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何照陪着乔乔去酒店化妆。乔乔跟个有多动症的小朋友一样，总是不能安心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好好给她化妆。所以是何照先换了粉色的伴娘裙，坐在那里看着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乔乔撑着脑袋，一脸爱心状的样子，说：“照照姐，你真好看！”

　　“你这个新娘子也太不靠谱了！感觉像是我结婚似的，你是一点都不着急。”何照吐槽道。

　　还有个更不靠谱的新郎，拿着摄影师的摄像机跑到里面来拍照，完全没有一点主角意识。倒是两家父母在外面忙里忙外地接待客人，都没时间进来合影。

　　何照也是第一次作伴娘，还有一点紧张。典礼仪式上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穿着礼服的新郎牵着身着婚纱的新娘，一步步走向殿堂的神父面前。何照走在后面，感觉到眼里闪着泪光，时光交错，好像是冯唐牵了别的女人的手去结婚，而自己是那个身后的看客。

　　后来新娘的捧花竟然意外地落在她怀里，乔乔觉得这是个好的预兆，飞奔过来抱了抱何照。

　　陪着新娘跟客人喝了几杯酒，何照酒量不太好，帮着乔乔挡了几杯酒，就有点醉了。直到酒席都散了，她送走了宋父宋母，这才准备打车回家。

　　七八点的天已经黑了，冯唐的车倒是来得很准时，停在何照面前。他二话没说，就把何照掺扶着上了车。何照皱着眉，应该是胃里有点难受，说：“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接你。昨晚去你家，发现没人。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宋子麒的婚礼。”冯唐帮她系好安全带，才驱车而走。

　　何照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冯唐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她睡得很熟，脸蛋也红彤彤的。

　　一路开到了何照家门口，何照还是没有醒来。冯唐就熄了火，悄声等着她醒来。何照睡了足足有四十分钟，冯唐都轻手轻脚地，不敢惊扰她。

　　她终于揉着眼睛，说：“到了么？”一转头看向车窗外，居民楼已经就在眼前了。

　　她拿了包，想下车。冯唐先她一步走下车，帮她打开车门。一出来，外面的冷风就透过大衣钻进脖子里，她身上还是那套在酒店穿的薄裙子。冯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搂着她上了楼。

　　家里的暖气管前几天就坏了，何照忙着上班，又要陪乔乔准备婚礼，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此时进了屋子，一阵冷气扑面而来，何照才想起来这茬。

　　冯唐到厨房的接口那边仔细看了一下，又去对面邻居那里借了修理盒，随便捣鼓了几下就弄好了。他在厨房洗手的空档，何照已经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了。

　　他冲了一杯蜂蜜水，想叫她起来喝。她身上的外套都没脱，睡得也很不舒服。冯唐在她身边叫了几声，何照才皱着眉坐起来，抱着杯子全喝光了。

　　她不知道是在睡梦中还是有意识的，冯唐扶着她躺下的时候，她的嘴唇擦过了他的半边脸，然后直直地撞上他的嘴唇。冯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她撬开他的唇齿。

　　她的嘴里有蜂蜜水的味道，甜甜的，盖过了酒味。冯唐禁不住诱惑，扶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去。一切发生得很突然，他时隔很久，忍受了不少冷眼相待和拒之于千里之外，如此亲密的接触，让他一下子乱了方寸。他终于进入，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伸手就可摘到的星辰，感受到的温度。他贪恋的一切，流连忘返。

　　她酣足地睡着在他身边，呼吸平和而安稳，曾经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巴掌大的小脸。她还在梦中呓语一样，脖颈之处布满星星点点的痕迹，蜷缩着手脚，像是母亲子宫里的婴孩。冯唐心疼地拥住她，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如抱住了全世界那般珍重。

　　何照一夜都在做梦，梦里都是和人纠缠的样子。等到醒来一看，梦里的倒成了现实。她浑身赤裸，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正在她使劲回想着昨晚的情形时，冯唐从浴室推门出来了。

　　冯唐只穿着裤子，上半身还有水珠挂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拿着一条毛巾，问：“这条可以擦头发吗？”

　　何照攥着被子看着他，呆着不说话，表情也是五味陈杂的。

　　冯唐没等到她回答，自顾自地拿着手里的毛巾就开始擦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冯唐见何照还是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又问了一句：“你不去上班吗？”

　　何照问：“怎么回事？”

　　冯唐没料到她会问这句话，愣了一下，说：“你喝了酒，我送你回来，后来......你忘了吗？”

　　“然后你就上了我的床？！”何照只差喊出来了。

　　冯唐站在那里，见她脸色不大好，怕惹恼了她，才小声说：“不是你主动亲我的吗？”

　　“我主动？！不可能！”何照矢口否认。

　　冯唐被她坚定的口吻惹怒了，他把毛巾甩在何照床上，然后迅速把衬衫穿上。一边扣纽扣，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男欢女爱，很正常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矫情什么！”

　　何照脸色铁青，若不是她还没穿衣服，说不定会扑上去揍他。她咬牙切齿地说：“跟谁做也不想跟你做！臭流氓！”

　　冯唐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身齐整。反观何照的处境就有些不雅了，难免气势也低人一等。冯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极其不屑的语气说：“你都送上门了嘴里还要喊着不要，别口是心非了，下次想我也不必装醉，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冯唐的话音刚落下，何照抓起手边的一个枕头迎面劈上去，大喊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冯唐偏了一下身子，躲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上占了上风，他竟然是邪笑着的：“过河拆桥啊何照！行，我立刻就滚！”

　　他走出来，还能听见里面何照不知道又砸了什么东西。他神色肃然，全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他坐在车上给亚瑟发短信：我好像又搞砸了。

　　 喜欢逢唐不予照人间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逢唐不予照人间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