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静静靠着副驾驶座上的椅背,定定斜睨着空空如也的驾驶位,抿嘴,恼!
这个该死的叶禛,车刚停稳就撂下她一个人跑了。难怪这家伙三十岁了还单身,这种无趣、急躁又缺乏体贴的男人,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
正在生闷气时,却见两位漂亮的护士小姐提着大包小包在停车场的入口处四下张望。看见她所在的旧款劳斯莱斯车时,疾步走了过来。
待她们极其有礼貌地敲了三下车窗,伊凡才将车窗放下,其中一位娇艳欲滴的护士小姐对伊凡说:“叶夫人,院长让我们给你拿些替换的衣服来。”
“院长?我认识吗?”伊凡嘴上虽然和来人保持距离,然而手上却十足不客气,接过衣物就往身上套,她接近零号的身材让她不必挑任何成人尺码的服装,高挑的身材再加上尊贵的气质使得病号装穿在她身上都傲人一等。
“叶家二公子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他让我们来请你去他的院长办公室。”
“请带路。”伊凡踏着拖鞋,悠然跟着两位美女护士进入私人通道和电梯。
电梯内,伊凡抬头对着监视器的摄像头帅气地打了个招呼,她可不认为叶家二少有神机妙算的能力,她揣测叶礽会知道她困在停车场,八成是叶禛的车进入这家医院的监控范围时就被他所关注,如果这位二少时时堤防着他的兄弟,那么留意到她的存在就不是偶然。他既然主动相邀,那么必然不是叙家常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监控的叶礽见了伊凡的小动作,他的唇在不经意间扬起好看的弧度,人随即起身,往电梯门处迎去。在叶礽看来,这个女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褪去华丽,变成了朴素却也吸引人眼球的假小子。
电梯是入户式仅供专人专用,所以电梯门打开时伊凡所面对的并不是走廊或是通道,而是偌大的室内花园。
天花板镶嵌的是一块块七彩的半透明琉璃方砖,正中部分却是用无色透明玻砖拼凑的巨大十字架,明媚的阳光透下来,满室生辉,五彩斑斓中的圣光让这处室内花园神圣的好像教会礼堂。
那个男人就站在这十字圣光的尽头。伊凡的眼前印入的仿佛是一副大天使长米迦勒降临人间的唯美画面,她禁不住猜测,凭他英俊的容姿,会让多少女人疯狂沉谜?
伊凡踏出电梯,一边顾视四周的园艺,一边款步姗姗地向他走去,“这里的环境不错!”走近他身前时,她由衷叹道,不过紧跟着她挑动起纤细的眉梢,话锋一转:“不过你确定这里是办公室?”
他脸上扬起温和又纯良的笑意,“这只是个人爱好,别人喜欢在办公室里摆放书籍资料,可我偏偏就喜欢在办公室里养花种草。小妈,这你也要管?”他全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之态,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挑衅。
“这里的花草都是你打理的,蛮不赖嘛!”伊凡轻抚手边一株兰花优雅修长的花叶,见叶上不染纤尘,便知他打理地十分细致,同时她偷眼瞄向叶礽,见他直直盯着她的手,眼里流露出微许紧张,仿佛怕她辣手摧花一般,他那护花之心倒是让伊凡给他多加两分印象分。
她也不再为难他,将手收回,免他忧心,笑着打趣说:“侍弄这些花草修身养性是不错,但有些花草可沾染不得。”
“比方说?”他修眉微蹙,知她意有所指,并明知故问。
她也不避忌,直言说:“刚刚那两个漂亮的护士小姐,应该是你的秘书兼专属护理师,对吧?”她刻意在专属两个字上下了重音。
“何以见得?”叶礽挑眉,他们这还是第一次单独正式见面,她就这么了解他?
伊凡叹口气,“服务于病人的护士哪儿敢穿时尚又性感的高跟鞋上班,除非她们只为你提供服务,而你这个Boss也默许了她们的装束。我很想知道你给她们多少薪水,才能让她们买得起身上那些奢侈品。”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买给你。”叶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觉得父亲的眼光不错,这是一个有着透视眼的凌厉小美人,不过她如此年轻,会嫁给他老爸,无非也是冲着这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和女王般虚妄的想象而来。
他遂踱近她身旁,大胆地将人搂过来,他的手顺着她的纤腰下滑,却在半途停滞下来,只因他放松警惕的面上被她重重甩了一巴掌。
他对她怒目而视,而她却灵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倨傲的小下巴微微一抬,“瞪什么瞪?你买东西孝敬我这个后妈那是天经地义,对我动手动脚就该被打入地狱,打你算是轻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甩他巴掌,好嘛,她承认看见这副和梦中不可一世的皇太子如出一辙的尊容,她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泄愤。还是自己的手脚用起来有劲,这一巴掌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她以为他会报复回来,哪知右侧的落地镜子却双双分开,露出里面的隔间,其装修类似高级会所的包间,吧台上坐着一个小男孩,靠着吧台一站一坐着两位英俊非常的年轻人,而旁边的沙发上也坐着四个大男人,那恣意的神态仿若神祗。
“二号,你真没用!”斜靠着沙发的男人将手中雪茄的烟灰一抖,从钱包里取出一沓钞票,啪一声往身前水晶几柜上一撂,“我身上的现金全在这里了,愿赌服输。”
一旁三少叶祉也摇头掏出现钞,扔在大少叶褆那叠钱上。
“二哥,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枉你是家中自问最风流的一个,竟连个假小子都搞不定,你说我该同情你好呢还是鄙视你好。”老八叶禩面露一脸无害的笑,他倒不气输了钱,他是恼二哥不争气,自己看走眼。
伊凡可以说鼻子都气歪了,他们居然拿她来打赌,她狠狠瞪向沙发上那四只叶家稍年长的禽兽,却见叶禛那个斯文败类也不露声色地端端坐在其中,嗷!不行了,她快呕吐血了。
“我说二哥,你坑他们三个金窝子也就算了,可别害我小九呀,我才刚成年接手家业,可比不上他们几个有钱人,而且我还有老婆本要攒,你坑我算个什么事儿?”小九叶禟一个劲儿哭穷,难得见二哥失手,这落井下石的事儿他岂能错过。
“你这点儿算什么,我和小五才冤枉。”靠在吧台边年仅十七岁的小十叶礻我看起来极其淘气,“我和小五还没成年,我们拿出来的可是岁钱。”他口中的岁钱也就是每年的零花钱,“我不管,我和小五改天搬二哥家去,你得管我们吃住。”
坐吧台上只能玩酒瓶子的叶祺听见十哥的话立即拍手附和,“好耶!好耶!我喜欢去二哥家住,二哥家好多美女姐姐,住二哥家我宁愿不要岁钱!”听见没,小孩子就是诚实,啥心里话都往外说。
这边里子和面子都丢光了的叶礽却一改黑青的脸色,斜觑了一眼茶几上已经堆成小山的现钞,戏谑道:“我都挨了一巴掌,这些就给我做医药费得了。”
“少来。”叶禛终于坐不住,赶紧将钱划拉到自己面前,好难得大杀七家,他一家独赢,这票子来得不易呐。他先是对伊凡赞赏一眼,她的表现真是绝了,他比其他几个兄弟稍稍了解伊凡一些,他猜老二会在她面前碰钉子,但没想到会弄的这么狼狈。然后叶禛才用两指拈出一张纸币在叶礽面前晃了晃又放到一边,“小妈细胳膊细腿,打你能伤多重,这点儿够了。”他向来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开玩笑更气人。
叶礽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受伤不轻的模样,“我受的可是心伤。”
“你个花花公子,你的心比你的脸面更不值钱。”大少唾弃道。
这么一说,大少叶褆率先拿起手边烟灰缸。叶礽一见其他几兄弟也纷纷掂量起手边酒杯或酒瓶,忙正声阻道:“你们几个要是砸到我心爱的花花草草,追到天涯海角都饶不了你们。”
伊凡额角青筋猛跳,好一家和乐融洽的亲兄弟,原来就她一个是小丑,被他们耍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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