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初二回的北京,初一晚上沈长清和沈小娜睡的,母女俩聊了大半个晚上,沈小娜出奇的没有嚷嚷着困,像小时候那样把沈长清的脚贴在自己肚子上,面对着面,聊小时候的趣事,聊各自的经历。
沈长清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沈小娜都是这样给她暖脚的,现在沈长清的脚不凉了,沈小娜却养成了习惯,每到冬天,只要和她一起睡就本能帮她暖脚。
沈长清把想说的能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她总觉得以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初二走的时候沈长清依旧是买的站票,但还在大年初二人不算多,转了几个车厢倒是找到了位置,屁股挨上座位的那一刻,沈长清享受的呼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什么时候能做个高铁一等座回去,只怕是屁股还没坐稳就到站了吧,沈长清想着就自己笑开了,看的对面座位的年轻男孩移不开眼。
公司没什么事,沈长清下了火车打了个车去数码商场买手机,乱逛时看到一个智能的糕点咖啡一体机正在做推销,就停下来看了一会。
推销人员介绍说这款新研发出来的智能小家电可以在里面切换各种模板,做出不同种类的糕点,最大可做25寸的生日蛋糕,饼干酥油也一样能做,可以语音切换烘焙模式和温度,主要侧重于糕点,咖啡就没那么多功能了,不过推销员说它打磨的咖啡豆很细,很方便。
这个时间大家都回家过年了,看活动的人稀稀疏疏的几个,推销员见沈长清有兴趣,便认准了她打算用妙语连珠的推销技能说动她,几人对视一眼,大部分凑到了沈长清面前,直接放弃了其余几个想看但不想买的看客。
这新产品功能什么的都齐全,就是价格高了些,物以稀为贵嘛,在它还没有普遍时想买的人都会慢慢观望的,大家也准备好大开说戒,盘算着怎么今天也得卖出去一台啊,活动从昨天到现在,销售记录还为零。
大家都撸起袖子准备了,沈长清却不按常理的来了句:“刷卡可以吧?”
有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刷卡付账,立马殷勤的给她带路。
沈长清提这个大箱子从商场出啦,心里计划的可好了,她想等颜谨再来时给他露一手,他可以在办公时品着她煮的咖啡,尝着她做的小点心,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窝在沙发里逗着猫,偷偷看他认真工作看他优雅喝咖啡的样子......
沈长清美美的拎着箱子,然后......去等公交。
沈长清在为代步工具烦恼时,这边颜谨已经翘班为她准备惊喜了。
“颜总。”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颜谨靠在椅背上,对进来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在桌子对面坐下。
男人大大方方的坐了,行动之中带着恭敬和谨慎,开口时也是商人常见的腔调,“颜总这次想要什么车?”
在男人打量着颜谨的同时颜谨也在打量着他,据说这个中国人家里在美国呆了三代,已经差不多算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了,中国人的生意经还做的那么好。他不太信任他,是小钟说他们家的车都是从他这买的,他才好奇想来问问。
他想送沈长清一部车,他对车略有研究,自然早就想好了送什么样的。
话不多说,直接抛出试题:“送女人,低调奢华,不要跑车,该送什么车?”
“颜总在价钱方面......”
“不是问题。”
中年男人想了想,看向颜谨时带上了一丝坏笑,两个人好想达成了什么共识,他试探的开口:“捷豹XJ,颜总觉得怎么样?”
来之前他特地做了功课,这个可以说是横空冒出来的年轻人,在很多方面都让他自愧不如,刮目相看。当然,他主要调查了他对车的了解,这个小颜总对车的门类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他的座驾,却没有太高调的,像爱车的富二代们钟爱的玛莎拉蒂,法拉利他一辆都没有,保时捷Boxster、911、cayenne是他最常用的车,他似乎对德国车很感兴趣。
以他看来,凭颜谨对车的了解,还用得着他来参谋吗,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对方是考验自己。
调调奢华,他能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捷豹系列了,但愿能如他所想。
颜谨看了他一眼,从椅背上起来,“两辆,半个月。”
“颜总爽快!”
小钟在门口听到这番话,就差做个擦汗的动作了,心道: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之前看到老板翻爱车杂志,就多了句嘴问他要买车啊,他告诉他给女人买,随口问了句你觉得什么车合适。
他当即来了句:“宝马呀!”
当时颜谨刚要喝咖啡,端起来后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端稳,小钟毫不知情的补了句:“我见好多老板包的二奶什么的,都是这车。”
颜谨直接把咖啡砰的一声放桌子上,黑着脸叫他出去。
到现在小钟也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宝马不好吗?捷豹也没有宝马出名啊。
中年男人的秘书等在外面,一见男人出来他就赶紧凑上去,忙问:“成了吗成了吗?”
“成了,这小子出手阔绰,一开口就是两辆,送到中国去,不过他这次换口味了,要的英国车。”
“什么车?”
中年男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秘书倒吸了一口气,“真的?!”
“天呐。”
......
回去了两天冰箱里也没余粮了,晚上沈长清肚子饿,准备去超市买点混沌饺子什么的囤上,小区门口的小超市老板是外地的,回家过年还没回来,沈长清只好徒步就前面的街上买。
走在路上,感觉北京的夜晚没了往日的生机,行人不多,车辆也难得的少,春节这个时候的公路,都开始飙车了。他们这条街还好,至少有几个本地人的小区,前面的街上就更凄凉了,走了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
买完东西沈长清抄了个近道,从一个古老点的小区穿过。路过一间临时仓库的时候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狗叫声,不定是哪个不耐烦的主人在虐待狗呢,沈长清没打算管的。
走了几步已经过了仓库,凄厉的叫声更加清晰了,叫的着实让人心疼,沈长清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推开吱吱悠悠的贴板门,打开手机闪光灯往里面找了一圈,黑漆漆的仓库里有一个东西在角落里一颤一颤的。
把手机往墙上扫了扫,找到了一根看起来像点灯拉绳的东西,伸手一扯,仓库里瞬间亮了起来。
这回沈长清看清了角落里那个不停颤动且发出呜咽声的东西,是一只黑色短毛犬,骨瘦如柴。她慢慢地靠近他,他充满戒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越来越近时,他发出惊慌的叫声,握在地上的身子想往后缩可动弹不得。
沈长清意识到他可能是受伤了,再去看的腹部,瘦的肋骨凸出的位置上,有一条湿漉漉的痕迹,一定是血了,隐藏在他黑色的皮毛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沈长清把刚买的肉松面包打开,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他,他戒备心很强,闻了闻却不敢动,沈长清试探性的去摸他的头,摸了几下他就慢慢的平静下来,再给他递吃的时候,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带进了嘴里。
他的腹部一抽一抽的在抖动,吃东西的时候还发出类似疼痛的叫声,沈长清怕他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连忙跑了趟家,把药箱带来,还带了几件穿不着的衣服。
狗狗好像知道沈长清是在救他,他慢慢放下了戒备的抬着的头,任由沈长清在他的伤口处操作。
她简单的用酒瓶清晰了伤口,他的毛很短不用剪掉毛就可以找到伤口,她给他吐了自己常用的云南白药,伤口有点长,她只能用纱布绕过他的身子。
等明天再带他去看兽医吧。用带来的衣服给他铺了个睡觉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过去,再给他盖上一层。
盖衣服的时候他还在抽搐,该是有多疼啊。沈长清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了声再见。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长清想着仓库里受伤的狗,早早地查了兽医院的地址带上东西就出发了。
狗很瘦但骨架大,大概四五十斤,沈长清有些吃力的抱起他,他挣扎的动了动,还是被沈长清抱走了。
出租司机看到沈长清抱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大黑狗,有些不情愿,沈长清见他厌恶的样子不耐烦的说:"我加钱行吗,能不能快点。"
人情冷暖,沈长清心里不是滋味,怀里的狗好像没有昨晚的精神气了,头随意的垂着,眼皮只露出一个缝,一小圈白眼仁露在缝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沈长清眼里冒出了一层水汽,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点。
她想摸他叫他,怕扯到他的伤口,手一动不敢动。
他睁一下眼,看看眼前要急哭的沈长清,又无力的闭上,反反复复的,好像在安慰沈长清,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车稳稳的停在兽医院门口,沈长清默念了一句:没事了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不等司机开门,她就自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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