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房子,在我名下!不过明天过后,马上就在你名下了!你要是不想把它重新转租出去,你就让它空着得了!”
对上我有些愕然的眼神,李岩有些局促的搔了搔额头:“你这么盯着我干嘛,这不很正常嘛,我自家的媳妇,我能让她随随便便住别的地去吗。你把那房子租下没多久,我就把它买下来了。我怕惊动到你,我千叮万嘱那二手房东别给我露馅。”
得得得,这男人已经魔怔了。
暗叹着晃回神,我还是开玩笑的模样:“以咱们的交情你还好意思每个月跟我收房租,快,把钱还回来。”
“明天,啥都给你。房子,钱,还有车,都归你。”
还真是特别特别较真了,李岩坐起来,说:“就今晚搬家,我打个电话喊伍海岸过来照看年恩一晚,我陪你搬家去。”
说着,李岩不由分说的摸出了手机。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拨完号码,我的手机就响了。
示意他先歇一歇,我望着屏幕上大金的手机号,我有些嘀咕:“莫名其妙得很,这个点大金打给我干啥?他几百年不带联系我一次的。”
顿时紧张起来,李岩挨上来:“那小子,该不会是觉得我跟你没戏了,他想追你?你放免提,他要真有那意思,老子连夜去剁了他。”
白了李岩一眼,我没按他说的,我只管接通了放到嘴边:“吹的啥风,你咋给我打电话了大金?”
声音有些吞吐的弱鸡,大金语气里的拿捏意味很浓:“姐,你忙着呢不,接电话方便吗?”
我望了李岩一眼,说:“方便,有啥事直说。”
还是徘徊的口吻,大金半响才梗着梗着的打听道:“姐,我想问问,你最近有见过孟笑笑吗?她没啥事吧?”
一下子没往深里想,我随口迎着:“前阵子见过一面,她好得很,你咋的这么问?”
黏黏糊糊得跟被水泡过的年糕似的,大金吞吐的意味更浓:“那个…。。姐,你说孟笑笑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是不是谈得乐不思蜀重色轻友起来了,我最近没少打电话给她,她要么不接,要么接了讲没半分钟就挂我线,我约她出来玩,她也不来,我感觉怪怪的。”
反应了过来,我内心一万个卧槽,我想到以前孟笑笑帮着大金驱逐黄妮楠时,黄妮楠各种扒拉羞辱孟笑笑,大金就跟死人一样,我再想到孟笑笑对我说及她对大金的疯狂而大金对她一丁点多余意思都没有时的无奈,我一个没忍住,直接怼了:“大金,我拜托你长点心行不行,孟笑笑今年多少岁了,你就算不知道个准数,你也该知道个大数,她这么个年纪,不就该是该干嘛干嘛吗,她就天天没正经事跟你混,她再混个几年,彻底成老姑婆了,你就乐呵了?”
被我噎得沉默了好一会,大金的声音低得好像刚从地面上刨起来那样:“不是,姐…。在电话里有些事,我不好说。这样好吗,你明天晚上有空没空,我请你吃个饭,我有事找你帮忙。”
越来越感觉到大金这扑朔迷离得很是魔幻,我忖思了一下说:“明天我没空,后天吧,后天中午你过来找我。到时候再说。”
或是以我的回应揣测出了大金这个电话的重点是在孟笑笑身上吧,李岩松了一口气:“还好那小子不是打你主意,不然有他好看的。”
我扫了李岩一眼:“他应该是要打孟笑笑的主意。”
“大金,和孟笑笑?”
一脸的惊愕,李岩频频摇头:“他们俩要真能成事,我能把家里的键盘全吃了。大金这人太爱玩,太混,他心性不定的。孟笑笑吧,她是比较成熟的,我感觉她应该是喜欢大叔型的男人,她跟大金通不了电。”
想到我前阵子才给牛聪和孟笑笑牵了线,现在大金又杀出来暗昧不明的,我一把翻开李岩的手:“你别那么绝对。这样,明天你要安排啥,你只管安排去。但我中午要腾出两小时空来,我要约孟笑笑出来一趟。”
抓起衣服往身上披,李岩一脸疑惑:“你要做什么?”
“我还不太确定。不过,你有空可以先提前把家里的键盘全搜集在一块擦洗干净,到时你要吃的话,干净点也容易入口一些。”
我也捞起自己的衣服:“说回正经事,不是说要搬家吗?刚好我也没尝试过连夜搬家的经历,那就这么说好了。”
下了床,我连着说:“我就先回去收拾东西,你搁家里等伍海岸到了,你再过来。”
手立马环上来,李岩应:“那不行,我想跟你一块去。”
跟他拗了几次,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是同意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伍海岸过来了。
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是王坦把她送过来的,我从落地窗往外望时,我见着她和王坦一直手牵着手,特别的甜蜜,我一下子就笑了。
然后,她在李岩家里见到我,她也笑,最后我们俩人对望着嘴都快笑歪了。
把孩子托付给她之后,我坐上了李岩的车回到了大芬。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出头,整个小区陷入寂静里面,一大片的空旷只有我和李岩的脚步声杂乱在耳边,李岩非要十指交错着与我牵在一起,他几次拉我说:“走慢点,我想跟你慢慢走,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我裂开嘴来嗤笑了声:“矫情。”
李岩的身体挨得更过来,他徒然压声:“陈十。”
就是下意识的,我应:“嗯?”
“我有个问题想问。”
顿了顿,李岩又添了一句:“可是我怕我问出口了,你会骂我。”
我一下子被勾起兴致来:“哦?你不妨大胆问出来,说不定我不会想骂你,而是想打你,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突兀顿住脚步,李岩松开我的手,他两只手难得踌躇的交织在一起,他轻咳了几声,他俨然抱着万般决心那样:“我就是想问问,你在碰到我之前,有对别的男人心动过吗?你以前说你没谈过恋爱,那我信。但是没谈过是一回事,这也不妨碍你心动是吧…。”
我一脚就踹上了他的小腿:“你怎么跟一小姑娘似的,钻什么劲的小心眼较真。”
默默消化我的踹蹬,李岩嘿嘿笑了两声:“我希望你第一次心动的人是我嘛,毕竟我第一次心动的人是你,这样才公平。”
诶呀说实话,给一个人翻白眼,翻着翻着真的会上瘾的,臂如此时,我很快就给李岩发射了一连串的白眼球:“那你碰着我之前,还睡了三个女的,那为了公平起见,我是不是也得额外再找三男的?我起码还得要四年时间前前后后跟这三男的各种玩乐,我玩儿够本了,咱们再说别的,你看这样公平吧?”
这次是特别剧烈的咳嗽起来,李岩的气呛着呛着的,他的呼吸声也促起来,他倏忽两手双双落在我的肩膀上:“陈十,有个事,我想跟你澄清一下。我之前是有个两个床伴,这事不假。但是其实我没跟她们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蒙谁呢,你想要立人设,也不能这么干的。我可是特别清楚记得你以前说什么你和她们各取所需,你还会给点经济上补偿什么的。再说,你有没有上她们,那只有你知和她们知道,那俩女的,我都不认识,你不就是掐住没有对证这一点吗?都成年人,还都老大不小了,别蒙人了行吧?!行了,那事都过去几年了,都烂掉了,你再挖出来说,多没意思。”
呼吸声变得更是粗重起来,李岩的声音有些干涩:“其实,我只跟你做过。”
李岩说这话时,他的声音轻而浅,但是那里面沉甸甸的诚挚,却像是一座大山朝我压来,我一下子就被他带入其中,我睨定他:“好吧就算你刚刚说的是实话,你没跟你那两个所谓给钱补偿的床伴睡过,那陆小燃呢?你和她谈了四年,你就没跟她有过啥?你都跟她谈到求婚的地步了,你就没跟她怎么着过?”
“没有。”
摇头得迅速,李岩嘴巴瘪了瘪:“我和陆小燃的恋爱一直都是很停留于表面的。现在回想与她谈的几年,大多数印象都是我们去逛街,她一会要买包包一会要买鞋,我帮忙拎包和刷卡,没别的了。”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四年啊,大哥!你和陆小燃谈了四年,你没睡过她?你糊弄鬼呢你!”
“真没有。”
双手一摊,李岩说:“我那时觉得我们都还年轻,能不能谈成功都说不好。我就尽量避免和陆小燃在外面住,这样就可以降低犯错的机会。事实上,暑假我和陆小燃出去玩了几次,后来在她的要求下住在一起,也没发生什么。我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很神奇。大概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才没有发生吧。”
既是被狗血糊一脸,我看着李岩不像是在忽悠,我内心又有连绵暗爽,我仍旧望着他不放:“那你还跟我吹牛逼,你在跟我好之前,跟三女人好过呢?你是不是觉得你之前女人多,这样说出去比较牛逼轰轰?”
尴尬的搓着手,李岩嘴角抽着:“我以前一度以为我不行。这个对于男人来说,是个特别难堪的事。我当时也怕让你知道我是初男,你会嘲笑我。毕竟我跟你认识的时候,我都28岁了。我…。。就吹了牛逼。不过我吹完之后,我又懊恼我的牛逼是不是吹过界了,你会不会觉得我随便。这事怎么说好呢,那就是它隐秘,又容易越描越黑。所以我以前,没敢给你说这些。”
有些哑言失笑,我鱼尾纹都要笑出来了:“那敢情你以前各种撩,都是猴子充老虎了?还有,我越听你这话,我越觉得不对劲呢,你和陆小燃谈四年,你说怕没结果不碰她,那咱们谈没几个月,你就敢爬我身上,你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可把他能耐坏了,李岩一改之前的讪讪然劲,他理直气壮的:“我对着你很有冲动,我也确定了你就是我的媳妇,我不能睡吗?我睡的自家媳妇,又没碍着谁。”
鬼迷心窍的,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刚毅的轮廓下写满了可爱,我软下嗓音:“抱我上楼。”
好像摒弃掉了以往的机灵似的,李岩脸上带着些反应迟钝的蠢萌劲:“什么?”
我只得继续对他使用暴力追击,我一手捶在他的脑袋上:“我让你抱我上楼,你耳朵画墙上呢吧,听不清楚使唤!”
脸上又是被美得要命的神情覆盖,李岩弯下腰来手一横,他将我一个捞起来就直接往腰间提,他垂下眼帘乐呵呵的笑:“我刚刚是难以置信嘛,你居然主动喊我抱你,这很难得嘛,我都不太敢相信。”
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沉着嗓子:“你看我干啥,你看路!你别好不容易秀一把,回头把我给摔着了。”
“只要我能够看到你,我满眼都是光,走哪不岔道,摔不着…。”
打脸来得如此迅猛,李岩牛逼还没吹完,他就踩到了一小块不知道哪家熊孩子扔掉的玩具碎片,他身体径直往前趔趄,他拼命的稳,才稳住了脚跟。
快要笑抽了,我吐槽他:“瞧瞧你这傻样。我以前刚刚认识你那会儿居然还觉得你高冷,你这分明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高冷是我的保护色,有趣才是我的灵魂。才是我想要展示给你的,我的灵魂。”
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李岩脸皮厚实得要命,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有你才有这个特权,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我。”
肚子都要笑疼了,我掐了他一把:“别给我贫嘴了,快点走。别到时候一丁点东西,咱们还得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明早,不还是得送孩子上幼儿园去。”
这才一本正经起来,李岩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重。
他一路把我抱到家门口,又各种殷勤的帮着翻出钥匙开门,他那傻样儿就好像怕晚了一秒,我又反悔那般。
把他自己编排得明明白白的,李岩说厨房是卫生重地,那活太脏太累他不想让我沾手,他去厨房帮我收拾一些没用完的食材啥的,我去卧室收拾我的衣服得了。
见他还是那么热切的在我面前博表现,我当然要举双手赞成啰。
本来我的衣服就收拾得特别整齐,我那些干活用的工具,我次次用完也是罗列得好好的,所以我没费多久,就把它们一股脑的全整好了。
忙活完了,我回到大厅这边,我刚要拿一瓶水过去慰劳一下李岩那个免费劳工来着,他入门时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多了,我挺好奇谁还能这么晚给李岩打电话的,我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了手机屏幕,尔后我看到的是一串来自英国的号码。
至于我为啥能一眼看出是英国的号码呢,这得益于我干了两年业务,我也会有些英国的客户,我偶尔也会接到那些客户给我的来电。
若是李岩仍然还在宝仑或是万嘉任职,他这个点接到往来商圈的工作电话,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他都已经从那两个公司离职,他现在就是一苦逼的创业青年,他再有这电话,事情就迷幻了。
抓起他手机,我径直往厨房给他送去,我递给他的同时,说:“你手机响了,英国打来的,说不定是你以前出差认识的哪个英国妞找你,赶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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