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婷想起原来金久对她一直以来的只有利用,心中泛起苦涩,他逼死自己的父亲,逼死他的亲生母亲,难道那么多年的感情真的只是精心算计的利用吗?
三年,许景婷在监狱里想了许多,想起了她与金久在一起的许多年。
其实,到今天这个地步,过往的一切并非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只是她太傻,被爱情蒙住了眼,她在爱情中充当着白痴,金久置身事外,嘲笑着她的傻。
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她本该青春岁月的日子却在牢里度过,受尽欺辱,当然少不了金久的关照。
三年来,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努力着忘记着金久。
出狱了,她凭借着父母给的好样貌,做起了小-姐,她没地可以去,父亲昔日的仇家处处找她的麻烦,还有金久的特殊关照,她只得去坐台。
第一天,她穿着布料少的可怜的衣服,露骨的装扮,俗气艳丽的打扮被妈妈桑领着进了包厢,她像个商品似的与其他女孩一起站在一群中年男人身前,任凭他们像打量商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感觉到不自然,可是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她还得活着不是吗?
她想着挣够了钱,便不再做这一行,便做着一行正经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就那样过完一生。
她思绪飘外时,外包间传来打闹声,动静闹得非常大,不一会儿,妈妈桑便进来将坐在男人怀里的女人们统统领向了那间贵宾包厢。
景婷进了那间包厢,一沓钱便甩向她的脸。
包间里全是贵族子弟闹酒,要美女的吵闹声。
见又有一群姑娘进来,他们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发电机囧囧幽深,上前动手动脚,景婷被揽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
“哟,这不是景家大小姐?”
这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令包间里的声音静了下来。
景婷上下胸口上下起伏着,景家大小姐?
真真是讽刺至极。
她感觉暗处有一双懒散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她,那股感觉令她感觉到熟悉,熟悉得害怕。
景婷的脸阴晴不定,脸色惨白,她紧紧咬着嘴唇。
同来的小姐看出了她窘迫,便挡在景婷的身前,巧笑嫣兮:“都少~”
娇滴滴的声音令男人态度软了下来,他拥着娇滴滴摊在他身上动手动嘴的小姐,看向角落里一直不曾说话的男人说:“金总,你瞧瞧这是谁?”
金总?
景婷身形不稳,金总?
金久?
真的是金久?
现实给了她一个回马枪,打得她措手不及。
多少午夜梦回,她梦中醒来,发现脸上满是泪,梦里叫的是他的名字。
金久缓缓地笑了:“景婷,你出狱,我当然要送你一份大礼。”
金久笑得残酷,景婷想要逃,却被眼尖的公子哥抓了回来,就着她的发丝砸在茶几上,他解下皮带,绑住她的手,景婷额头的血丝丝地流了下来,嘴角尝到了血的味道,咸的。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她静静地看着久释,眼睛就那样盯着他,无悲无喜。
金久看着几乎裸露在外的玉体,那双眼睛就想是一盆冷水,彻底地浇灭了他心中的火。
从她一进来,他便注意到她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低贱堕落到了如此地步。
他对旁边虎视眈眈的一群男人说:“她赏给你们了。”
景婷忘记了该怎么哭泣。
天亮时分,她的身上满是伤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她笑着向昨晚的男人要着钱,同来的女人见她笑得绝望,也有几个看不过眼来的,走过来安慰她,却被她那双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眼睛震住了,话语吞入腹中,却不知该如何劝导这个刚入行的小姑娘。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
只是,做这个的,又有几个是命好的呢?
世间纷纷扰扰的事情那么多,儿女私情又究竟算得了什么?
景婷对金久彻底死心。
景婷整晚都睁着眼,望着天边,等待着天边泛起鱼肚白,那人收起手中的摄像机。
嘴角笑得十分残忍,景婷麻木地起身,不顾所有的目光,捡起地上破烂的衣服勉强地遮住,经过一直静静坐在贵妃椅上的金久时,她说:“我与你的孩子,死了。”
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显得十分面色难堪。
金久的目光中闪烁着恨意,心中还来不及忿怒以及愧疚,便被那股强烈的恨意所侵蚀。
他甩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又朝她的小肚子踢去,语气恶狠狠:“孩子?你也配!”
景婷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金久心中烦闷,踢开脚边的桌椅,将台几上的酒全部洒落在地。
他忽然感觉有人似乎紧紧地掐住了咽喉,难以呼吸,就那样冲出了那般混乱的场面。
待人群散去,许景婷放声大笑起来,像个疯子般哈哈大笑,旁边的小姐见此,也不由吓得跑出了包厢。
那晚过后,倒是有许多的客人慕名而来,慕名的是她曾经景家大小姐的身份,无论是谁都想来尝尝鲜。
她每晚像条死鱼般活跃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的身边。
有一日,她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她精神恍惚地来到一个豪华的酒店里。
她等到半夜,才等到那个客人。
那个客人长得十分文质彬彬,嘴角明明没笑,可是那双眼睛总是透出甜甜的笑意。
他自顾自地脱下外套,他说:“今晚雨下得可真大,你就留下来。”
景婷望向窗外,如珍珠般的大雨刷刷地滚落着,整座城市都在受着大雨的洗礼。
她早已洗好身子,湿漉漉的发尖还滴落着水珠。
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你叫什么名字?”他拿着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替她与自己倒了一杯。
她接过酒,放在一旁,回答:“景婷。”
客人笑得如春风拂面,温柔可喜,他细细地品尝着红酒,眼神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却令人丝毫感觉不到眼中的无礼,反而令对望者惭愧。
景婷说:“夜深了。”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十分复杂难明:“是啊,夜深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景婷麻木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这句话好像透过她在对另一个女人说。
准确地说,他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究其原因,她不想去了解。
她与他不过是欢场一次交易,过后,便无交集。
她脱掉衣服,攀上他的身子,凑上唇想要吻他,却被他躲开。
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的抗拒。
她也不在意。
整个夜晚,她听着雨声,旁边的男人睡在她旁边,手不停地触摸着她的脸,抚摸着她的脸部的轮廓。
他叫阿七,道上的人都叫他七爷。
阿七是个孤儿,从小便被杀手组织所领养,经历的是残酷的训练,以及人吃人的淘汰法则。
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他遇见了一个家世清白的好姑娘,她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隐在黑暗里的他,他第一次想要脱离组织,只是后来的结果。
他又笑了。
脸上的那道伤疤也显得十分妖异。
那晚,阿七对景婷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
不久,金久订婚的消息传来。
那条道上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正在厕所里吐得天翻地覆,吐得眼角的泪水都流了下来。
姐妹们眼光怪异地看着她,小声嘀咕几句便赶紧离开了。
景婷麻木地过着日子,恩客要她喝酒,她便喝,恩客要她唱歌脱衣舞,她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般摆弄着身躯。
那一日,阿七又来了。
同行的还有一个人,她的高中同学乔凌宴。
她记得乔凌宴高中时与伊朵朵可是一对呢,怎的,后来,伊朵朵与金久搞在一起了呢?
她的嘴角笑笑,这又关她什么事。
那间包厢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谈话充满了玄机,她只能不停地喝酒,果然不一会儿的周旋,两队人便说出了许多适合在黑夜里做的龌龊事情。
她可记得,乔凌宴读书时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阿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可不能让她知道。
知道的越来,则越危险。
阿七借了个理由便将景婷与那些小-姐遣散出去。
黑暗的出租房间里,景婷捧着一碗面,电视各台的新闻都在播报金释的订婚,真真是豪华至极。
她看着电视机里的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前,她无数次幻想过,与那人订婚的场景,只可惜终究是一场空。
敲门的声音响起,因为门很旧破败的原因,随着来人的敲动嘎嘎作响,许景婷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去开门。
是他,那个男人。
她的心中有一丝不安,可是还是打开门让阿七进来了。
阿七的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蔬菜肉类,与水果零食。
阿七笑着举起手中的物品说:“还真是难找,害我提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不少冤枉路。”
景婷看着孩子气的阿七,心中不由无奈。
以他的势力,想要知道她住在哪里简直是轻而易举,自是他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景婷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阿七就着她端着水杯的手一鼓作气将杯水喝完,喝完后,他又松开衣领纽扣,自然地将手中的大堆小堆放置在桌上。
阿七问:“你这怎么连个冰箱也没有?”
她能租得起房就不错了,还想买冰箱?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回答:“恩。”
阿七饶痒痒似地撩弄着头发:“那我替你买一个。”
“不用了。”
阿七又环顾四周,见根本没有厨房,那他买这么多菜来干什么用。
又瞧见了桌上一碗干瘪瘪的面条,都干成那样了,还吃地下?
阿七指着那碗面问:“你就吃这个?”
景婷点了点头。
阿七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他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去。
“干嘛?”许景婷挣扎开来。
阿七将她推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七经常对她很好,过了几日,谁也不戳破那层关系,在景婷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恩客。
以至于她还是每天照常地接客。
有一日,她正在与恩客做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阿七闯进房间里,将全身**的她从床上拖了下来,阿七问:“他哪只手碰的你?”
景婷的嘴角笑了,笑得十分轻蔑:“你疯了。”
阿七将床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打得个半死,仍然不甘心,又剁掉了男人的双手,弄瞎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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