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狠狠甩开诗盈的手臂,在诗盈怆然的一声“米可”中,她滑进了熙攘的人群中。她不需要诗盈的同情,无罪释放已是万幸,从今以后,她只想过好她自己。
诗盈被吃了个冷门羹,尴尬得左右不是,站着发呆。雨伞因为雨滴湿润的缘故,染湿了她的手掌,延伸至手臂,雨水滴滴答答地滴落,整个身上寒凉无比。
她今天还带了另一把伞来,准备接米可坐车去市区,开始帮她营造人生新的开始。然而米可的落荒而逃,冷漠拒绝,无疑给了她一个耳光。
同情弱者有什么用,此刻诗盈自己才是弱者。
“你在这里干什么?”风雨中又飘来一阵声音,坚韧的男声,带有一丝脆嫩的俏皮。让诗盈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扭头一看,又让她不禁大惊失色。
关海岑是来接米可了,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如同落汤鸡一样的诗盈,“怎么,被雨水淋湿了?”
海岑似笑非笑望着诗盈,嘴角噙着是戏谑也是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多的还是一股几近于亲密的怜惜之情。这么多情愫,也只有诗盈能让他如此,点燃他惺惺相惜的怜爱,也让他想起往事不敢释怀。
汪诗盈,你休想逃脱我的手掌。
“你,你——”诗盈望着海岑禽兽般肆掠无度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她早就猜想在这里可能会遇上海岑,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她本想接走米可,让海岑扑个正空,可现在她不仅没有接走米可,反而自己成为了海岑的口中羊腹中果。
这不是自投落网吗?
“你不是结婚了吗?结婚的滋味可好?”海岑用眼睛紧紧地盯着诗盈,两道犀利的眸光堪比利剑锋芒,深深地刺痛了诗盈的内心。她努力的挣扎,不想再次受到他的人身侵犯。
“放开我!”诗盈嘶声怒吼,当海岑的手得寸进尺又加大马力在她身上游走起来时,诗盈已经完全相信这个海岑是彻彻底底地变了质。
海岑似乎还没意识到诗盈的愤怒,以为她是在害羞。依然恬不知耻,发动了自己亲吻的进攻。
眼见他的唇就在自己的樱唇上肆意掠夺,诗盈猛地用头撞了过去。
“哎呦!”这一撞可不轻,直接撞到了海岑的眼角。海岑眼冒金星,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毁容,他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粗鲁的语气跟他英俊清爽的形象毫不相符。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诗盈,本哥哥受你的人身侵害次数不少,每次都被你打了个死去活来。我真搞不懂,你怎么那么恨我?”
海岑摸了摸快被撞出血的眼睛,心生不平,怒气冲冲。
诗盈惶然地站着不动,在明白事情发生之后,突然动摇了一阵,似乎是多余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立马转身要走。
海岑注意到诗盈哭了,虽然她转过了身,但那眼角的那抹清泪却在提醒着他,他一而再, 再而三的侵犯她的身体,已经让诗盈伤心顶透。
他愣了,没想到自己的痴情给诗盈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巨大的气流在那一刻充盈了胸膛,从未有过的寒凉袭击了他的身体。他知道他是不可能获得诗盈的芳心了。
她已经结婚,就算没有结婚。只要有那个若枫在,他也只是个野外的陪衬。甚至在她的眼里根本不入流。
虽然他是那么努力,外貌才能财富,哪一样都不输人。可是诗盈就是阴差阳错爱上了别人,还是自己曾经的老板陈若枫。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原本惺惺相惜的男女变成了仇敌怨人。他有点想不通啊。
“诗盈。”海岑不顾人流穿梭阻挡住了他追诗盈的道路,毅然三步做两步,跨上前去,拦住了她。
他箍住了诗盈手臂,忍住眼角被撞的痛苦,很诚心诚意地对诗盈说:“我觉得你婚后并不幸福。不如跟我走!”
这句话真诚至极,一下子触动到了诗盈的内心。谁说我不幸福。诗盈忍不住要将这句话说出来,无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是真的不幸福吗?诗盈皱着眉头,忍受不住海岑手掌在她胳膊处的推揉。他的手掌是那么有力,更多的还是蕴藏在内的深情,一丝一拨几乎触动到了她的全部内心。
诗盈由衷地感觉到了胳膊上的疼痛,更多的还是心痛吧。她几乎哭了出来,愤勇地推开了海岑,“你别这样。”
她哭了,真的哭了,旁若无人,嚎啕大哭。冷冷的雨风,过往来人鄙夷奇怪的目光,让诗盈又冷又尴尬。她原本跟还努力挺直站稳的身子渐渐地过渡到了发抖,不寒而粟。
是不是风太冷,还是未来不可预知,她怎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凉,而且还是在海岑的面前。
关海岑见诗盈哭泣着,手足无措,失去了一切可以反抗拒绝的能力,不由得又心生怜悯,引起了他极大的保护欲望。
他轻轻脱去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再轻轻披在诗盈的身上,“你自己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像若枫这么一个复杂的男人,你不可能在他身上得到幸福。”
“哦!”原本还在轻轻哭泣的诗盈真是被海岑这句话给嗝到了,她停止了哭泣,抬头,然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海岑。
海岑啊,海岑。你永远都不了解我。女人一旦深陷了感情之中就没法拔脱。
她吃惊而疑惑地睁大眼睛看海岑,那张脸依然是那么英俊,年轻,不同之处,因为下海经商之后过多的应酬饮酒,勾心斗角,他的眉头多了复杂深沉和城府。虽然身材还保持着从前的挺拔健美,可是已经不复以往,他已经不是那个海岑了。
她是多么怀念,当初清纯无敌的时代,怎么这么快就成过去时了呢。
“好了!”见诗盈还是不说话,海岑不忍在纠缠她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被人“诬陷”为性侵。
他觉得够了,眼下只求诗盈自己能好好想清楚。既然为人,妻,就要知道自己到底幸福不幸福。而且,改正还来得及。
“如果你真遇上了什么事,不妨来找我!”海岑一改往日阴暗的气焰,真诚地对诗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诗盈听够了海岑的真诚表白,大大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久也才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没事。而且就算我有事,我也不会来找你。”她不喜欢海岑了,不管什么原因,任何理由。今天她来找米可,就是想知道米可跟海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那么愿意卖力给海岑做事。
诗盈不冷不热的这一句话,让一直有所期待的海岑大失所望,“怎么啦?我说话都让你厌恶了。”他突然仰天一笑,大约是在笑自己的痴情多梦。
明明诗盈就是不喜欢他,一刻喜欢都没有过。何必还在这里庸人自扰。想到这里,海岑不再骚扰诗盈,环顾四周,米可也不知哪里去了。
海岑回过头,去找他那辆车,望着诗盈的车就在他对面,他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打开了车门,“诗盈,你听着,我就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过于指望你这段婚姻。”
忠告。诗盈在海岑两三句话的挑拨撩动之下,激起了无名之火。“什么忠告啊?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了。”
诗盈话还没说完,海岑已经向她挥手,接着开动了方向盘。
光亮如新的轿车疾驰而过,剩下诗盈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哦,雨停了!”诗盈才发觉雨点真的停了,虽然云霭悠悠,天空还是不明朗,可是看天气,是不需要雨伞,和别的遮挡工具了。她趁着海岑的视线还没离开他,霍地把他的外衣丢弃在湿润的马路上。
那是一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定制大衣,驼毛编制,价格不菲,摸上去质地非同一般。可是落在诗盈手里却被她视如敝帚,扔在了大地上。
她要让海岑看见,让他心疼,让他知道。我诗盈不爱任何人,海岑你休想动我这个念头。
风还在继续地刮着。迷茫的诗盈在湿润的大地上颠簸地走着。今天她是来找米可的,却跟海岑这里上演一番丑剧,回去被若枫等人知道。不知又会不会挨骂一场。
唉,还是什么都别想吧,回去好好冲凉,把身上的污秽之气去除掉。
自己已经为人,妻子,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了。要做的事太多,不可因为眼前这件小事自乱阵脚,到时不仅自己家里的事处理不好,回到夫家也会被人奚落,教公公婆婆看不起。
回到张府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一到家里,便看到陈若枫回来了。他当然是放心不下爱妻一个在娘家照顾妈妈,时不时都会来这里看看她。
见诗盈一身潮湿,又无精打采,恹恹地像是哭过。若枫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也无心再看电视了,“你这是怎么了?回来也懒得打招呼。你到底去了哪里?”
若枫对诗盈的来去不出声感到疑惑,生气。刚才问过张家的人,他们都不清楚诗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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