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点点头,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口是心非地说:“今后我将以燕氏的工作为重点,全身心的扑在事业上。人生错步当常在,塞翁失马带利来。放心吧,冬弟,黑夜过去是黎明,天会亮的。”
“说些屁话,幼儿学语还是小学生学作文?心照不宣!”燕红深知王军的伎俩,她不相信他已转变了疾首蹙额、唯我独大的思虑。
“人,都在进步,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待现在的人和物。人生短暂,不知不觉中就会步入老态龙钟。再不努力创业更待何时?”王军一语双关,既让燕凡觉得他在为燕氏努力,又表达了自己要掌控整个集团的信心。
燕石慈善基金会由于被王军调整了领导班子,燕青在燕凡再三催促下暂停了对外救助。因为燕凡全力保举石淑秀前去慈善基金会任监批员,燕青对石淑秀心存芥蒂开初不同意,最后还是答应了。
从房地产经理室出来,燕凡驱车去了机械厂。郭延汉在机械厂干得得心应手,燕凡由于放心所以很少来。这次一是去看看,二是接石淑秀前去慈善基金会任职。到了机械厂,郭延汉迎进去献茶又汇报了当前的工作,并报喜说廉价轿车已基本研制成功。燕凡在郭延汉的陪同下在厂里转了一圈,最后问起石淑秀。郭延汉说石淑秀上班前给他打过电话,身体不舒服可能晚来会。燕凡掏出手机,摁响了她的手机。
“喂,有事吗?”石淑秀问。自从公布了活人遗嘱,她再不称冬儿了。
“妈,您在哪?”燕凡却一如既往的称妈。
“我在去机械厂的路上,快到了,有事你说吧。”石淑秀回答。
“我在机械厂,等妈来了再说吧。”燕凡本打算不进办公室了,听妈说快到了,又改变主意走进办公室,在郭延汉给他换水后说:“我妈在这里帮了你不少日子了,没帮倒忙吧?”
“义父说哪里话,她老人家不亏在老太爷身边三十年,当初她干总裁,您也没看走眼,她的战略眼光比我看得远。”郭延汉伸出拇指。
“从今天起,她将离开这里,因为有个地方更需要她。”燕凡笑道。
“真舍不得,总觉得她是依靠和主心骨。上面再派谁来?”郭延汉问。
“独立自主吧。目前,除了超市和食品厂还没开业外,燕氏的企业只有机械厂在正常运转。”燕凡说着,无意中隔窗看见石淑秀的车停在院内,急忙敞门迎接:“吃饭时没见妈,我以为妈有事早来机械厂了呢。问过延汉,才知道您身体欠佳,怪我这期太忙,很多日子疏忽了您。”
“没什么,偶染微恙,吃了几片药片,这会全好了。你打电话找我,是不又有新的工作?”石淑秀走进办公室坐下,问。
“慈善基金会已多日没出一份善款,吴表兄退居二线,我怕那新上任的爷俩违章操做。经得三姐与大姐夫同意,特让您担任基金会监批员。从基金会往民间流入每一分钱,都必须由您盖章签字,否则无效。”燕凡说。
“不妥,这等于取代了会长的权力,有点越俎代庖的味道。”石淑秀连连摇头加摆手:“以前我干会长时若有个监批,我会坚决辞职不干。”
“新上任的正副会长,一个王会长,一个王文,是王军的叔与侄,刚从农村上来,虽然上报核查等日常工作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防万一我已暂停了向民间发放善款不少日子。为不误民急,所以让您去主持。说白了,就是让您干会长,让他们顶名罢了。让妈去主持一个小单位,确实有点大才小用,但这是非常时期,当然就有个非常任用,委屈妈了。”燕凡细心讲解:“有怀疑的文件,一律免批,你可以马上派人核查。”
“听你的,什么时候去基金会?我得收拾收拾这里,虽然东西不多。”石淑秀从墙旮旯拿来一个装打印机用过的纸箱。
“您拾掇拾掇,我们马上走。”一边说着,燕凡一边来帮妈。
“你去坐着休息会吧,我很快会好。”石淑秀将燕凡拥向沙发,自己很快收拾完毕,对郭延汉点点头笑道:“小郭,我们再见了。”
郭延汉送到院外:“义父,石总裁走好。”
燕凡在前,石淑秀在后,两辆车奔向燕石慈善基金会。正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不密。没用多大会工夫,两车便一前一后驶进并不太宽阔的基金会内院。下车后,燕凡与石淑秀并肩走进办公室。
吴庆生听见门响,抬头一看,原是他盼望已久的人,忙走过来迎接:“冬弟,石总,您可来了,盼了您不是一天一日了。”
原来准备给客人坐的一圈沙发被三男一女占去,正在打扑克。一个年长的男人与穿地花里胡哨的中年女人,脸上贴着长长的白纸条,看来牌运不佳。
燕凡皱了皱眉头,和颜悦色地对打牌者说:“停停,把扑克收起来,以后上班时间一律严禁甩牌下棋,违者追责。”
“停停?你停停。你谁呀?还上这里来装大尾巴狼!”年长的男人转过脸来蔑视了燕凡一眼,又回过头去对牌友们说:“出牌,不管他们。”
“你是王会长吧?”不知者不怪罪,但上班时间打牌应禁止,燕凡并没发火:“上班就是上班,是工作时间,不能打牌。在燕石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室里,就是下班时间也不能打牌,在规章制度里都有,希望你们再看遍。”
中年女人见燕凡相貌不凡,眉宇间透着帅气,心中十分喜爱,便说道:“这位先生,人活着就是图个快乐。这位贴纸条最多的,是俺这里当之无亏的一号首长王会长。若你需要帮助,请向王会长求救,我不害你。”
“向我求救也白费。”王会长生气地说:“真他奶奶的邪了。在燕氏,董事长和总经理竟然说了不算,好像还有他奶奶的太上皇,自我上任硬是停止了善款发放,还他奶奶的美其名曰慈善基金会,纯是沽名钓誉。”
燕凡被骂的有些生气,问道:“王会长,谁说董事长与总经理说了不算?”
“对呀,暂停发放善款,你们是执行了谁的指示?”石淑秀生了气。
“反正不是你的指示,你的话顶个屁用!”王会长目中无人,他没看起石淑秀:“你们是两口子吗?倒也郎才女貌,否则也是相好的。”
“他俩是母子。”吴庆生怕石淑秀母子生气,忙插嘴更正。
“骗人!明明相仿的年龄,说是兄妹也有信的。”最年轻的打牌人插言。
四个打牌人目不斜视,打量着石淑秀与燕凡。
“王副会长,不骗你,确实是母子。”吴庆生笑了笑。
“你是王文吗?”燕凡问。
“是,但你不能直呼我的名讳,请叫我王副会长。”王文一本正经。
“好,王副会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王总经理的堂弟,王会长是王总经理的堂叔。对吗?”不是猜,燕凡早已听说,这是核实。
“我是王总经理的堂叔,他是王总经理的堂弟,也是我一个不远的侄子,这与你无关吧?关你屁事!”王会长为提高身位,故意拿王军说事。
“你们叔侄同在一个单位任一、二把手,不合适。”燕凡好似自言自语。
“你谁啊?!跑这里来多管闲事,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王文说。
“整个燕氏都是他的,你说自不量力,是说他还是说自己?”吴庆生说罢,将刚冲上茶的扣杯端给燕凡:“冬弟,请用茶。”
“是呀,年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毒?”石淑秀有点反感。
这时燕凡给王军拨通了电话:“王总经理,爷俩承管一个单位不合适吧?又不是对外承包的一个项目。再说,我第一次来便遇到他们在工作时间打扑克。我不怪罪你堂弟贬我蚍蜉撼树,但爷俩为避嫌是不应该分开?再说,燕石慈善基金会自建立至今从未设副会长,好像有些多余。好,最好与青姐沟通后再安排。”
王会长、王文知其是自己自不量力,忙叠不成声的道歉。
“好了。爷俩同主一单位有所不妥,应有一人调离,不是因为言语冒犯,请不要多心。”燕凡不仅有慈悲之心,更有宽容的胸怀。
办公桌上电话响了,王会长看看燕凡,指指电话。见燕凡点头,便拾起话筒。连声几个“啊”字后把话筒递给王文。
“王军要把王文调出去。他说刚才联系了董事长,经批准前往机械厂工作。还说要来一位石姓女士担任监审,一切需经她签字盖章方能有效。”王会长恭恭敬敬地说。
“他嘴里的石女士就是这位——我妈,她是燕石慈善基金会发起人之一,也是第一任会长。燕,是我家祖辈的姓;石,就是我妈的姓。她的回归,预示着对外发放善款的开始。你要记住总经理的话,需经我妈监批才能发放善款,这一定不要忘记。”燕凡叮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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