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小乔等人离开后,西野与何晏进入了枫树林。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水还在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滴。一阵秋风吹来,有些微冷,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真不好意思,害你掉水里了。”西野心里有点自责。
“其实也不能怪你,我在前面都没有看到水下面的岩石,你在后面划船,更加看不到了。”
“你冷吗?”
“嗯,有点冷。”
“那边有几棵大树,比较隐蔽,你去那边把衣服拧干一点,就不会那么冷了。”
“嗯,好的,你可不能偷看哦。”
“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偷窥的。”西野转过身子,“等你弄好了,再告诉我便是。”
顷刻,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何晏在脱衣服,西野闭上了眼睛,脑海一片空白。约摸十分钟后,西野听到何晏在后面叫他:“我好了,你也去把衣服弄干一点吧。”
西野疾步走到树后,迅速将衣服脱下,只剩下一条裤衩。他把衣服放在手里使劲地绞着,直到再也绞不出水来,才又把衣服重新穿上。衣服虽然还是湿的,可水分明显少了很多,穿在身上感觉好多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西野背对着何晏远远的问道。
“比刚才好多了,要是有一堆火该多好啊。”
“我想想,看能不能生一堆火。”
“这里又没有打火机,怎么生火啊?”
“我试试看吧,你有没有听说过‘敲石取火’?”
“‘敲石取火’?我只听说过原始人钻木取火。”
“等下你就知道了,你先去找些干树叶和干树枝过来,办法我来想。”
西野走出了树林,在河滩上捡了两块白色的石头。他记得小时候在河边玩耍时,用这些白色的石头相互撞击就会发出火星的。
西野把一块石头放在下面,然后把何晏捡来的干树叶揉碎,覆盖在石头的上面,然后又拿起另外一块白色的石头,使劲地敲打起来。
两块石头在猛烈地碰撞下,果然迸溅出了点点火星。渐渐地,树叶开始冒烟了。西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轻轻地对着枯树叶吹风。
“着了,着了。”何晏惊奇地注视着渐渐燃起的小火苗,满眼都是小星星,“你太厉害了,这样也能生火。”
“这只是生活常识而已,很多的石头相互碰撞都能发出火星。”
西野捏着干树枝一根根的加到到火苗上面,不一会儿,火变得旺盛起来。
“你坐过来一点,把衣服烤一下,说不定他们还没来,我们的衣服早就烤干了。西搬来两块光滑平整的石头,让何晏坐在火堆旁边,自己也在旁边坐下了。
红红的火苗照着两个人的脸庞,西野侧过头去,只见何晏正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火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儿。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身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是原本身材姣好的她更美丽动人了。何晏丰满的前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西野不免有点醉了,傻傻的直视着何晏。
“你在看什么?”何晏见西野火辣辣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赶紧捂紧了前胸。
“对不起,我失态了,你实在太美了!”西野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有吗?”何晏并没有生气,羞涩地低下了头。
或许是烤火的缘故,不经意间,一抹淡淡的红霞悄悄地飞上了何晏的脸颊。
“嗯。”何晏的镇定让西野吃惊不小,一时间无以应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高俊陡峭的山峰,弯曲清澈的流水,还有这样一片火红的枫林,真像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
“我们S县风景美不胜收,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你可曾听说?”
“什么传说,倒是说来听听。”
“嗯嗯。”西野清了清嗓子,像评书艺人一样绘声绘色地开讲了——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条桀骜不驯的龙,它们触犯了天条,被发配到了人间。在离开天庭时,玉帝对它们说:“等哪一天你们把人间变得像天堂一样美丽的时候,你们就可以重返天庭。”
“感谢玉帝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等一定会让人间人水美、山美、人更美的。”领头的囚龙在玉帝面前许诺。
“好吧,朕就等着你们回来。”玉帝大手一挥,“速去人间潜心修行,好之为之吧——”
就这样,十条龙腾云驾雾飞临人界,七条龙去了桂林,另外三条则到了我们S县。他们醉心于人界的奇山异水,舍不得离去,就没有再回天庭,在百越之地常住了。自那以后,世上便流传了一句谚语:世间十分景,七分在桂林,三分在S县。
“难怪我们S县有这么多石山和溶洞。”
“这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我们S县旅游资源其实还是很丰富的,只是开发不够,潜力没有发掘出来而已。”
“要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啊,不用为学习发愁,也不用为前途担忧。其实我的压力真的很大,家里的弟弟妹妹都不上学了,我是老大,却还一直在这里读书。”何晏忽然间说起了自己的境况。
“以我现在的成绩,一点也看不到上大学的希望。妹妹还不到17岁,就去广东打工了。每次来信,她都对我说,要我安心的学习,帮她完成他的读书梦。我的妹妹比我能干,比我漂亮,比我手巧。家里太穷了,她不得不去广东打工。她的学习成绩一点也不比我差,却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我。说实话,有时真想放弃,因为每次一想到弟弟妹妹,我就感到格外地愧疚。我是老大,出门打工的应该是我。”说着说着,何晏。
“你不用那么难过,有压力才有动力。即使你现在放弃了,他们也没办法再回到学校。你的英语成绩这么好,你是潜力股。只要你坚持下去,你一定会考上你心中的大学的。”
“嗯,谢谢。这些话压在我心底好久了,今天终于把它说出来,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我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听众,一个人的快乐说出来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快乐,一个人的痛苦说出来就只剩下一半的痛苦了。”西野安慰道。
“啊,蛇!”一旁的何晏突然大声尖叫起来,转过身一下子扑进西野的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西野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一条三尺来长、黄白相间的菜花蛇正抬起头对着他们吐着红红的信子。西野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蛇一扔,那蛇便哧溜一声跑远了。
西野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何晏:“别怕,那是菜花蛇,没有毒的,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此时的何晏因为惊吓紧紧地搂着西野,胸前两颗硕大、坚挺、富有弹性的鲜葡萄,贴着西野的胸膛,没有了距离。
从来就没有碰过任何女生的西野,被何晏这么紧紧环绕着,有些心乱,不觉面红耳赤,心如兔子般上蹿下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哇,你们在干嘛呀?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你们继续,继续啊......”龙不知什么时候图龙已经到了附近,见此情景,连忙装模作样地转过了身子。
“图龙,你说什么呀。我们之间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何晏惊慌失措,一把推开还紧紧抱着自己的西野,不觉脸上火辣辣地发烧,眼神闪烁不定。
“眼见为实。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情我悦嘛——”图龙不依不饶。
“不许胡说——”西野“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
“别胡闹了——” 颜陵和许小乔也走了过来,“你们的衣服都在这儿了,自个快换上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学校了。”
“早着呢,大家何不一起坐下来烤烤火?”何晏接过衣服,揽入怀中。
“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西野啊?改天我也掉水里去,好好享受一下特殊待遇。”许小乔在篝火边上便蹲了下来,拉着何晏的双手调侃。
“好呀好呀,那我们明天再来。不过要图龙划船,你表演跳水,西野可不能再下水救你哦。”何晏刮了一下许小乔的脸蛋。
“为什么西野不可以救我?图龙他在水里自身难保。”许小乔对图龙的表现不甚满意。
“亏你们两个想得出,如果真想掉入水里,现在跳入水中来得及,不用等到明天。”西野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水。
“哦,对了,图龙哪里去了啊?刚才明明在我身后呀。”颜陵将衣服丢给了西野。
“我在这呢——”图龙抱着一大摞干树枝走了过来。
“你捡这么多柴干什么?”许小乔问道。
“有用,你们没有看到那边有一片玉米地吗?里面有红薯,我们来个烧烤如何?”图龙把树枝放了下来。
“那可是农民的劳动果实,我们可不能做贼。”西野望了望玉米地,不同意。
“你们不懂风情,这有篝火,有美人,有才子,不来点浪漫,多可惜!再说附近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颜陵支持图龙的鬼点子。
“同意的举手——”图龙第一个举起了手。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举起手,只有西野没有表态。
“那好,按照民主原则,少数服从多数,马上行动!”图龙率先往玉米地小跑过去,许小乔、何晏、颜陵紧随其后。
西野摇了摇头,没有行动,继续烧他的火。很快,四个学生就像猴子一般的搂了不少玉米和红薯回来了。
“你们这样做叫缺德,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西野很不高兴。
“管他那么多,玉米地的主人就是骂我们也听不见。”图龙不以为然,“来来来,烧烤开场啰。”
“图龙,下不为例,小偷小摸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西野仍然绷着个脸。
“西野教授教训的是,我们下不为例。”大伙齐声应道。
“我算是服了你们——”西野将树枝插到了一根玉米棒子里面,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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