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那人看了看男人的神色,有些胆寒,男人没发话,他有些踌躇不前。
苏姨也在一边干着急,这会也开始惶恐不安的劝了起来,“这位先生,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咱们乡下的那些小姑娘和小伙子们很喜欢藏在这高粱麦穗里幽会,干那事,我都撞见好几回,还有些居民喜欢割些麦穗回家捆着当柴火烧,您这把火可真烧不得啊,可真会酿成大祸的。”
“那就分头给我找,还愣在这干嘛,就一小姑娘,也值得为难一大票人,丢不丢人。”男人脸色寒碜一片,暴怒一声。
那人摸了一把冷汗,赶紧应声而去。
这会电话响起,此刻他已经钻进了那边高粱堆里,半尺的高粱,只能勉强露出男人半截头来,他一边拨动着高粱枝,一边接过电话,那边便传来着急的男性嗓音。
“我说默子你死哪去了,公司出大事了,仓库昨夜着火了,所有的茶叶全部烧毁了,现在那些股东等着拿你是问呢,你赶紧的给我滚回来。”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冷森的笑意,看来这是陆洋那小痞-子的手笔,他无非是借此向他宣战,想将他引回江城,这更笃定了他的想法,那就是那丫头一定就在这附近。
“行,我这边办完事,就回去。”男人淡漠开口。
那边男人怒不可泄道:“我真是服了你了,都火烧眉毛了,还如此淡定,你赶紧的给我死回来,搞出一大推麻烦事,别指望我给你收拾残局,我说你招惹那小流-氓干嘛,可真够窝心的,为了一女人值得不,反正都是穿过的破鞋,那小痞-子稀罕得紧,你就让给他算了,你丫的,我都看准了,你迟早得死在那负心的丫头的手里,你就等着吧。”
顾长清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男人拨动着高粱,往里钻了一会,弄得满身都是细碎的麦穗,惹得男人一阵窝火和烦闷,加之简荞跟那小痞子联合一气对付他,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那小贱-人立刻碎尸万段。
他越想越愤恨,想着就这么找一下,这么大片的高粱,想要找着她,便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这会只能熬到傍晚,那丫头怕黑,会自动窜出来。
他干脆走了出来,这会他俯手扬了扬身上的灰尘,沈佳怡刚接了一通电话,这会也走了过来,殷勤的给男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身定制款的名贵西装顷刻便皱成了一团,不成样子。
沈佳怡暗暗的看了看男人的神色,笑呤呤劝道:“默,刚刚顾长清给我打电话来了,让你赶紧回去,说是公司那边出大事了,等着你拍板决定,我看要不你先回去,这边我帮你盯着,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男人想着那顾长清怕真是着急上眼了,否则,也不会还特意给沈佳怡打这么一通电话,来催他回去,若是他还待在这,估摸那心急的家伙会如催命符似的拼命的催他。
女人瞧着男人有似犹豫不决,忙谄媚一笑,“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一定帮你把简荞那丫头给逮住,你就放心走吧。”
默了半响后,男人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你了。”
这会他招呼了一人给他开车,便转身走了。
男人前脚一走,女人朝那领头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行了,你让大伙都停下来,就这么找下去,估摸着三天三夜都没什么结果,待会等天一黑,那丫头自然憋不住会自动窜出来的,你们啊,就别忙活了,该干嘛就干嘛去,都别在这待着,这里有我一人守着就行了。”
那领头人似有犹豫之色,颇感为难道:“可---可是秦总那边---不好交差啊。”
要是就这么马马虎虎撤回去,秦总若责备起来,下场很凄惨,就为了找夫人的事,这秦总不知道发了多少次怒火了,他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沈佳怡冷哼一声,语气冷沉了下来,“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秦总,那边有我担着,你在这费什么话。”
那领头人只好应承,招呼了那群人,就这样撤走了。
等人一走,沈佳怡便找了个石凳悠闲的坐了下来,苏姨还很热情的给她沏了一杯茶,笑道:“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那群人还死赖着不肯走?你说我一没见识的老妇人,招谁惹谁了,那群人就跟土匪似的,冲进来就翻东西,瞧瞧,我这好端端的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沈佳怡从精致的包内掏出一叠钞票,歉意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这些钱就算是赔偿了,给您添麻烦,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一会,过了片刻后,简荞见外面好像没了什么动静,便从高粱内钻了出来,至今都心有余悸,朦胧中听到那冷血冷情的男人要放火烧她,吓得她噤若寒蝉。
她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上裸-露的肌肤被这高粱枝刺了一些红肿,有些发痒起来,小女人抬眸一瞥,便见到一女人笑脸呤呤的在跟着苏姨聊着什么,她熟视无睹的走进屋内,瞧着屋内狼藉一片,顿生了对苏姨的几分愧疚,都是她连累苏姨遭殃的。
她到浴室冲了一个凉,还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现在天气转凉,这会她身上着了一件宽松版蝙蝠袖的咖啡色粗线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双肩之上,她正在慢悠悠的擦着头发。
背后突然传来不闲不淡的女声:
“你倒挺镇定的,就不怕我将你的行踪上报给默子?”
女人没回头,还在默默的擦着湿发,淡淡启唇:“你不会的。”
女人勾唇冷笑,“谁说我不会,你当真以为默子将你逮回去,还会待你如初见不,恭喜你,你已经完全消磨掉了默子对你的耐心,所以,接下来你的下场一定很凄惨,没事当看戏似的,看默子如何折磨你,我还能愉悦心情呢,你说是吧,简小姐?”
简荞好笑的皱眉,这会水灵灵的眸光悠悠的转落在女人身上,讥讽道:“怎么,沈小姐难道当见不得光的小三当上瘾了?真还打算当一辈子了,就算秦言默再怎么折磨消遣我也好,但我终究是总裁夫人,你啊,一辈子只能是受人唾弃的小三,永远登不上台面见人,难道沈小姐对自己的身份很满意?”
女人没生气,只是略微勾了勾红唇,“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祝愿你好运!”
***
在总裁办公室内。
秦言默刚在办公椅上落座,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顾长清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眼含温怒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宁城了,瞧瞧,你看这都惹的什么事,现在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从昨夜一直到今天,都在候着你,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是好话歹话说了一篓筐,实在没精力应对了,你自己惹出的事自己收拾残局。”
顾长清拉开椅子坐在男人对面,见他半天没应声,看了他几眼,微微顿了顿,火气又噌噌的冒了起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了,非得将那小流-氓弄成牢里去不可,是该好好的收拾他,真是无法无天了。”
男人一贯沉稳淡定的姿态,他双手交叠搁在办公桌前,不慌不忙道:“当年彦子赫的事闹得还不响亮,可结果呢,可伤及了他分毫,虽然如今陆家败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陆老爷子当年可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做过司令的大人物,虽然退役了,但关系还在,要想保住他的独孙,你能奈何得了他吗?还有公司仓库层层上锁,若不是有人做内应,那个小流-氓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去直接将仓库给毁了?”
顾长清前面慌张的毫无头绪了,这会细细斟酌起来,这仓库的门宛若铜墙铁壁,最后一道门更是精心打造,只有秦言默和沈佩玲的亲手指纹才能进入,看来这个内应人必然是沈佩玲了。
看来那个女人真是疯掉了。
无药可救了。
一向她将那些茶叶视同珍宝般,就这么亲手给毁灭了。
“最后怕是那小流-氓没弄进去,倒让你心心念念的人当了替罪羔羊?你就真的忍心?”秦言默复又道。
顾长清恶狠狠地讽刺了一句,“我看你不是担心沈佩玲,是担心那个臭丫头吧,陆家是好招惹的,当年的事早就让陆家的人对简荞视成眼中钉肉中刺了,如今那小痞-子又因为那丫头生了事端,陆家的人岂会容忍,我们若拽着此事一放,就怕最后遭殃的是那丫头,这其中暗藏的道理,那机关算尽的小痞-子会不知道吗?他赌的便是你对简荞的仁慈和情谊,你舍不得对那丫头下手?”
秦言默凉薄一笑,他所担忧顾忌的事,如今被好兄弟一语道破,就算那丫头伤透了他的心,可危机关头,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这好像成了他多年养成的恶习。
即便心里是抽丝剥茧般疼痛,可还是想护她周全。
他眼色微微暗了暗,喟叹了一声,“这公司始终是她的,她想要怎么折腾由着她,毕竟她手里拽着简氏的30%的股份,想要赔偿这些损失,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各自有要守护的人。
顾长清默了半响后,才凝重道:“那你打算这件事怎么办?”
男人勾唇冷笑,“还能怎么着?去财免灾不,要是这个窟窿不填补上,那帮利益熏心的老家伙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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