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皇城帝都,明里繁荣美好,实则暗潮汹涌。
没了十七王爷坐镇压制,大将军安涉歧、四王爷暮耐沂可谓是为所欲为,丝毫不将暮肆天放在眼里。
就拿暮耐沂来说,自从那天朝堂之上,他大言不惭地说要削弱避紫山庄的势力及产业,以便将离国的经济脉络收归于国有。
但若真那么容易做到,避紫山庄也就不是避紫山庄了。无论暮耐沂用什么手段,避紫山庄都能轻易化解掉,气得暮耐沂想冲到落城去将避紫山庄庄主直接杀掉!
楼、钥、紫!
暮耐沂阴沉着脸,原本还能称上英俊的面貌扭曲地难看,近日来积聚的怒火压抑着理智。
如果他知道如此轻易地阻挡他的人,并不是楼钥紫本人,而是他手下一名影卫的话……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形象。
炙炎在经商这方面虽然不如楼钥紫精明果干,但在管理与用人方面,却是不比楼钥紫低。在他看来,暮耐沂那种程度,根本不足为惧。真正应该注意的,是远在燎国澌坤山庄的宇文垣源才对。
说起来……宇文垣源最近,怎么没什么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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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钥紫再次醒来时,入眼便是一张俊美至极的完美面容,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但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凝聚的坚冰好似少了些许,眼神竟略略柔和三分。难得流露出的绝代风华让楼钥紫一时看迷了眼,璀璨的大眼直直地盯着楼绝影。
修长的指扣上少年纤细的腕,搭搏听脉片刻,蹙眉冷声道:“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楼钥紫愣了愣,苍白精致的面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无论是怎么过的,都已经过了……”
深邃的眼霎时间暗潮汹涌,晦涩难辨:“你惧冷。”
“我……”
“心病。”浅绯色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寒气四溢。
楼钥紫移开眼,偏侧过头,苍白的脸依旧没有血色。单薄的身子完全掩在上方男子的影子里,更显其柔弱。
看着眼前与自己七分相像的面容,楼绝影突然将少年抱起,缓步向门外走去。少年一惊,毫无防备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双臂不由环上楼绝影的颈,仅着单衣的身子微微颤抖。
十月份的天气虽不是寒冷刺骨,倒也萧瑟凉薄地紧。楼绝影走路看似极慢,几步却已在数丈之外。抱着怀中的少年,晃若漫步般悠然,一路畅通无阻,没遇到一个侍从。楼钥紫正觉得奇怪,不及多想,便来到一个巨大的水池旁。
登时,楼钥紫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三分。经过上次的落水事件,他现在对水可是怕得很。心理阴影啊!
不过那水池里的水芙蓉还真不错……香远溢清,亭亭而立。
呃……不对!现在还不是欣赏的时候。
果然……下一刻,他便被扔到了水中,与那艳红的芙蓉待在了一起。
第二次了!!!
怒视岸上不染纤尘的白衣男子,楼钥紫直想哭。这可是他第二次被爹爹扔到水里了……这次情况比上次好一点,至少没被点穴,至少不是夜晚,至少这水……不比上次寒冷。
脑中思绪飞快掠过,却聪明地没去揣测爹爹的想法。反正怎么猜也猜不到,还不如不猜。他爹的想法一向“惊人”,没有明确之前,谁都不可能琢磨地透。
刚这么感叹着,下一刻就差点被他爹吓死。
爹爹他……
爹爹他……
爹爹他居然在脱衣服?!
呼……楼钥紫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脱光。气舒到一半又卡住了,见多识广的楼大庄主红了脸,手足无措地呆楞着,脆弱的神经正被寒冷一点点侵袭。
惶恐地闭了眼,感官更加敏锐起来,身体再次接触到另一具温暖的身体,在刺骨的寒冷中尤显清晰。
温暖与寒冷明显的对比使一向畏寒的楼钥紫更加贴近楼绝影,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在此时,这唯一的温暖好象就是他的全部,烙在记忆深处的某片柔软上。
不知过了多久,楼绝影低魅的声音才从头顶上传来:“紫,可冷?”
他霎时间明白了爹爹的用意,不并不是真正的怕冷,而是内心对寒冷有恐惧。爹爹这么做……是为了解除他的心病。红着脸摇摇头,柔软的发蹭在楼绝影胸前,乖巧而异常可爱。
在这个阳光绚烂的午后,于那潭盛开着美丽水芙蓉的池子里,两个容貌极其相似的男子相拥而立。水光潋滟,芙蓉美艳,却仅仅是那两人的陪衬,远不及其分毫。这极其美好一幕,沉淀在流逝的年岁里,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虚幻如梦,飘散似烟。
如今,他已经不愿再去询问那个问题了,只要能在爹爹身边,只要……能安心依在这个怀抱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不对?炙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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