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冲握着那把被掰成U字型的*,像搞不懂玩具构造的小孩,痴迷而不解的看着。
“这女人铁打的吗,这么大劲儿……”他纳闷道,也做出掰折动作并悄悄发力,然而刀身毫无变化。
“贺总,就这么算了吗?”黎慕远追问。
“Steven说的对,她虽有嫌疑,但我们没证据啊。”
“你是总裁,为了公司利益防微杜渐是应该的,但凡觉得谁可疑都不必心软,直接开掉,以免养虎为患。”
“是狐狸总会露尾巴,不急这会儿。如果她跟史然那帮是一伙的,势单力薄的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可是……”
贺冲一抬手,将黎慕远的话堵了回去:“Steven出来做保,他的面子不能不给。”
“这事要不要再请示下依娜姐?”
他瞪了黎慕远一眼,不悦之意明显。
“你是觉得我没处理好?”
“哦不,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黎慕远赶紧把身子弓了起来。
“我进公司头等要事就是整顿风气,这才刚开始,一步步来。”贺冲老道的学着父亲平日里的口气,摇头晃脑道,“寰宇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我心里有数。窃取公司机密,勾结商业对手,这是一茬。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贿赂,又是另一茬……”
听到这话,黎慕远从鼻尖两侧看到自己苍白的面色,心中像有只野兔不停蹦跶,乱得喘不过气来。
“哼,老子要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咣当”一声,贺冲将刀朝垃圾桶扔去,未能投中。这把刀此时对他而言已是堆废铁,可黎慕远却分明感到刀尖已插到自己胸口。
……
“好球!”
果岭,辛慕自信的挥杆,一旁的贵妇们纷纷鼓掌,唯独面色凝重的惠冬青。
“辛姐,您完全是专业水平了,我们这些哪还敢在您面前丢人现眼啊。”市妇联主席扶扶墨镜,恭维道,“就拿我说吧,教练请了不下三个,到这会儿球杆还握不稳,更别提进洞了。你说说,还有什么好练的,白白浪费这身行头。”
妇联主席以揶揄表达恭维的言语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辛慕却满不在乎的说:“高球练的是眼界和意志,你没有一杆进洞的野心,怎么练也成不了事。”
“说实话辛姐,我觉得高球没什么意思。”另一个戴蓝色墨镜的贵妇说,“人熟倒也罢了,不熟的话,挥一杆走上半里地,途中哪有那么多废话聊。”
“得了吧,谦虚什么,这帮人当中属你最能聊。”
“那是因为跟你啊,遇见话不投机的,我宁愿去商场shopping.”
辛慕将球杆递给球童,取下白手套。
众人在一张户外圆桌前坐下,上面早备好各式冷热饮品。一言不发的惠冬青怅然的吮吸着橙汁,眼神缥缈不定。
“冬青今天一言不发,不会也觉得无聊吧?”辛慕问。
“啊?哦,没有。”惠冬青敷衍的笑了笑。
“冬青即使觉得无聊也不会想着去shopping,满脑子都是骰子轮盘。”蓝墨镜揶揄道。
“放你的屁,我已经三天没赌了好吧。”惠冬青猛一口将橙汁喝完,似乎不太愿意将话题扯到自己头上。
“诶,你跟你们家那口子怎么样了,还在闹啊?”蓝墨镜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惠冬青没回话,倒是听一个黄衣女人说:“闹什么呀,咱们冬青可都是直接上手的。我跟你们说,对男人就是要来硬的,越跟他闹他越烦你,不如痛痛快快干一架,才知道咱们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另一个粉衣女人也表达了看法:“对对对,男人就是欠收拾,你们可要随时提高警惕。知道他们出现哪种情况的时候就该引起重视了吗?”
“哪种情况?”
“硬的时候。”
大伙一阵哄笑。
“不开黄腔要死啊,老不正经。”
“我说的是事实,不光下面硬了要注意,上面硬了也是。”
“上面?”
“翅膀啊,冬青那位肯定就是翅膀硬了,才想着扑腾点儿动静出来。”
又是一阵分不清善意恶意的笑。
“冬青,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肯定有事。”辛慕一句话令叽叽喳喳的场面安静下来。
惠冬青幽幽怨怨抬起头,眼眶瞬间潮红:“那王八蛋外面有女人了……”
粉衣女人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仿佛早掐指算准。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这儿除了辛姐,哪家男人在外面没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黄衣女人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别往心里去,他偷偷腥也就回来了。”
惠冬青瘪着嘴,全无往日张扬跋扈的劲头:“这次他好像动了真格,我估计那女的在怂恿他离婚。”
“什么,不想活了他!去,跟他闹,他走哪儿你就闹到哪儿,闹到他再不敢去找那*就对了。”蓝墨镜一拍桌子,愤愤不平道。
“对,冬青,别怕。反了他了,妇联主席还坐这儿呢。”
“你们别起哄了,闹解决不了问题,两口子好好商量才是正经。”妇联主席喝口水,显得相对镇定,“不过冬青我得提醒你,离婚是场硬仗,打胜了下半辈子风调雨顺,打败了可是人财两空。你不能脑子发热,既保不住婚姻,就一定要想法子争取更多的财产。”
“对,叫他净身出户!”蓝墨镜振臂高呼,像在为自己争取某种权利。
辛慕微微一笑,端起红茶抿了抿:“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惠冬青像看着一位人生导师般看着她,眼底无限惆怅:“不知道,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很是小心。我打算找私人侦探跟踪他,把那骚货挖出来。”
“那又能怎样,骂一顿还是打一顿,不还是没解决你跟雷万的矛盾吗?到时人家反过来告你蓄意骚扰,你不是自讨苦吃。你家雷万偷腥的嗜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勾引别人,你得找他算账才行。我觉得主席说的没错,照你俩的情况这婚怕铁定要离,既不能扭转,不如想想如何给自己铺好后路吧。”
“辛姐说的没错。”妇联主席补充道,“找私人侦探的目的应该是搜集证据,如果有足够证据证明雷万婚内出轨,那他就是过错方。离婚官司里过错方的日子可不好过,有了这把柄,你就大可安枕无忧了。”
“她也不是什么乖乖女。”辛慕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惠冬青,惠冬青垂下脑袋,“整天赖赌桌上不回家,雷万拿这个反诬她一口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要看法官怎么断了,你放心,我们姐妹几个在法院都有点关系,到时打点打点,还怕告不死姓雷的。”
“切,你们太小看雷万了。”辛慕对几人的想法嗤之以鼻,起身远眺一番复又说道,“他现在可是鹿城新贵,八面玲珑非你们几个能及。你们有的关系大多是自家男人的,谁会轻易动人脉帮人解决家庭问题。雷万不同,他的关系都是靠利益绑在一块的,若真要硬碰硬,输的只会是冬青。”
“辛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惠冬青上前拉住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我是不太想离婚的,你说的没错,他有他的问题,我也有我的毛病。我们一直是各玩儿各的,对彼此嗜好也都心照不宣。本以为就这样互不干涉的过下去也挺好,男人嘛,拈花惹草是常事,可他最近的行为特别反常,我都能闻到他想跟我一刀两断的味儿了。”
“哎,你呀你,之前就跟你说过别太沉迷赌桌,有空还是把人拴好。如今外面的狐狸精一窝一窝的,防不胜防啊。咱们当初都是帮着男人打下江山,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凭什么现在发达了,让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钻了空子白捡便宜。”
“是,我也挺后悔,可每次上了桌就把老子娘也给忘了,哪儿还顾得上管他呀。”
“不管他总得管儿子吧,真打上离婚官司,你儿子的态度还是很关键的。”辛慕责怪的看着她,指点道,“雷万这点就比你做的好,把会所丢给儿子管理,每天以工作的名义父子俩能坐一块交流几句,也算增进感情。你呢,总觉得是亲生的就跑不了,殊不知人心比什么都轻,风一刮就飘远了。”
“辛姐,雷万听你的,帮我劝劝他吧。”
“你们不是普通小户人家,一套按揭房一辆破车就是全部家当,真分起财产来会很麻烦。我倒是能帮你劝劝,能不离最好别离,可他跟那个女人的事我劝不了,雷万在这点上也不可能听我的。那么你自己的意思就显得很重要了,是容许外面有个小的成天把男人霸着,还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斗个鱼死网破?”
“那女人是谁,雷万跟你透露过吗?”
“你觉得我知道的话会不告诉你吗?其实那女人是谁不重要,没有她还有别的女人。雷万不是人离开你了,是心不在你身上了。”
惠冬青一蹶不振瘫坐在椅上,越想越委屈,哭了起来。
“他当初一无所有,是靠我娘家人扶持才慢慢有了现在的生意,如果没我,他根本什么也不是。这些年我是对他凶了点,可我给他生了儿子呀,生意上需要帮忙的事也没少在我爸面前周旋,没想到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蓝墨镜摸着她的膝盖不停揉搓,同情满满的劝慰道:“男人本来就经不起细想,越想越寒心,越想越没意思。你看看你这张脸,也不知是赌钱熬夜还是抑郁成疾,褶子都出来了。明天到我美容院来,我让她们给你做个光子嫩白。记住,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垂头丧气,让自己光鲜起来,温柔点,多创造夫妻相处的机会,说不定他就回心转意了呢。”
“这倒说的没错,离婚是一手准备,把主动权抢回来又是另一手准备。”辛慕也走去拍拍惠冬青的肩,“外面那些野鸡再有一身狐媚本事,也敌不过你跟雷万有共同的孩子。我理解他这种男人,平时为事业奔命,闲下来总有些蠢蠢欲动,对那些*裸的诱惑不是无力抵挡,是没想过要抵挡。但他们不蠢,他们也要打算盘,离婚这种伤筋动骨的事绝不会一时冲动说干就干。反过来讲,但凡家里有个好的改善,谁愿意去外面打野食,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了。”惠冬青用手擦擦泪痕,眼眶下两断银色印记消失了,“我再想想吧,能不离当然最好,但如果他不肯回心转意,就只好撕破脸法庭上见了。”
“最近就把你的嗜好暂时放一放,多在家做做饭看看连续剧什么的,跟我们出来打高球也可以啊。总之一点,让雷万逮不到你的把柄,吃不透你。”
不知是谁又给出这么一条实用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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