可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呀?他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我一直在等着他来接我,等着他来看我,可他没有。我的心,每天都在沉。都在失落,都在痛。
可这些,我都将之狠狠地压在了心底。
不知为何,暮玄的怒气,我不觉得那是怒,那仿佛就是给了我一个发泄的出口,给了我一个……倾诉的机会……
“暮玄,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跑出来,他生气了对不对?世上的男人,都如你说的一般,不喜欢自己的女人除了与自己接触以外,再与外界的任何一个男人有瓜葛。可是暮玄,他是知道的,那天的是误会,可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们退一步的机会……”
“暮玄,我好难受,爱一个人,受得我的心都痛了,很痛很痛,我也很累,这么疲惫地爱,可我怎么还是爱他呀,还是放不下呀……”泪水泛滥肆意在我脸上蜿蜒。一滴滴,一粒粒,顺着我尖俏的下巴颗颗没入银这的雪地里。
我的爱,似乎都在随着这里的空气被渐渐冻结,我的心,冰凉冰凉,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华孤音,你是我见过,最没了息的女人。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但皇甫家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值得你这么卑微地去在意。去爱。你给我听好了,在意你的男人,不会以任何理由将你放在这里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也不理不问,找尽借口不来看你。在意你的男人,不会以任何理由伤害你。可皇甫晨,他有吗?!他允诺过你的,会照顾好青蚕,可你知道最后的结果么?!在他眼里,青蚕永远也抵不过皇甫哲的一个指头,哪怕他恨皇甫哲恨得入骨也抵不过……”
暮玄将衣袖自我的手中扯出,“皇甫晨他或许是爱你的,但你与天下在他面前,他会选择天下,即便他再爱你,你也抵不上一个皇甫的姓氏。那个姓氏,就是这大好江山。你华孤音,倾尽一生,在他心里也抵不了这半座江山。”
“在你为他黯然伤神,为他难过伤心,想他入狂,在意他胜过一切,你那么执着疯狂地爱着他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么!?你现在在哭,哭得如此伤心,伤情如嘶,可在他那里,却是热闹得欢天喜地,只见新人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可曾也为你落过一滴泪,为你伤过一丝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滑掉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一种叫欢愉的春!药!在你不惜伤害自己以抵抗这种痛苦的时候,皇甫晨他正与另一个女人以月为证,三拜天地,独娶娇妻。在你以为那桩别院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夫人的时候,还有另一个女人,就住在你隔避的院子里。只是应皇甫晨的要求,不许你看见她而已。所以你是夫人,夫人两字,你明白什么意思么?!不是王妃,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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