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您到家吧,您要买什么尽管买,我还可以帮忙。”小方说道。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了。”初夏说道,她可不能让小方看到她去买菜,这要让康太太知道她可没法做人。
小方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好自己先回去。
初夏跑到超市,匆匆挑了些新鲜蔬菜,心急火燎排队结账,出了门匆匆忙忙打车。
等她紧赶慢赶到了家里,却发现叶韫不在,苏曼云也不在。
难道他们还没回来。她拿起电话给叶韫打过去,通了,响了好久,却没有人接。
难道还在忙?
初夏想还是先做饭吧。于是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起来。
洗菜,切菜,开火,还努力回想了苏曼云的口味,忙了半天总算做了一桌子菜。
叶韫和苏曼云却还没有回来。
初夏于是又给叶韫打过去。
响了几下,终于接通。
“喂,你和曼云姐什么时候过来啊?”初夏问道。
那边没有声音。
“喂?”初夏又喂了声。
“小妹,是我。”是苏曼云的声音。
初夏愣住了。
“我和叶韫已经吃过了。”苏曼云说道。
初夏再次惊呆。
“哦,好。”她木讷地说道。
“叶韫没跟你说吗?”苏曼云说道。
“哦……可能说了……我没看手机。”初夏支支吾吾地说,要是让苏曼云知道叶韫根本没通知她,那不是显得她在叶韫心中太没地位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情敌知道。
“哦,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你没有做好饭在等我们吧?”苏曼云假装关心地问。
“没有,我打电话就是要告诉叶韫,我突然有点事情,还没回家,怕你们等我,所以跟他说一下。”初夏说道。她被叶韫和苏曼云气昏了头,想为自己扳回一城。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等下转告他。”苏曼云温柔地说道。
初夏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苏曼云要把这些告诉叶韫,他一定会生气的。可是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了。
“谢谢了。”初夏说道。
“客气什么。”
“嗯,那没事我先挂了,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初夏看着一桌子菜发呆。
想了想,她把做好的菜一咕噜全倒了,还把厨房收拾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其实叶韫和苏曼云是她先回来了,他们本来在等她。
苏曼云提出要参观下叶韫的房子。
叶韫带着她楼上楼下和花园走廊里四处走了走。
苏曼云问了个当初和初夏一样的问题:“所以你现在是真的不画画了么?”
叶韫摇摇头:“不画了,志不在此。”
苏曼云愧疚地说:“不会是因为我吧,如果是,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叶韫坦然地笑了笑:“当初是有这个原因,不过后来是为了自己。放弃画画,我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你大可不必为这个自责,我迟早都会放弃的。”他说道。
叶韫没有在这件事上怪怨自己,让苏曼云放心了,可是她更加觉得失落,叶韫对她放下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女人不怕一个男人恨自己,就怕他放下自己,连恨都懒得恨。
“不过小妹好像依旧对画画很执着。”苏曼云说道。
“呵,这倒是。”叶韫不想在画画这件事上多说,所以用字很节省。
苏曼云却不想这么快结束。
“对了,我可不可以请她也帮我画一面墙绘,我那个房子装修得一点特色都没有,我看小妹画的墙绘还真是好看呢,虽然我不懂。”苏曼云说道。
叶韫听出异样了,“你看过她的画?”他问。
“看过啊,就是在我表弟顾兴家里。是一面大大的墙绘,估计有三米高五米宽吧,这么大的画要画多久才画完啊。难得是真的很好看,摆在客厅里真的是蓬荜生辉。我真的很想也有这么一幅画。”
叶韫听了不语,苏曼云也许是故意的,但是说的应该是真的。初夏居然背着自己去顾兴家里画画,还是那样一幅耗时不少的作品。
“咦,小妹应该回来了吧,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啊?”苏曼云问道。
叶韫看了看手表,已经超过她平时回来的时间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外面吃吧。”叶韫说道。
“好啊。”苏曼云爽快地答道,想了想,又说:“那要不要等小妹一起啊,她应该很快回来了吧。”
“不要等了,就我们两个吃吧。”叶韫说道。
苏曼云点点头。
“想吃什么?”上车后,叶韫问苏曼云。
“法餐怎么样?”苏曼云说道:“记得以前,你总说攒够了钱就带我去吃法餐,可是呢,那个时候你不能问家里要钱,每次画好了画,就说拿去卖,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画,想爱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那些画,所以我总说我不喜欢吃法餐,现在终于没有这个顾虑了,你有的是钱,我也喜欢吃法餐,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心情和我一起吃法餐。”苏曼云伤感地说。
“瞧你说的,怎么会没有心情?”叶韫说道。
于是叶韫把苏曼云带到了上次和初夏来的哪家餐厅,因为全市最好的法餐非这家莫属。
没有要包间,叶韫是想吃完就送苏曼云回去的。因为苏曼云说初夏给顾兴画画的的事,他心里莫名地烦躁。想借着和苏曼云吃饭出来透透气。
他倒不至于怀疑初夏和顾兴之间真的有什么,只是苏曼云刚才提到画画,他想到从前和小妹一块画画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保持了身体上的纯洁,两颗灵魂却通过艺术紧紧相依。现在的初夏,依然执着地追求她的梦想,而他却彻底变成了商场的豺狼虎豹。初夏和顾兴却很像以前的小妹和叶韫。
他沮丧,也生气,初夏在欺骗他,也在精神上背叛了他。
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是苏曼云在找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期间叶韫的电话先响了一次,他拿起来一看,是初夏打来的,就没接,响了一会就没响了。
“怎么不接电话啊,是不是小妹打来的?”苏曼云问道。
“不是,是同事,大概是公事,不管它。”叶韫说道。
快吃完的时候,叶韫借口去洗手间,其实是去抽烟了,他心里的烦躁依旧没有消散。
这时候,叶韫的电话又响了。
苏曼云拿起来一看,是初夏打来的,于是接通了。
叶韫抽完一支烟回来。
苏曼云对他说:“刚才小妹打电话来的,我帮你接了,不介意吧?”她问。
“她说什么了?”叶韫猜到初夏现在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在着急地等他。
“她说她有事还没回去,叫我们不要等她。”苏曼云简短地说。
她还没回去?叶韫先是担心,然后是恼火。她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今天要在家宴请苏曼云,却挨到现在还没回去。
“小妹如今独立了许多,以前她可是专门围着你转呢?”苏曼云说道。
叶韫听到这话自然不舒服,他到底不能占据着初夏一生一世,时间越往后,她属于他的那部分就越少。
回去的时候,叶韫一直不说话。
苏曼云感叹到:“以前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回家,那是最快乐的时光。总是有说有笑,现在坐上汽车了,你却不说话了。”
叶韫笑了一下,从反光镜和苏曼云对视了一下,“美好之所以为美好,是因为它不会来第二次。”叶韫说道,他想起了过去和初夏的快乐时光。现在的他们,为什么好像离彼此越来越远了?
苏曼云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叶韫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个镜子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苏曼云的眼睛,因为他早就调好角度,方便他看初夏的。
叶韫继续默默地开车,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苏曼云的眼泪。
到了苏曼云的家,叶韫正打算和她告别。
“进去坐一会,可以吗?”苏曼云说道。
“有点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叶韫说道。
“叶韫,坐一会吧。”苏曼云恳求道。
进了房间,苏曼云先进去换衣服,叶韫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不一会儿,她穿着一件褐色深V的丝质礼服裙出来了。裙子把她成熟饱满的身材展露无疑。
她倒了两杯红酒,然后缓缓向叶韫走来,一步一晃,皆是风情。
红酒到了叶韫手里,他和苏曼云碰了一下杯,然后喝了一口。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烧得厉害。
“叶韫,我爱你,从来没有停过。”苏曼云看着叶韫,眼里的热情比手中的红酒还热烈。
叶韫看了她足足三秒,这样的话,没想到时隔六年,他又听到了。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前和苏曼云的种种,突然浮出水面,在他脑海里不断地重现。
叶韫突然放下酒,站起来,“我该回去了。”他说道。
苏曼云拉住他的手,“叶韫,我爱你你不开心吗?你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的吗?”
“现在说这么有什么用,都过去了。”叶韫把手从苏曼云手里抽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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