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默又呆了两天后就回老家工作了。
这天早上龚剑又因为客户欠款不还的事情一大早就出门了。
大约九点左右的时候,龚剑给顾吻打了个电话,说需要户口本复印件,问顾吻之前被她撕掉的户口本还在不在?能不能凑合着粘合起来复印,他着急要,让复印好后在小区大门口等着他回来取。
顾吻接完电话后,想起来前几天被她撕掉的户口本似乎在在客厅里,于是忙去客厅寻找。
找了半天才在床尾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找着,也不知道是谁捡起来放这上面的。
她拾起来翻了翻,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天的机智判断,被撕碎的果然只有龚明那页,其他都是完整无缺,压根不需要粘合什么的,于是跟龚德兴打了声招呼后就匆匆下楼去复印。
等复印好后,因为天色有点阴沉她担心下雨,所以还专门从老板那里要来一个透明OPP袋子小心翼翼的将复印件装了进去,然后就往小区大门口走去,坐在避风处那里等。
等了许久龚剑也没来,实在无聊至极,手机看腻了后,就随便翻起了户口本。
一页页的翻过去,从姓名看到地址再到生日,然而当看到龚德兴那一页显示的生日日期的时候,她翻突然停顿了下来。
一月二十号?公公不是几个月前办了生日宴?那个时候是夏天还很热,大概八月的样子。
顾吻不敢置信的再看了一眼日期,上面的的确确写着一月二十号。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生日宴那天晚上明明喝的是雪碧,可是龚剑却说她那天晚上喝多了,怎么会喝多了呢,就算喝多了,雪碧怎么可能会醉呢?
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喝多了雪碧上了好几趟厕所,再后来就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
该不会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在我喝的雪碧里下了药吧,这样一个念头突然涌现在脑海里,顾吻拿着户口本的手本能的颤了颤,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虚化的前方。
自从流产后,她跟龚剑之间一直就有隔阂,就算昏迷了也不会投怀送抱,除非……………所以自己真的被龚剑强奸了,所以那顿庆生宴是个局,所以从她妈带着轩轩回去后,他们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变好原来都是有利可图。
太可怕了!真不敢相信,她们一家人为了要孙子竟然会做的出来这种事情,这么想着,顾吻自我嘲笑的冷笑了一声,。
她俯视着自己的肚子,伸手去摸了摸,第一个孩子因婆婆而流,这第二个孩子因全家的设计而有,是不是很可悲?她在她们眼里就是个工具,连选择什么时候该要孩子什么时候不要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转而又想到婆婆知道是女儿后又判若两人的变化,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下,孩子生下来会不会跟她小时候一样被歧视,被排斥?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她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都这么大了,难道打掉吗?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胎动了下,宝宝似乎感应到了妈妈在想什么,顾吻扬起嘴角对着肚子道:“宝贝,也许你投错胎了,可是宝贝,你放心,妈妈不会抛弃你,妈妈会用生命保护好你。”
这么说着,又胎动了下,宝宝像是在回应妈妈的话。
许久后,龚剑来了,他看到顾吻坐在角落里,忙走了过去道:“媳妇儿,等多久了?”
顾吻抬眸,拽紧了户口本道:“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呼唤我名字,当然全名最好。”
龚剑莫名其妙道:“咋啦这是?复印件给我吧。”说完手一摊。
顾吻看了一眼他的手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前方的一颗槐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枝干。
龚剑知道顾吻听见了他的话,故意充耳不闻,他也不知道顾吻为什么突然这般态度,但考虑到她是孕妇,情绪波动比较大于是也没去计较,于是俯身去伸手准备把复印件从顾吻的手中拿过来。
顾吻却下意识的躲闪了。
龚剑的手停在半空中,狐疑的看着顾吻:“你这又是咋啦?谁招你惹你了,快把复印件给我,我着急啊。”
顾吻突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后回头道:“确实蛮着急的,一个着急要儿子,一个着急要孙子。”
龚剑一头雾水,慢慢伸直了腰板。
顾吻怨恨道:“我是你们家生孩子的工具吗?你们做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身体,我的想法,我流产后才休息了多久,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吗?等几年就世界末日了是吗?你们就不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真的好自私。”
龚剑怔了怔,心虚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而后垂眸看着地面。
“怎么?沉默是什么意思,承认了?什么你情我愿,你怎么不说我那天晚上放荡不羁,引诱你呀?什么狗屁生日,难怪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如此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有没有私底下好好庆祝一番?”顾吻说完看龚剑没有反映就狠狠将复印件甩在了龚剑的身上,而后匆匆离去。
龚剑忙接住甩过来的复印件,等缓过神来想要解释的时候,顾吻已经走远。考虑到自己还有事在身,便也没有追过去,而是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跟顾吻背道而驰。
顾吻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徘徊在小区里,冬天的寒风冰冷刺骨,走道处很少有人来往,就算看到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去,这样冷的天谁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吹空调却要跑出来瞎逛荡呢?
她停在及腰的灌木丛前,这片灌木丛一年四季都是这么绿意怏然,而不远处的柳树早已脱光在风中摇曳。
她伸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那是大自然赋予它独有的味道,沁人心脾。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蚊子的号码。
“喂,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顾吻问道。
“还是老样子,你在干嘛?”
顾吻看了眼周遭,手上拿着的那片叶子在灌木丛上左右来回的划着,想了想后道:“在屋里看书呢。”
“哦,那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看书吧,那我挂了哦。”
“等下,怎么了?有事?”
“没啥事,我这不是请假在家无聊吗,龚明又去上班了,想到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来我这里坐坐吧,你已经很久没来过我这里了。”
“嗯,好,等有时间我就去,今天实在太冷了,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
挂完电话后,顾吻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莫名的感觉跟蚊子之间距离远了,以往两个人好的时候,无论她遇到什么喜怒哀乐就算她不问,她都会主动开口说,甚至直接奔到她住的地方去,可是现在呢?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已经破镜重圆,可是她心中仍然有芥蒂,就像伤口愈合了,疤痕还在一样的道理。
又是一阵风嗖嗖的刮过来,顾吻将脖子缩进了羽绒服里,回家吧,万一着凉了,感冒了又不能吃药,就算要拿谁来出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再说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还指望谁来保护呢?
这么想着,她慢悠悠的掉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龚德兴问道:“吻吻,剑剑儿啥时候回来吃饭?”
顾吻理都没理会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黄莲花看顾吻这冷漠的态度就为自己的老伴打抱不平道:“顾吻,你这什么态度?你爸问你话呢。”
顾吻停住脚步回头道:“嗯,这全名听着很舒服,过去你一直喊我吻吻,真是委屈你了,以后就这么喊吧。”
黄莲花看顾吻这么欠扁的样子,陡然生气道:“这犯啥病了?”
“有一种病叫病入膏肓,任人宰割,懂吗?”顾吻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黄莲花刚想要说话,却被这一声剧烈关门声硬生生咽了下去。
龚德兴看着黄莲花:“我说娘们,你招惹她干啥?别理她不就行了,万一动了胎气咋整?”
“不就是怀孕吗?有啥了不起的啊,再说又不是龙种,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势气这么嚣张。”黄莲花说这话的时候,是底气不足的,她还真怕哪句话惹的龚德兴不高兴了呢。
龚德兴果然哼了一声,而后坐在了餐桌边,点了根烟,呼出了一圈白白的烟雾:“我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整天在想些啥?就爱瞎折腾。”
黄莲花没有争辩就往次卧走去。
顾吻背靠着墙坐在床上随意的翻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刚刚对公婆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是不是太嚣张了?要知道自己还是孕妇,是弱势群体,她要是真跟她们撕破脸皮,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况且自己又没有靠山,肚子里的再等几个月就要生了,忍忍吧,忍忍吧,顾吻在心里念道。
然而没过多久,就收到一条银行的通知短信,看到那打过来的钱,顾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龚剑,她本想打电话告诉龚剑不要再跟客户浪费时间了,对方良心发现已经把钱打过来了。
可是当拿起手机,找到他号码想要拨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瞒了我那么多事情,我瞒他这一件又何妨?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再说反正家里生意也不好,他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让他继续折腾吧。
这么想着,她突然心安理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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