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被关进了一个黑黢黢的屋子,比昨晚的仓库还要黑,她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像个落水狗。不觉得悲伤,不觉得失望,没有一丝光她也是睁着眼睛,木木的没有焦距。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门哐当一声开了,强烈刺眼的白光像一柄利刃直直的刺进她毫无准备的眼睛里,一阵生疼,她奋力想看清楚是谁,是谁把她推进了这个深渊,只听到脚步声,那人一步一步的,挡住了光,却总也看不清样子。
“沈小姐?手术做完了。”
兽医温柔的拍拍沈长清的肩膀,她这才从梦里醒过来。
“不好意思啊竟然睡着了,怎么样了。”
男医生带着职业笑容,温和的说:“不用担心,你的宠物内脏轻微损伤,我们已经都处理好了,您交了费可以带它回家了。”
私人医院服务就是好,为了避免狗主人担心,连伤情都说的那么委婉,一带而过。
沈长清哦了一声,去交钱了。
小狗身上被医生清洗过,没那么脏了,清爽了许多。麻药劲还没过,身子没有知觉动弹不了,眼却睁开了,虚弱程度和来的时候差不多,闭一会睁开看一眼的,想必是没有安全感。
沈长清把他抱在怀里,用额头触碰他,“睡吧,醒来就到家了,别害怕,以后没人伤害你了,我给你一个新家。”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沈长清的心被紧紧的揪着,又酸又痛,她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干出伤害狗的事,非要弄死才罢休,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很震惊了,这明显是刀刃利器伤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一个过路人都做不到置之不理,怎么有人会主动伤害,下得去手?
昨晚遇到这只狗时,他虽然疼痛难忍却没有真正放下戒备,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或许肚子上这一刀,已经让他对人类失去了信任。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回家收拾好后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沈长清从网上买了个宠物狗专用的软垫子和狗粮,暂时把他安置在走廊里,自己搬了半天鞋柜给他挪出位置,弄好了又觉得不行,这进进出出的有风怕他被冻到,又把它往里挪挪,住在了房间里最大的盆景旁边,背向走廊,也不必担心风吹到他。
家里那只懒猫也醒了,沈长清回去这两天可把她委屈坏了,沈长清回来她只是动了动,忍住没扑到她怀里,然后是漫长的冷战,不管沈长清怎么说好话她都不搭理她,最后还是沈长清拿了一块大白兔出来她才放下了矜持,晚上钻到沈长清被子里睡,到现在才醒。
本来是沿着房边遛个弯伸伸胳膊伸伸腿,走到黑狗旁边的时候吓得跳了起来,猫脑袋往沈长清那边快速的扭了下又赶紧扭回来,似乎在向沈长清询问:这玩意哪来的,谁的?
她前脚掌贴在地上,重心后移,屁股高高撅起,随时准备进攻,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声音。
大黑狗有气无力的睁开眼,不过一秒又闭上了,小猫瞬间觉得自己的攻击力收到了侮辱,发狠的往地上挠了两下,随后身子一轻,被沈长清从腹部一捞抱开了。
“一边玩去,这是你兄弟,别欺负他!”
猫叫一声,窝在了一遍。
上班之前沈长清去邻居家借了碗狗粮,放在黑狗旁边等他醒了吃,还再三叮嘱自家的猫不要靠近黑狗。
办公厅里上班的同事屈指可数,人少自然也没有什么动力,沈长清到的时候见几个人凑了个堆准备打游戏呢,见沈长清进来,做出四散而逃的样子,沈长清摆摆手,让他们继续。
今年的情人节在春节前,赶上放假潮,公司果断放弃了情人节这个宣传机会,加上这两年大力推崇过中国节,抵制外国节日入侵,情人节推销也有点不合民意。
讨论过后他们还是把目光瞄准了中国传统的元宵节,打算届时在花期门口办个灯会猜灯谜,这个创意非常独特,本身花期的装修风格就是偏古典的,正好和灯会比较搭,年前的消息一放出去就有大批感兴趣的人前来咨询。
筹备前期沈长清并不在公司,接触的也不多,年后想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同事却提醒她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用再准备什么了。
这不,沈长清回来了发现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最大的合作案也被迫交给了孙肖肖,自己无事一身轻,真不知道没什么事还让自己这么早回来干嘛,喝咖啡?
是,沈长清闲的也只有一趟趟茶水间跑厕所了。
沈长清觉得自己大概是史上最仁慈的老板了,黄珊珊一句话说自己陪爸妈在三亚旅游,可能会玩几天回来,沈长清爽快的批了假期,说十五之前回来了就行。
在公司上上下下转了一圈,确定没有自己事后沈长清回办公室收拾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让大家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人还没出公司大楼呢,电话就响了,是孙肖肖的秘书,说她们正在上海利谨公司,电话里杂音很大,那边电钻什么的轰隆隆的,秘书说利谨公司正在换招牌,马上会换上颜氏的牌子,这座写字里大大小小的公司和培训机构也都在搬迁,现场嘈杂不堪。
沈长清退到一个暖和的风口,“怎么了,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了沈副总。”现场终于安静了点。
“说吧什么事,你们怎么大过年的去了利谨。”利谨是颜谨在上海的公司,稍微一联想就知道这孙肖肖必定好大喜功,连年都不过了,跑去那边找人家谈合作去了。
“这样的沈副总,孙主管牺牲了自己的假期来这边想提前谈谈合作案的事,可是连续三天了对方公司的负责人一直拖着,找各种理由,初一说员工都回家过年了,初二告诉我们初三就就回来了,今天我们再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施工了,写字楼里的租户也大批的搬离,对方又以此为借口说脱不开身,您看这怎么办?”
孙肖肖的秘书一口气说完了利谨那边的不友好的态度,沈长清真想出口恶气说句风凉话,哎,沈长清暗暗的叹了口气,说:“你们去的太早了,不怪对方没有准备,这样,你和孙主管商量一下是先回来还是继续守在那,这个合作毕竟是我找来的,我去联系一下,把我的话转告给孙主管,嗯好,辛苦了。”
不出五分钟,电话就回过来了,孙肖肖还是没有自己说话,让秘书传的,说问问沈长清什么时候能帮忙联系,她就在上海等着。
这是赶鸭子上架呢?
沈长清没好气的说自己尽快,愿意等就等着吧。
出了公司,沈长清去宜家采购生活用品,趁这个机会给颜谨打了电话。
他正在开会,接通后轻轻咳了一声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在那边用英语说着什么,还暗示性的说了句还有十分钟会议就结束了。
沈长清把手机夹在脖子上,伸手够货架顶部的漱口杯,觉得颜谨的行为真是......不像个总裁该干的。
看了看商标,又换了旁边的,看了一眼,放进了小车里。颜谨喜欢欧式风格的家居用品,漱口杯选了一款折射面玻璃的,大小也称手。
转到了情侣家居服区,沈长清兴致大增,可能衣服是女人最乐意买的东西,转悠了一个角就看上了三套,想询问颜谨的意见,手机凑近一听,那边还哇啦哇啦说着英语呢。
导购过来服务,帮沈长清对比了下三套衣服的优势,然后让她自己拿主意。
“这套黑的是不分男女款吗,怎么都是裙子?”
导购乐了下,道:“这是分男女款的,女式的肩部和腰部做了收缩,在舒适的前提下能将女性的身材展现出若隐若现的效果,男士的款式更加宽松一些,除了全亚麻的布料以外亮点没有女款多,您可能没有注意到,这里面配的是情趣内衣,还有系带看上去普通,但是它系上很结实,但只要一解开,整件就会掉下来。”
沈长清拨开她指的衣服往里面看了看,赶紧收了手,有点难为情还有点雀跃,假正经的把手里的三套一股脑塞给导购,含糊的说了句“装上吧。”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沈长清又去挑了两双情侣拖鞋。
拿起手机一听,对面已经没有英文声了,沈长清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颜谨,颜谨嗯了一声,说了句让沈长清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话。
他幽幽的来了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了。”
穿什么?沈长清可不会傻到问他指的是什么。
沈长清装傻了一会,给自己打了气:“说什么呢,开完会了啊,我有事跟你说!”
“问我穿什么尺码的吗?”
“要不要点脸,才不是呢,说正事,我们公司的那个孙肖肖......”
“噢我知道了,既然这件事你们公司剥夺了你管的权利,那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乖。”
“怎么说也是我们公司的啊,你别为难人家。”
“我十五那天回国,确定了。”
“什么嘛,转移话题......”不过沈长清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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