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看一眼陆寒冰:“当然记得,”又疑惑的问:“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陆寒冰挠挠头:“没啥,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我认不认识。”
“哦,俺还以为你是人民警察呢。”春妮开着玩笑:“那俺就告诉你,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不过听舒兰婶说,人家城里人会保养,其实比她还大几岁呢。”
“那她到底长什么样儿?”
“你这人真怪,打破沙锅问到底啊,你急什么,俺这不是正要说嘛。”春妮嗔怪的瞅了他一眼,接着说:“那女人烫着头,穿着一身灰色小翻领西装,很威严,不对,是很什么来着?对了,是很气派,像是个当官的。”
“那么,她有什么特征呢?”陆寒冰说到这里怕春妮不理解,又加了一句:“就是说,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春妮皱着眉头使劲回想着,突然一拍脑门:“对了,俺想起来了,她的耳垂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陆寒冰心一沉,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杜青峰也觉察到了什么,一惊,不安的向陆寒冰望去,因为春妮说的那个女人是陆寒冰的妈妈刘晓云。
陆寒冰脸色阴沉,眼光亮的怕人。
春妮看着他俩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陆寒冰站起身摇摇头:“没事。这个女人我们不认识。”说罢恢复了常态。
“那后来呢,那个女人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陆寒冰继续问道。
春妮的神情有点气愤起来:“那女人一定和雪儿家有仇。”
这句话杜青峰可听明白了:“春妮,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那女人走后,舒兰婶就跑到欧阳叔的坟前嚎啕大哭,谁也拽不起来,那天是星期天,正好雪儿在家,雪儿和她妹妹玉儿珠儿跪了好久才把舒兰婶求回了家,村里的婶子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不久,她们一家就搬走了,大伙儿说,这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哼,早知道这样,就不让那女人进俺们村。”由于激动,春妮嘟着嘴鼓着腮帮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陆寒冰的脸再一次阴沉下来,双手握的生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定了下来,抬手看看表,八点整。
杜青峰一张利嘴在此地根本无用武之地,他担心的看着好友的脸色,深怕陆寒冰控制不住自己而爆发。看着他逐渐恢复常态,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陆寒冰对春妮说:“时间还早,你带我们去雪儿的家看看好吗?”
春妮这才从刚才的气愤中醒了过来,双手搓搓发胀的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好,等俺洗把脸就带你们去。”
欧阳雪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陆寒冰他们沿着石块堆积的陡坡,踩着石子就打滑,拐了两道弯曲的坡路,才到了欧阳雪家的院门外,低矮的土墙圈着两座破旧的土窑洞。
院门是用木块对接而成的栅栏,用一根铁丝做成的扣挂在钉在土墙上的木桩上,陆寒冰轻轻的打开了院门,迈进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里,两个木门用生了锈的铁锁锁着,窗户是用纸糊的,上面只有一块玻璃,窗户上的纸在风中哗哗的响着。
陆寒冰透过玻璃向屋里张望着,可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春妮告诉他:“别看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送人了,就剩下这两座破窑了。”
陆寒冰心里揪的难受,他趴在窗台上,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他真的很难相信雪儿的家会是这样。
杜青峰拉了一把春妮:“你带我去外面转转。”
“那他呢?”春妮指指陆寒冰。
“让他在这里待会儿”杜青峰拉着春妮走了出去,善解人意的他不想让春妮看到好朋友流眼泪的样子。
陆寒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伸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转身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着,他想在这个小院里寻找到欧阳雪生活过的踪迹。
院子的东北角有一个地窖,上面盖着一块很大的青石板,上面好像用粉笔写着什么,看的不是太清,陆寒冰在石板前蹲下身来,仔细地辨认着,看着看着眼睛一亮,最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不错,是他的名字,笔体清秀,是雪儿的笔迹。
看到这字,陆寒冰激动起来,雪儿记着他!再往下看,就模糊不清了,好像是一份信的格式,可惜,被融化的雪洗去了。
陆寒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走出了小院,在门口又回身看看,轻轻拴上了门,嘴里叨念着:“雪儿,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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