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有一点点的寒意。
钟威道:
“天有些冷了,送我回家。”
“啊?”这个老人家也太不客气了。
“啊什么,可怜我一个老人家,腿脚又不方便,难道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恩,说的也对。
谁叫她是善良市民呢:
“那您住什么地方?”
“不远,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行。”钟威指着面前的马路。
这是一条看不到头得路,但她想还不至于会迷路:
“没问题。”
杜子恋当然没想到这个老人的身份,也不会想到。正如她同样没想到自己的命运有一天会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而这全部的根源都跟这个老人有很大的关系,未来将有一段很难走正在对她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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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雨一直没停,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天空很暗,有雾。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暴雨。
“没在房间里,台北她又不认识会去哪儿呢?”
钟磊跟周天明回到旅馆的时候,发现杜子恋不在房间,叫来了服务生才知道,原来蒋玉菡曾找过杜子恋,之后她就一个人出了宾馆,但她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台北这个地方对于杜子恋来说陌生的很,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应该一个人出去才对。
“钟磊你去哪儿?”
钟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很快的消失在周天明的视线之外。
周天明只看见钟磊匆匆离开,临走时,还顺手拿走了一把供客人使的雨伞。——这个笨蛋,就算要去找人,也要知道人在哪里不是吗?
殊不知——
蒋玉菡正深感受伤的躲在很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们,她看着钟磊绝尘而去的背影,就她所知,钟磊跟杜子恋认识并没有多长时间,为什么他就会这么紧张她?
钟磊不确定什么事能让杜子恋早晨出去却到现在还没回来,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她不慎乱走,导致回不来了。
她不是一只乖猫,这他早就知道,但他低估了她的智商,她没带雨伞,又不熟悉台北,居然这样还可以到处乱走,她可真是天生的蠢材。
奔驰在雨夜路上,奔驰在熟悉又陌生的炫彩街道,路边几乎看不到几个人,这样糟糕的天气,她该是很落魄才对。
然后就在不知不觉间,他的车子就开到了阳明山。
离开这里大概已过了十五个年头,但他仍清晰的认识这条路,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越是想忘记的,越是反而记得清楚。父母,爷爷,钟家大宅里那群有着血缘关系却没有半点亲情观念的人都一样。
往事快速在脑海中闪过,胀满他的脑袋,膨胀到要爆炸的地步。
不可思议的是,车子低速行驶了一阵后,他竟然在路边看见正在捷运站下躲雨的笨女人。
他猜的没错,她确实很落魄。浑身都淋湿了,就像一直落汤鸡。
滴滴……
车子鸣了两声喇叭,前灯晃在那女人身上。
钟磊很有气场的下车,打着雨伞笔挺的走来,站在杜子恋面前,瞪着她惊讶的表情,却一个字也不说。
“你,你怎么会在这?”杜子恋太过惊讶而导致口吃了。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在不认识的地方最好不要乱走吗?还是说你准备重新读幼稚园了?”他莫名的火大。
“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她不理解为什么他要对他阴森森的。“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觉得我应该笑着对你说,至少你是个成年女人不会被人拐骗走卖掉吗?如果不是我正好经过这里,你打算在这里呆上一整个晚上吗?”
当然不会,事实上她已经打听好要怎么回宾馆了,只是雨太急,她想躲一会再走。
“上车。”钟磊命令她。
“不要。”他凭什么命令她,她不要听。
“上车。”他扣住她的手,强迫她上车,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淋出病。
“我说过我不要。”她甩开他的手,又站回刚才躲雨的地方。
钟磊火了,“杜子恋,你到底在跟我呕什么气?你准备要淋死在这里是不是?”
“就算淋死了也不要你管,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想起他叔叔,蒋玉菡,她就无名火起,恨不得永远不要看到这个家伙。
“杜子恋,别再挑战我的极限。”钟磊下了警告。他的耐心有限,实在经不起她这么磨。“你最好马上上车,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上,不上就不上,你能怎样?”她桀骜道。
“怎么样?”他嘴角扬起邪笑,突然丢掉手里的雨伞,不由分说的把她横抱在怀:“你说我能怎么样?”
“你——”她心跳加速,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一时之间,只想离他远点,所以拼命乱动:“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但她的挣扎实在无用,纵然他打架不是她的对手,但力气却比她大太多了,所以最终,她还是被丢上了车。为了防止这个女人跳车,钟磊只能将车门锁上以策安全。
“阿嚏……”精彩的骂人词汇还没用武之地,车厢内就响起了响亮的喷嚏声。
钟磊递过纸巾,不顾女人的躲闪按着她的额头:“有点发烧,我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阳明山离宾馆最起码要两个小时,今天又下雨,你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
“要你管。”她不屑催他。
“你非要跟我这么杠下去是不是,一生一世的杠下去。”
她醒着鼻涕:
“不然要怎样?你这颗花心萝卜,女人的公敌,我难道还要跟你交往不成啊?”
“跟我交往很丢脸吗?”他像是火山爆发,岩浆好像都要从他脑袋顶溢出来了一样。
杜子恋缩了缩脖子,深怕气死他的同时,这辆车会发生交通事故:“不丢脸,不丢脸,你冷静点。”
“宾馆的人说玉菡找过你,然后你就出门了,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杜子恋没想到钟磊会连这个都知道。
天哪,他该不会以为是蒋玉菡找她害她心情不好,才一气之下跑出去的吧?不,她可不希望他这么想:
“事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她忙着天花乱坠的解释:“没错啦,蒋玉菡是来找过我,她还开出五百万的支票要我远离你,这个天文数字可见她对你还是很在乎的。我可不是因为她来找我就心情不好,所以跑出来。”
蒋玉菡的行为固然让他动气,但杜子恋的反应又让他觉得好笑,她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蒋玉菡如此介意她的存在,一定有她的理由,而她呢,她是否也介意蒋玉菡?
钟磊奸诈笑道:
“是吗?我好像没问你为什么会跑出宾馆?”他喜欢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一切他都明白了。
杜子恋看着他,这个家伙到底在隐喻什么?“我怕你误会不行啊!”
“是,我没有误会。杜子恋!”他唤她:“做我的女人怎么样?”钟磊说的轻描淡写却意外的认真。
车厢内的气氛马上就凝固起来。
他在说什么?
杜子恋以为自己听错了。
该死,心脏跳的好快;脸颊也烫烫的;头也昏昏的;
“做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这是她临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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