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到腮边,景玉伸手,抹掉脸上的湿润,然后哽咽着钻到被子里,她不能哭,不许哭!
被中,景玉蜷缩着身子,双手抱住膝盖,咬着下唇,极力忍着哭意,她不要哭,她要睡觉!
没有太阳的日子,就好像没有昼夜,近百平米的房间,她从一个边边走到另一个角角,再在从一个角角走到另一个边边,焦急、无助、心慌,充斥着每一个细胞,活跃得让她无法入睡!
饭,她可以逼迫自己下咽!
觉,她该怎样让自己入睡?
一双水眸无助地望着房顶,景玉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没出息。
突然水眸转向一侧,景玉盯着墙角的酒柜,眼中有了光彩,对呀,她可以喝酒!
都是珍藏多年独一无二的绝版红酒,景玉一手抱着一瓶,全当啤酒来灌。
甜甜的,不呛鼻也不刺喉,景玉越喝越上瘾,胸前布满了酒渍却浑然不知,只是举着酒瓶,不停地喝,喝,喝……
。。。。。。
安胥从房间出来不久,罗雨便回来了!
陆恩祺对何佑祺的好是全都表现在行动上的,每年三十斤的如米,陆恩祺除了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全都送到了欧洲,可何佑祺却不领情,把东西扔到仓库不理也不睬。
罗雨抱着从仓库拿来的如米,仿佛抱着一整个世界,“少爷,您瞧!”
两年的如米,足足五十斤,够景玉吃一段时间了!
安胥抓起一把如米细细摩挲,微笑爬上嘴角,唇边有了弧度,“交给我吧!”说着接过如米,阔步向前地离开。
只是简单的粥,他应该能胜任!
景玉吃的少,但每餐都会吃,罗雨抓住景玉这个这特点,便偶尔在下午或是晚上,悄声不言地加上一餐,景玉注意不到,因此会多吃一些东西!
安胥端着粥回来,已经快下午四点钟。
罗雨推开门,顿时傻了眼。
“景玉!”罗雨大叫,飞身扑上前。
听到叫声,安胥也进了门,想也没想就冲到景玉身边。
“景玉!”安胥把景玉抱在怀里,轻轻怕打景玉潮红的脸颊。
景玉吧唧吧唧嘴,没有意识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搂着安胥的腰,把头埋向安胥胸前。
安胥皱眉,看着散落一地的酒瓶,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景玉横抱起,放到床上。
喝过酒,景玉变的很粘人,抱着安胥不肯松手。
“罗雨,去找件干净的衣服,给景玉擦擦身子!”安胥一边吩咐,一边按住景玉不老实的双手。
罗雨点头,动作迅速拿来衣服和热毛巾。
“少爷!”罗雨站在一边,无措地看着安胥。
擦身子必然要脱衣服,她家少爷却一直往景玉身上盖被子,这是哪个意思?
安胥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罗雨,然后顿了顿,道:“你来擦,我去拿醒酒汤!”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罗雨愣住,有些不能理解安胥的行为,事到如今,这样的回避还有意义吗?
。。。。。。
喝了醒酒汤,过了十几分钟,景玉开始安静,呼吸平缓,沉沉睡去。
安胥守在床边,罗雨则是收拾满室的狼藉。
这一觉景玉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仿佛要把前些天缺失的觉补回来,再把今后几天的觉一齐睡个够!
再次睁开眼,窗外依旧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景玉眨了眨眼,看着温柔注视自己的安胥,眸中少了距离和冷漠。
“我……”嗓子已经干哑得说不出话,景玉抿着唇,用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可口腔也干干如也,嗓子好像被风干,随时会裂开口子!
景玉难受到极点,双手抓着被子,再次试图用唾液滋润喉咙。
“别逞强,喝点水!”话落,水杯便已送到唇边,安胥弓着身,单手搂起景玉,小心翼翼地侍候景玉喝水。
景玉也是真的渴了,双手扶着水杯,咕咚咕咚,很快水杯见了底!
景玉抬头,舔着唇望着安胥,还想再喝的意思不言自明!
安胥莞尔,轻轻笑了笑,伸手接过罗雨递来的第二杯水。
如此,三杯水下肚,景玉才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
安胥坐在床头,捋着景玉鬓边的散发,温柔地笑道:“一会儿有力气了,去冲个澡,然后吃点东西?”
景玉点头,回给安胥一个微笑。
那一刻,安胥觉得整个人都是轻的,飘飘欲仙,景玉对他笑了,她竟然又对他笑了!
精神百倍地冲到厨房,安胥亲自下厨,又熬了一碗粥。
洗过澡,喝过粥,景玉又来到窗前,雨已经越下越小,轻如柳絮,细如牛毛,就像脚下的地毯。
醉之前,这里还是一片冰冷坚硬的青石,可醒了之后,却变成踩在云端的柔软。
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间已经铺满了洁白似雪的地毯,这地毯有着长长的须子,风一吹便能轻轻蠕动,像白色的草地,生机盎然!
景玉对这地毯爱之深,喜之切,忍不住坐到地上,一遍遍抚摸。
“这是安哥拉兔毛!”突然,安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景玉回头,表情平静地看安胥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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