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小徐沐乔疑惑。
楚凛点头,“还行吧,没一般的夹心饼干那么甜腻。”
小徐沐乔完全是个吃货,闻言默默地回去给自己也夹了一个。
咬了一口。嚼嚼。没那么好吃吧。
再嚼嚼。呜呜阿凛你是不是骗我……
楚凛在门外悄悄开了一条门缝,看着她时而好奇,时而皱眉,后来委屈崩溃的样子,觉得心里柔软得自己快要受不了。
后来有句网络流行词,他算是深刻地感同身受——萌碎了。
徐沐乔回想起当初吃牙膏饼干的经历,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心一横,捏起一管牙膏,挤出来一点,张嘴,咬——
啊啊啊啊啊!心理冲击太大了!没饼干掩饰着完全咬不下去!
那样会觉得自己很变态!
……徐沐乔泄了气,死狗一样回床上,继续躺着挺尸。
当时怎么那么老实,楚凛一用激将法,就屁颠屁颠地把所有私藏的零食都交出去了?
看他当时的表情,鞋盒里的小浣熊,床头柜底下的麻辣豆干,他都是不知情的。
啊啊啊啊啊!当时要是留下来,现在哪至于想到吃牙膏!
最多发誓的时候发一个不痛不痒的誓就好了……比如老公不举什么的。
徐沐乔目光涣散,越想越邪恶。
身旁突然多了个重物,床垫也随之微微凹陷。
徐沐乔闻到一股酒味,扭头去看,正对上一双炽热的眸子。
里面似乎有烈焰熊熊燃烧,她再要细细辨认时,却又熄灭,冷成了一片冰川。
“你喝酒了?”
楚凛从喉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洗澡没?就上床……”
话没说完,就被重物压在身下,徐沐乔一声惊叫,楚凛却是轻笑,随即带着酒味的淡淡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一双大手却像带了火,轻易不愿停下。
徐沐乔的呼吸频率开始凌乱,脸很快便烧起来,难耐地扭了扭身子,表示不舒服。
胃里空空荡荡,被压着的感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楚凛并不因为她微微的抗拒停下动作,一手却探上去,抚摸她柔软黑亮的发丝,随即在她的眉眼处细细描画。
徐沐乔的眉,当真是生得极其标致。
眼睛更是如此,睁开时,里面的光黑亮得让人不太敢直视,大眼睛时而会无辜卖萌,时而又冷艳无情。可只要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合上,又安静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楚凛每次看到她的睡颜,纵然有再多的烦心事和不顺意,都在那一瞬变成了安然恬适。
他想,就算她背叛了我,只要她愿意回来,我就要。
沉沦了?
沉沦了。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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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乔安静地闭着眼睛,实际上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无力抗衡。只要楚凛不过分,她就随他去吧。谅他也不会在自己伤刚好的时候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这样的亲昵,自己以后走了,就没什么牵挂了。
楚凛不知道她的想法,本来只想抱一抱,可现在是当真动了情。
酒的作用不足以让他失控,可身下这个人会。
所以当他起了反应,手也探到她身下时,徐沐乔开始急促地喘息,眼睛猛地睁开,看着他,瞳仁急剧缩小,那是恳求与害怕的眼神。
她的嘴张开着,一张一合间,却颤抖着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脸色在他没有停歇的动作中更显苍白。
她怕了。
楚凛的心脏开始难受得发紧。
如果继续下去,她会怎样?现在的楚凛很想知道……
诚然,就算十个精力充沛的徐沐乔,也不是楚凛的对手。更何况她刚饿了一天,浑身乏力,连推拒的动作都像是欲拒还迎。
可楚凛的动作却生生止住。
他似乎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总是轻易对徐沐乔心软,还是笑徐沐乔刚刚对自己露出的表情。
那是真实的恐惧。
他本想好好爱她宠她,没想到最后却伤她至深。
楚凛从她身上翻下来,去了浴室。
徐沐乔狂跳的心终于渐渐从105降低至61,手有些颤抖着把被子拉过来,牢牢裹住自己的身体。
和楚凛的第一次,她宫外孕流产。第二次也是真枪实弹的那次,她受伤卧床。
虽然怕了,可今晚她仍想给了楚凛。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和纪念也好。毕竟她爱过楚凛,甚至现在可能还爱着。
可是当阿凛真的对她做那种事时,身体的本能却比心理抢先一步,那些极为疼痛的回忆一刹那奔涌而至,她想也没想地就做出了拒绝的表情和动作。
然后……他就走了。
徐沐乔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大眼睛黑亮清澈,两颊带着点情欲初褪的粉色。
难道是本菇凉的魅力下降了?
徐沐乔嘤嘤嘤地滚了几滚,也没见楚凛回来,心想他一定是着了恼,去客房睡了。
楚凛在浴室草草解决之后,回到卧室,就看到那个狡诈叛逆的小白兔在床上打滚,被子带动间隐约可见白玉无瑕的肌肤。
突然有点口干舌燥,而且愈演愈烈。要不是顾忌着她的感受……
徐沐乔停下来时,红扑扑的脸就对上了床边的楚凛,惊讶之下连话都说不完全,“阿凛你不是出去了……”
“这是我们的卧室。我为什么要出去?”楚凛冷静地反问。
徐沐乔低低应了声,往另一侧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楚凛沉默地躺下,准备伸手关掉床前的台灯。胳膊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止住他的动作。
“阿凛,你要是想的话——”
楚凛回过头来,一向波澜不惊的瞳仁里多了几分诧异,倒是显得静水微澜。
徐沐乔厚着脸皮说出那半句,剩下半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因为楚凛已经重新覆了上来。
“你确定?”
含含糊糊的嗯字消失在唇齿交缠间。
一夜好眠。
台北市。
容貌姣好、人生顺遂的名媛。这句话,用在上官芸身上再合适不过。她在商界已经打出了半壁天下,把父亲交给她的小公司从濒临破产经营得风生水起,营业额直逼大中型家族企业。
私底下,娱乐周刊经常派狗仔拍下她出行的照片,从衣着穿搭到珠宝配饰,她身上的一切都吸引了时尚杂志的注意,一举一动都有东施前来效颦。
这样的女人,不是缺了柔和的女强人,就是脾气古怪的大小姐吧?
事实却恰恰相反,上官芸自15岁便设立了‘芸生’公益基金,用来帮助患有心脏病的儿童。待人接物上,和她打过交道的人无一不称赞她的善良和豁达。
也正是这样一帆风顺的成长,让她根本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但凡是障碍,她必须扫平。
上官芸站在台北上官氏办公大楼的顶楼,拨出去一个电话。面上竟然带了别人从未见过的阴狠。
转过脸时,却重新挂上优雅得体的笑容。
楚凛。你是我的。我势在必得。
六点钟,楚凛突然睁开眼,眸中是锐利之色。他做了个噩梦,熊熊的大火伴随着爆炸声,徐沐乔的身影消失在着了火的房子里。而他赶到时已经晚了一步。
心痛强烈到一切像是现实,楚凛侧身稍微坐起,一手把徐沐乔柔软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俯身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才下床去开始例行晨练。
一夜交缠的温暖似乎是假象,只有散了架的腰肢和空空如也的胃让徐沐乔有了种‘昨夜真的发生了’的真实感。
阿凛又走了……
就算不说,她也想像无聊时瞄到的言情小说说的那样,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老公怀里,小动物一样地蹭蹭,或者调皮地捏着他鼻子逼他醒来,或许还能得到一个早安吻,丝毫不嫌弃自己没刷牙。不想起床的时候,他会把早餐端上床。
就算没有无微不至的宠爱,也好过现在这样,半边床铺冰凉。
徐沐乔揉着腰坐起来,伸了个小幅度的懒腰——幅度大了腰疼。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躺得骨头都酥软了。再不下床就要长毛了。
徐沐乔下了楼,见到在跑步机上运动的楚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健身服,显得肌肉精瘦有力,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跑步机前的智能电脑上还在播放着财经新闻,徐沐乔觉得自己还是不打扰的好,悄悄地想要溜走。
“起来了?”楚凛看到她要转身,随口打了招呼。
“嗯,你还坚持晨练啊。”既然他看到了,也就不走了。徐沐乔转过身,两个人很自然地聊着天。
“我从小每天都跑,你见过我哪天停过吗。”
说出这句话后两个人都有一刹那的恍惚,徐沐乔只有心里苦笑,阿凛,对我来说,你停了四年了。
四年的光阴,足够一对情侣通过考验期走向婚姻,足够一个小娃娃从哇哇大哭长到会说很多话。
却不够让她学会一门他所在的国家的语言,因为不知道他去了哪。
“今天还坚持不吃东西?”楚凛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沉寂。
“对……”
分开或许对谁都好。徐沐乔偷偷地想着,又不是说分开就不能复合了。现在这样过下去,两个人心里都有疙瘩,过起日子一定会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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