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寒枫去上班的时候在NX楼下碰见了奥菲维娅。
一晚上的时间,她憔悴了很多,妆容依然精致,风华却已不再绝代。
她眸光祈求,冷寒枫皱眉把她请进了总裁室。
“公主,有什么事吗?” 冷寒枫递给奥菲维娅一杯咖啡,语气平淡。
“冷总,我能见见念汐吗?” 这句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奥菲维娅紧张得双手不停的变换姿势。
“公主,我想昨天丫头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的事,我不会强迫她,也强迫不了她。”
冷寒枫坐在老板椅上,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奥菲维娅眼眸的希冀瞬间支离破碎,她垂下眸子,遮住眼里失望的光芒。“对不起。”
一声轻喃,奥菲维娅起身递给冷寒枫一张纸条,“冷总,这个,麻烦你交给念汐,我先告辞了。”
奥菲维娅转身走出总裁室,背影有些沉重,二十几年的歉疚,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冷寒枫收起纸条,开始工作。
中午的时候,冷寒枫给顾念汐打电话说奥菲维娅来过NX的事,顾念汐没有太大反应。
下班之后,冷寒枫很快回家,顾念汐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
后背一暖,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顾念汐顺势把整个人都窝进冷寒枫怀里。
“想什么呢?”
冷寒枫的声音在她耳后想起,呼吸温温热热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层薄薄的绯红。
“枫,我想去祭拜爸爸妈妈。”
顾念汐望着窗外的夕阳,若是他们还在的话,此刻必然也是在享受这温暖的美好吧。
“嗯。”
冷寒枫把奥菲维娅给的纸条塞到顾念汐手里,上面写着一个很隐秘的地址,几乎不为人知。
顾念汐很快把自己的决定付诸行动,第三天就飞往摩纳哥,艾伦和奥菲维娅先他们一步回了摩纳哥。
顾择涛和奥菲以诺的墓不在摩纳哥王室的墓地。
当年私奔的时候,奥菲以诺已经被摩纳哥王室除名了,后来被处决后,摩纳哥命令禁止任何人为他们立墓。
顾念汐和冷寒枫到达摩纳哥的时候,艾伦亲自接他们去了墓地。
那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在距离摩纳哥王室很远的郊外。
一座矮矮的山丘,这里平时无人涉足,没人知道这里埋葬了两个无处安放的灵魂。
他们的墓碑很普通,墓地周围长满了茶花,顾念汐倏然有些感激把他们葬在这里的人。
顾念汐捧着一束菊.花,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清晰的映在她的眼眸里。
她的爸爸妈妈,风华绝代,音容依旧。
尘封了二十几年的记忆打开了一个缺口就会源源不断的涌现。
这几天,原本被封掉的记忆在慢慢恢复,越是这样,顾念汐越是讨厌奥菲维娅。
墓地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山丘上尤为明显。
“爸爸妈妈,对不起,二十几年了,女儿现在才找到你们。”
顾念汐的心里此刻竟然出奇的平静,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但真的亲眼看见他们的墓碑,顾念汐没想到自己的心情竟然可以如此平静。
顾念汐在墓地呆了三个小时,冷寒枫和艾路也陪着她呆了三个多小时。
快要离开的时候,艾伦突然说道,“念汐,你的玉佩带了吗?”
顾念汐回头看艾伦,摇摇头,看看冷寒枫,冷寒枫把玉佩给艾伦。
艾伦拿着玉佩看了很久,仔细的婆娑着, “果然。”
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瓶暗紫色的溶液,一点点涂在玉佩上,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玉佩开始以看得见的速度融化,不一会儿就只剩一块水滴状的物体。
艾伦把融化得只剩下水滴状的玉佩用纸巾擦干净,玉佩上的鸢尾花和刻字很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顾念汐接过玉佩,笑得苦涩,她的爸爸妈妈,早就料到结局了吧。
艾伦正想说些什么,山下突然响起了发动机的引擎声,三人同时皱眉。
这个地方是没人知道的,当年奥菲维娅把顾择涛和奥菲以诺葬在这里的时候,就把这里买了下来,没人会来。
这个时间也不会是奥菲维娅,莫非…………
冷寒枫和顾念汐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两人同时看向艾伦。
艾伦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冲他们摇摇头。“放心吧,不会是摩纳哥王室的军队。
你的身份除了我和母亲,摩纳哥没有其他人知道。”
顾念汐盯着艾伦看了很久,确定他说的是事实,这才转头继续看着山下。
五分钟后,两个男人出现在三人的视线内,顾念汐疑惑,怎么会是他们?
从山下上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许久没有消息的顾念琛和刚从越南回来的贝克。
“念琛,你怎么会来?”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意大利处理黑手党的内部事务吗?
“姐夫让我来的。” 顾念琛的记忆并没有恢复,顾念汐也没有让他恢复的意思,就这样最好。
但该他知道的,顾念汐也不会隐瞒他。
冷寒枫知晓顾念汐的心思,在顾念琛来之前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省去了催眠的那一段。
顾念琛只当是自己年纪太小不记得。
顾念琛走上前,看到墓碑上的照片,顾念琛还以为是有人提前给自己立了墓碑。
他蹲在墓碑前,低声细语的说了很多话,将近半小时。
贝克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不言不语,历经沧桑的脸上隐隐泛着喜悦和沉痛。
“贝克叔叔,谢谢。” 顾念汐朝着贝克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把属于他的戒指还给他。
谢谢他爱了她的妈妈这么多年,谢谢他这么多年后给了她找到父母的线索。
贝克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到墓碑前,他走得极慢,好似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
他有什么资格接受顾念汐的道谢,除了爱,他什么也没给奥菲以诺。
到了最后,他甚至给他们一个像样的安身之所都做不到。
贝克手指颤抖的抚上墓碑上的照片,眼角滑落晶莹的液体,这么多年的爱,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归属。
这一方天地,五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夕阳渐渐落下去,山顶的寒气渐渐堆积起来,冷寒枫建议先回去。
到了山下,顾念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艾伦。
“艾伦,你有话说。” 从在山上开始,艾伦就一直欲言又止。
“念汐,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想试试。” 艾伦咬牙,酝酿好久。
“带着那块玉佩,回到摩纳哥,你就是公主。”
这是奥菲维娅的心愿,她希望有机会可以补偿顾念汐和顾念琛。
“艾伦,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公主?她不喜欢,托奥菲维娅的福,她对整个摩纳哥都很讨厌,有生之年,她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
艾伦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还有。” 顾念汐一边走一边说,“我会把爸爸妈妈带回A市,我和念琛的身份,我希望成为永远的秘密。
我相信这也是爸爸妈妈的心愿。”
顾念汐不打算让顾择涛和奥菲以诺留在这里,他们的家,在A市。
艾伦没说什么,这样的结果他和奥菲维娅都有了心理准备。
“念汐,虽然不能听到你叫一声表哥,但还是希望,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别忘了我们还是亲人。”
艾伦的语气颇为遗憾,从一开始见面就觉得她是自己要找的人,最终却还是听不到她亲口叫他一声表哥。
“保重。” 艾伦这句话对着所有人说,随后就先走了。
顾念汐和冷寒枫会在摩纳哥多留两天,准备把顾择涛和奥菲以诺的骨灰带回A市,顾念琛和贝克也留了下来。
回去的途中,顾念汐才问贝克来这里的原因。
贝克笑笑,说从顾念汐拿走他戒指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顾念汐的动向,会来这里也是跟着她来的。
顾念汐笑,说他不厚道,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贝克说,“我和你们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作为情敌,我记得他的长相,只是这么多年了,记忆有些模糊。”
说起过去,贝克颇为感慨,“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很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后来你说你姓顾,我才想起来你和你爸爸有几分相似。
我当时想,或许你就是奥菲以诺的女儿,但老天从不会眷顾我,怎么会让我遇见她的女儿。”
贝克无奈的笑,若是他当时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或许顾念汐早就找到这里了。
“不对呀,贝克叔叔,你不是很早就见过念琛了吗?”
顾念汐疑惑,顾念琛早年不是救过贝克吗?
“念汐,你不知道黑手党的教父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吗?”
顾念琛解答顾念汐的疑问,他当时救下贝克的时候是卡门,戴着人皮面具的黑手党教父。
顾念琛这么一说,贝克倒是想起顾念汐不久前说的一句话,她说黑手党和X是亲家。
再看看眼前的三位,贝克终于明白顾念汐当时不是在说笑。
一路上,顾念琛和顾念汐很八卦的问贝克和奥菲以诺的事情,冷寒枫很无语,默默的开着车。
回到市里,四人住到同一家酒店,谢绝了奥菲维娅的一切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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