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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关于车祸

  根本没有给她难为情的时间,手已经落入独属于男人的大大掌心中,接着身体被轻轻一扯,林海蓝没设防,脚下一个趔趄就撞进了贺承渊的怀里。

  “不用送了,我们这就走。”

  “外婆,人都走掉了,你还看呐?”贺青裴到厨房里拉开冰箱倒了杯果汁,就见他外婆还在门口眼巴巴瞧着。

  贺老夫人眼尾上扬,“我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海蓝这孩子。”

  “一点都不配,舅舅都不知道怎么对她好。”贺青裴撇着嘴嘀咕,没想到贺老夫人耳朵很尖,听见了,“怎么不配,我看挺配,我还没见过承渊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的。”

  她顿了顿,忽然有些感慨道,“说起来,海蓝到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都是漂漂亮亮的,性子也好。”

  “外婆你不是说你自己吧?”贺青裴虽然在贺承渊和外人面前是块小冰山,在他外婆面前却向来没大没小,笑嘻嘻地连外婆也调侃。

  “去,小东西。”贺老夫人笑骂,“那是你小叔公喜欢的人,没大没小。”

  “和海蓝姐很像吗?”贺青裴一下子来了兴趣,不停追问,“我怎么没看到过小婶母的照片?”

  贺老夫人闻言,垂眼低低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提。

  林海蓝被贺承渊牵着手随着他走出贺家,他的步伐不大但那双长腿仍是她不可企及的,以致于她不得不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着他的脚步。

  “贺……贺承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林海蓝被动地被他推进车里,终于有机会喘上一口气开口询问。

  虽然摸不清头绪,贺承渊性情内敛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寻常的,但她潜意识里仍然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贺承渊的薄唇抿着,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黑色迈巴赫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直到车子开出去一公里,贺承渊才转眸睨了她一眼,“可以上手术台吗?”

  林海蓝本来因为状态两个字不由地想歪了,结果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整个人都为之一震,紧张地看着他,“上手术台?是不是伯父出事了?”

  “是,业棠喝了酒不适合上手术台,现在你离医院最近,所以到了医院需要你马上进入状态进手术室。”贺承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是镇定的,连望向她的视线都很沉静,只是车速一直在加快,向着医院的方向飞速奔驰。

  窗外簌簌掠过的是璀璨夺目的霓虹,都市的夜生活拉开了喧嚣的序幕,车厢里却保持了一路无话的安静。

  跟着贺承渊的脚步匆匆进入医院时,林海蓝还在不停地在思考,到底是她哪里失误了?是哪里做得不好,贺老先生那种情况是最为常见,相对来说病情很轻微的心脏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得这么严重,要争分夺秒地送进手术室紧急开刀。

  是她的责任吗?

  心脏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眼中也流露出几分胆怯,让她这样的新手去给贺老先生开刀,贺承渊他真的放心的下吗?

  “怎么了?”贺承渊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一片冰凉,蹙着眉头看了林海蓝一眼,那眉便蹙得更紧了,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林海蓝倏尔抬头望住他的眸底带着来不及遮掩的退缩,她从未在自己的专业上产生过这么怯懦的情绪,这是她热爱的专业和事业,她一向信心十足,充满激情,即便被病人攻击、嫌弃,她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面对手术室。

  那是贺承渊的父亲,她莫名地害怕自己做不到最好。

  “林海蓝,你在担心什么?”他突然就俯下他高高的身子,俊容倏然靠近她苍白的脸,甚至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庭广众之下,路过的病人、护士、医生都看得到他这亲昵的举动,只是林海蓝现在完全没有时间认为这样的举动会带来多少虚虚实实的流言,她只知道……

  她面对的这双深邃幽沉的眼睛像能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看进她的心里,把她的胆小和退缩都毫不留情地给拽了出来,恶狠狠地摔在地上,踩得面目全非。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只需要你想着尽全力救我的父亲,你做不做得到?”贺承渊的语气带着强硬,甚至还有些不讲道理的霸道。

  但听在此刻的林海蓝耳中,却比温言软语的关怀和安慰更能激发她的斗志。

  小手慢慢抬起来,然后一把抓住贺承渊的衣服,紧紧地抓住,“我能做到,我不怕。”

  “很好,不要浪费时间。”贺承渊松开她。

  “是!”林海蓝也松开他,坚定地朝他点点头,往手术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火速换好无菌服和手套,林海蓝站在手术台前,前所未有的压力迎面袭来,然而一想到门外便是那双黑眸的主人守在那里等候着,她用力深呼吸几下,闭眼,再睁开,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开始吧。”声量不重,却透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沉稳。

  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手术区静谧无声,仿佛只有柳叶刀在空气中滑过,发出清锐的破空声。

  手术室内,她专注严谨。

  手术室外,他静静等待。

  隔着厚厚的墙壁,没有任何交流,但如同置身在同一个空间,这一刻,他们彼此信任。

  直到戴着氧气罩的贺巍山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紧急手术终于在凌晨完美地结束。

  “院长,您父亲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一时间还不会清醒。”护士人员此刻也还沉浸在成功挽回一条生命的喜悦中,面对着素来冷冽的贺承渊也没觉得害怕,脸上甚至还带着胜利的喜悦。

  做一场手术,何尝不是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呢,而他们,打了胜仗。

  “送到病房去吧。”贺承渊看着闭目沉睡的父亲,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放松,说完,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卓樊,“天亮去家里把我母亲接到医院来,告诉她父亲没事,不要让她担心。”

  “好的,贺总。……对了,贺总您之前要我调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应该和高锦恒无关,是袁家那个大小姐搞出来的,在这之前,她专门找人调查过您的信息,还顺便查到了一点别的事,现在要汇报吗?”

  “不用。”贺承渊冷声蹦出两个字,挂完电话,他的眸阴沉冷厉。

  站了一会儿,他折身回到手术室前,里面已经没有林海蓝的身影。

  “林医生在哪?”他问护士人员。

  “林医生?她很累,但是她突然跑了。”

  “跑?”贺承渊饶有意味地咀嚼这个字。

  护士人员以为他仍在问自己,连忙又添了一句,“嗯,跑得……还挺快的,好像在躲谁。”

  痛,越来越痛了。

  林海蓝咬着唇靠在墙上闷哼,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跑,应该在手术室就直接找人帮忙,毕竟手术室护士长和助理护士都是女人,可现在……

  她懊恼又无奈地看了看凌晨时分安静无人的走廊,捂住小腹。

  剧痛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跑回办公室就疼得走不了路了。

  前面不到五米就有把供病人休息的长椅,林海蓝深呼吸几下,试图走过去,可每走一步,小腹就一阵绞痛,就像有人在拿刀子割着肉般,疼得她额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嘴唇直抖。

  怎么办?她一步都迈不出去。

  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飘荡,带着满满的无助。

  一下、两下、三下,走廊上忽然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的靠近,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凉意。

  林海蓝却觉得这股凉意很舒服,至少胸口不再那么闷了。

  听脚步声好像是男的,如果请求他帮一下忙扶她一把,他,会答应吗?林海蓝暗暗地想着。

  直到走廊那端出现的人面容越来越清晰,林海蓝蓦地一怔,不自觉地,她硬是努力站直了身体,佯装无事地把身体撤离墙壁。

  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这么介意让贺承渊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英俊的男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贺先生。”林海蓝抬起手掩饰性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展颜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在病房陪你父亲。”

  “我来找你。”贺承渊淡然地开口,仿佛理所当然似的,“你是主刀医生,完了不是应该按时查房,告诉病人家属病人的手术情况和恢复情况吗?但是你跑了。”

  “对不起,是我……”她一下咬住了唇,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痛苦,贺承渊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中掩藏不住的痛苦时,黑眸一缩,眉头微微皱起。

  林海蓝却还在忍耐着,“是我失职了,我会马上过去。贺先生,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你在手术前给我的勇气,要不然,我在职场上第一次的主刀手术一定不会这么顺利。”

  也许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可对她来说,却是那么重要,一旦让怯懦霸占了心中一方位置,以后……她会越来越束手束脚。

  这对外科医生来说,简直像判了死缓一般严重,一个不敢拿刀的外科医生还算什么医生。

  所以,她是真的感谢,可是……贺承渊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冷凝。

  “说完了?”贺承渊黑眸微眯,目光牢牢地锁住她。

  林海蓝悄悄地舒了口气,咬牙忍下疼痛,才慢慢点下头。

  “好。”

  好?好什么?林海蓝茫然地掀眸望住他。

  长臂倏尔朝她伸了过来,紧紧圈住了她的腰身,顺势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贺承渊低沉如斯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说完可以去看病了。”

  一下子就被揭穿了伪装,林海蓝心脏一顿,困窘地不停摇头,“我、我又没有生病……唔,痛!”

  一阵更剧烈的绞痛猛地从小腹炸开,林海蓝的身子陡然蜷缩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了身体。

  她使劲夹紧腿,不想让贺承渊看到快要被染红的裤子……

  “这就是你跑的原因?你自己是医生,身体不舒服不去看只顾着跑?很难相信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的医生会管理好别人的身体。”贺承渊清冷地垂眸睨着她的狼狈,语气却是不同寻常的严厉。

  林海蓝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眼神四处闪躲,“我……我又不是生病……”

  贺承渊看着她明明痛得要死却还嘴硬的模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黑得吓人,冷着脸作势要抱起她,“我带你去看医生,别动!”

  浓浓的警告意味。

  “别,不用了,我只是来那个……没生病……”林海蓝连连摆手,尴尬得快要掉眼泪。

  “那个?”贺承渊挑眉盯着她红白相错的脸蛋,眸光微闪。

  “例假,月经,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林海蓝被窘迫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嗓门都大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一股脑儿把各种说法都说了出来。

  贺承渊沉默地瞧了她半响,直到他的视线忽然往下一掠,眸子一动。

  “我自己可以的,你别管我了……”林海蓝负气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身子就骤然一轻,双脚离地。

  贺承渊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原来每个月的这几天女人的脾气都很暴躁是真的。”

  他难得会说这种揶揄的话,林海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却没力气再开口说话,浑身都软绵绵的透着虚弱。

  “去什么地方?”

  “科室吧。”林海蓝的眉头紧紧皱着,忍了好一会儿翻搅的疼痛才发出声音,“我让超市给我把东西送上来就好。”

  医院里的超市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林海蓝一手用力揉着肚子一只手还抓着电话不停地重播,但每次里面传来的都是嘟嘟的忙音。

  一件带着人体温度的西装忽然披在她的肩上,林海蓝诧异地回头,就撞上了贺承渊波澜不惊的眼。

  “等着!”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开门走了。

  林海蓝握着电话怔怔地盯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猜想,但很快她又扯了扯嘴角,暗笑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电话依旧打不通,她转而匆匆拨通了护士站的电话,可是她们竟也无一人预备着。

  裤子上的湿意已经越来越明显,林海蓝顾不得许多,抓起桌上的清风抽纸扶着墙走向卫生间。

  先前听过一次的皮鞋声再度由远及近而来。

  林海蓝下意识抬起头。

  贺承渊只穿着一件墨蓝色的衬衫,衬衫纽扣被解开了两三颗,随着他的呼吸,衬衫下的胸膛稍显急促地起伏着,袖口也松开了,右边的衣袖随意地往上卷了一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一份不羁的野性。

  而他卷起衣袖的那只手上,拿着的是她在做手术前换下来放在更衣室的便服,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那塑料袋是半透明的,里面一包夜用的苏菲和日用护舒宝大喇喇地呈现在视野里。

  望着拎着塑料袋朝她走来的男人,林海蓝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肩上披着的西装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她每一寸每一缕都包裹在里面,密不透风,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

  “换上后去我的办公室,那里有浴室。”贺承渊已经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磁性。

  “无语……”林海蓝几乎不敢抬眼看他,捧着那包东西低着头去了卫生间。

  把苏菲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扁包装的东西掉了出来,白色的,柔软的。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而且日用夜用的都有,连暗示他她来了“那个”他一时都无法理解是什么,他又怎么会懂日用夜用,一定是问过营业员的……

  他当时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为什么要……为她做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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