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怎么了?总拿着不懂事拿来当胡作非为的借口,小的时候错了舍不得骂舍不得打,长大了谁知道会成啥样?杀人犯,抢劫犯,到时候就哭去吧。”
听到这句话,顾吻不乐意了,她试图走到龚德兴前方去又被挡了回来,于是只能在后面伸长脖子吼道:“你这个伪君子,自己心胸狭隘,明明就是生气自己的手机被摔坏了,却还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我就想不明白了,摔个手机竟然能跟杀人犯抢劫犯联系在一起,你一定是费了不少的脑细胞吧。”
龚剑刚要继续争辩,被龚德兴的一句“够了”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张美丽带着轩轩走了出来提着来时的一个小包。
“妈,你这么着急走干嘛啊?明天还要带轩轩去看动物的啊。”顾吻走到张美丽跟前不舍道。
龚德兴也劝说张美丽留下,别那么着急走。
本来说好明天去动物园的,本来说话今晚可以吃到自己妈做的饭的,可张美丽执意要走,纠结许久,最终顾吻只好无奈将车票买了。
下午差不多三点左右顾吻独自送张美丽和轩轩去了火车站,直到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顾吻一个人往回走着的时候,脑海里总是回响着张美丽临别的话:“吻吻,好好过日子,妈不是因为生气才走,而是不想因为我跟轩轩导致你们夫妻闹不和。亲家人都挺好,你要好好待她们,她们才会好好待你。”
她真想告诉她妈她以为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可是她没有,只是淡淡的微笑回应。
眼泪骤然间模糊了视线。
都是因为龚剑,如果不是龚剑小题大做,她妈怎会这么匆匆急着要回去?这么想着,她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赶去。
一到家,“啪”的一声甩上客厅的门,弄的整个客厅的墙面都微微震荡了下。
她径直往坐在电脑前的龚剑那个方向飞奔了过去。
走到龚剑身边,她停住脚步,看着那乌泱泱的脑袋,和若无其事的侧影,她更是怒火中烧,于是指着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一来这里你就没好脸色,现在走了,你高兴了吧?”
龚剑怔了怔,头也没回的看着电脑说道:“莫名其妙。”
“怎么?不以为然?一会装大义,一会装君子,你不累啊?你不就是觉得我妈来上海的目的就是为了花钱吗?那么我还真想问问你,花你几个钱了?脚指头都能数过来。”
龚剑转头仰望着顾吻:“你好意思跟我提钱,在你家结个婚办个酒席,你妈请的都是啥婚庆,那么折腾一下,竟然整整一万,而且酒席的饭菜还是另算,就这档次在上海都要不了一万。”
所以难怪从她老家回到上海,就跟吃老鼠药了一样,嫌她这样做是错的那样做也是错的,就连买个包子馒头还那么计较。
顾吻呵斥道:“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我妈还赚你差价了?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当时自己不闻不问,我妈辛辛苦苦一切给你安排好了,你竟然这样侮辱她,你真她妈的还是人吗?”
顿了顿讽刺道:“什么狗屁婚礼,穿着那么廉价的婚纱,简直就是在裸奔,龚剑啊龚剑,你果是我人生中对我最好的人啊。”
一听到婚纱两个字,龚剑的势气瞬间减弱了三分,他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降低了分贝嗫嚅道:“那…………是你自己嫌柜台的贵,我才去网上上买的好吗?而且我看评论都说质量挺好,况且你当时看到不也挺高兴的吗?”
“说来说去好像一切还那么理所当然似得?我就配穿那便宜货对吧?”
顿了顿眼睛看着别处续道:“还是你表妹金贵啊,无论柜台多贵,某人都就算是去买血也要买回来。”
表妹又不是自己的二老婆,真想不明白这可比性在哪里?男人最脑疼这样的问题,那就沉默吧,于是龚剑转过头去。
看龚剑沉默,顾吻却更加长了势气滔滔不绝道:“蚊子父母是你谁啊,这蚊子都还没过门,他们一来,你们全家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又是上饭馆订包厢了又是讨论着给买房子的,而我妈呢?你妈明知道我妈要来,竟然还买些烂菜,当别人傻啊?还把那招待蚊子父母吃了不知道多少顿的红烧肉端出来,这是无意呢还是有意呢?”
龚剑抬眸看着顾吻,这女人今天真是没完没了了,见缝插针道:“我得提醒下你,中间有单独去买烤鸡。”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一直烤鸡就把我妈给打发了,嗯,不错。”顾吻喃喃道。
想到她妈临行前对她说的那些肯定她公婆的话,她就来气,她妈为什么还要对她们印象那么好?
顾吻的话音刚落,隔壁的次卧传来龚德兴剧烈的咳嗽声,一听就知道是有意为之。
“有什么话出去说。”龚剑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客厅门口走去。
顾吻依旧站在原地道:“有什么话需要出去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你想吵架是吧?就你有理了?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既然在外面吃饭,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回来通报一声,害的我们全家饿着肚子等你们,你知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怎么说来说去,变成是她的问题了,明明是龚剑过分在先的啊,顾吻理直气壮道:“活该!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打电话通报?你们是我谁啊?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你们管不着。”想到那天中午屈东财夫妇来家里吃饭竟然没一个人打电话给她,她就来气,现在竟然还埋怨她没给家里打电话。
顾吻再次挑战了龚剑的极限,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无视他一个人也就算了,还连着他的父母一起无视。
龚剑攥紧了拳头,脸部几乎扭曲道:“顾吻,你有种再说一次?”
正在这个时候,龚德兴走了出来。
顾吻看到龚剑气成这样,她也就目的达到了,于是往沙发上走去,振振有词:“我没种,我这辈子都绝种了。”
这不是间接的在诅咒龚家一辈子都绝种吗?
龚剑攥的拳头“咯吱”的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毫不犹豫的往顾吻身上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龚德兴忙快步走了过来拦住,如若不是他,那么又要血洗客厅了吧。
顾吻背后被人抓住,于是临危不乱的淡定转过身,发现龚剑正死死抓着自己的腰带,而他的整个身子被龚德兴环抱住。
“放手。”顾吻呵斥道。
龚德兴也在龚剑的耳边道:“剑剑儿,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干啥啊?”
龚剑死咬着两排几乎都在打颤的牙齿,死抓着就是不放手,尽管龚德兴一直在试图掰他的手,也是徒劳。
无意中,顾吻瞥见茶几上的一把小刀,她顺手拾起,打开在龚剑面前恐吓道:“再不放手我就刺下去了,别逼我。”
“吻吻儿,你就别添闹了,快把刀放下。”龚德兴刚说完,黄莲花才从次卧走了出来。
见状,忙上前劝说龚剑放手,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吻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不给龚剑来点教训,他还真是太嚣张了点,于是刚抬手想要一刀刺下去的时候,龚德兴一把抓住小刀最锋利的部分。
紧接着,鲜血直流,顾吻这才反映过来,忙松开了手,惊慌失措的看着。
龚德兴松开另外一只环住龚剑的手,示意黄莲花去找创口贴来。
龚剑想趁机把顾吻拉近自己,好好报复一番的时候,龚德兴吼道:“龚剑,你还有完没完,几岁了?”那声音像是要喊破胸膛,龚剑深深的被震慑住。
看到自己的爸手上鲜血直流,龚剑再也顾不及儿女的的感情了,忙松开抓着顾吻腰带的手道:“爸,赶紧去医院巴扎下?”说完就拉着龚德兴欲走之。
龚德兴又将龚剑拉了回来,皱着眉头看着一直滴血不止的手道:“没事,你们别吵就没事,就在家里随便包扎下。”
顾吻傻傻的站在原地,宛如惊弓之鸟。
黄莲花从卧室找来一块布又找来一些创口贴,然后给龚德兴包扎。
包扎好后,龚德兴走到餐桌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矛盾,吵吵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至于到拼死拼活的地步吧,你们啊,太年轻了。”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对着顾吻道:“吻吻,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可是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不是?那天把蚊子父母请到家里来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你爸我好了,爸这里给你道歉,当然还有过去的很多事情,爸都代她们也替自己给你道歉。”
道歉?为什么公公现在又突然话锋转的这么快?突然这么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该不会又是另有目的吧?顾吻边想着边摆弄了下歪掉的腰带。
这在她生命中,还真的是第一次,可是不管怎样,龚德兴的话真的让顾吻觉得很感动。
而后又听到龚德兴对龚剑的训骂。
“好了,剑剑儿,该说的我都说了,赶紧给你丈母娘打个电话,问下她到哪里了,给她道个歉。”
“爸,明明是她孙子摔坏我的手机,凭什么我给她道歉了?”
“你说你小子,怎么脑袋转不过弯?这是两码事啊,不管怎样,你中午确实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的丈母娘,无论如何,她也是你长辈啊。少废话,赶紧的。”
看龚剑依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龚德兴恨铁不成钢的催促道:“还愣着干啥?快啊。”
龚剑这才像个孩子般慢悠悠走到顾吻跟前面无表情道:“你妈电话多少?”
“自己看。”顾吻瞥了一眼放在电脑边上的手机头也不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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