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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一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情深如狱 躲鱼猫 6184 2021-04-02 09:25

  “那个赵嘉,有些莫名其妙。她昨晚半夜打过来,我已经告知她我已经没在公司了。她现在又给我打来。”

  没有丝毫避讳,李岩把手机屏幕朝我面前晃了晃,他说:“你看,这不就是昨晚那串手机号。”

  挺赞同李岩的看法,我眼睛微微敛起一些:“那你不接起来,问问她是想干啥?”

  点了点头,李岩摁了接通,他顺道点开了免提。

  是个特别成熟御姐范的声音,赵嘉的语气柔和得像极深圳的夏风,她一点也不像是久居国外那样,她操着特别娴熟的汉语:“李岩,你在忙吗?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一下,可以吗?我过阵子会回国一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深圳了,我很多地方都不太熟了,你能不能到时给我当个向导,带我去吃些好吃的?上一通电话,我原来是要和你说这事,我后来意识到你我有时差,我这才选在这个时间段再打给你。”

  可能是我敏感吧,我总觉得赵嘉在端着,她故意掐着调调的,她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不过这只是我毫无根据的直觉而已,我于是作不动声色,我以余光注视着李岩。

  脸上神情平平,李岩语气淡淡:“抱歉,我休息时间都要陪媳妇,我到时可以安排个朋友带你。”

  在那头滞静住,赵嘉沉默了十来秒,她笑了:“李岩,你啥时候结婚了?是最近?怎么没给我派请帖。我们也算是有三十年交情的了,以前没有联系上还好说,现在我们都重新联系上了这段交情,你结婚不请我,你这样很不懂人情世故。”

  “我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大约觉得我盯着他呢,李岩怕他一个不小心惹来我的不爽,李岩一副恨不得立刻终止通话的势头:“我马上就要去接孩子了。”

  连连噢了两声,赵嘉换回了英语说了句什么,她把电话挂了。

  握着仍然嘟嘟作响的手机,李岩朝我干笑着:“嘿嘿。”

  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不知从何说起,我再看时间又被耽误了几分钟,我说:“笑屁啊,赶紧去取车,接孩子去。”

  开车途中,李岩一碰到红灯就把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我甩都甩不掉,只能随便他了。

  得寸进尺得很,停好车之后,我们并肩站在幼儿园外面的家长等待区,李岩的手又是袭来钳制得更紧,我几次压低嗓子与他交涉让他丫的松开,我还说好些家长不断朝我们这边张望,李岩死皮赖脸得很,他给我咬耳朵说是别的家长那是羡慕嫉妒恨。

  终于,年恩出来了。

  径直往我怀里扑,年恩还不耽误着跟他身后的小同学说:“这是我妈妈,你看到了吧,我也有妈妈。”

  那小同学眼睛也是圆滚滚的,他虎头虎脑也爱抬杠,他上赶着年恩的话:“那你爸爸呢,我有爸爸妈妈,你只有妈妈。”

  视线落在李岩的身上,年恩的手指过去,他有些理在气也壮:“那就是我爸爸,看到了没,我爸爸比你爸爸高大威猛,下次幼儿园运动会,我会叫我爸爸跑赢你爸爸。”

  板实而神情少变的脸上难得平添了一份生动温和,李岩倏然俯身从我怀里将年恩抱过去,他先是摸了摸年恩的小脑袋:“年恩,要对同学友善一点。”

  又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个小同学的脸蛋,他一副和蔼叔叔的模样:“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有空到年恩家里玩好不好,叔叔给你们准备蛋糕巧克力还有汽水。”

  没想到那小同学居然会被李岩的摸头杀拉拢了过去,他对着李岩笑了:“我叫杨思文,我是陈年恩的同桌。”

  这时杨思文小同学的妈妈过来了,她和我们打了招呼之后,我们因着孩子的关系聊了一阵子,她还主动与我互加了微信,说她回头会把我拉进年恩的班级家长群里去。

  回到车里,年恩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屁孩,他可能觉得刚刚为了在同学面前拽威风喊了李岩做爸爸,他有些局促了,他一直黏挂在我身上,各种转移话题。

  车行至会展中心这边,李岩缓缓放慢车速,他回头说:“你们娘儿俩,想不想吃甜品,这附近有家甜品店,味道很不错。”

  摆明就是想吃,年恩还是没直面李岩,他只管用手捣我的胳膊。

  心有灵犀不放葱也能通啊,我心领神会,说:“想吃。都想吃。”

  李岩就把车靠边了:“那你们在车上等会,我去买。”

  眼看着李岩走远了,年恩扒在窗户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有小小的疑惑:“妈妈,其实我的心有些乱。”

  就这短短几天,我已经各种见识到这个孩子各种天马行空的鬼马精怪,所以我得以很是淡定的接住他的话棒子:“年恩有咋的不高兴,给妈妈说一说?”

  “我和纯伯伯一起住的时候,纯伯伯一直说炎龙侠是个特别难相处的人,他对妈妈也不太好。可是这几天我觉得炎龙侠对妈妈很好啊。他会给妈妈和我做早餐,也会给我们做工作室和画室,他还会想着给我们买好吃的,他看着很好呀。但是纯伯伯有时候又说他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大人的事好复杂。”

  嘴巴嘟了起来,年恩垂下眼帘:“我好多次好想对着炎龙侠喊一声爸爸,可是我又不能判断他有没有达到纯伯伯的标准。我也很为难的呀,做小孩太为难了。”

  心一软,我把他一整个抱在大腿上,说:“你爸爸,他是个有当担的男人,他很厉害的,他曾经在一大群羚牛的蹄铁下把妈妈救出来,他还曾经把他那一份干粮偷摸摸藏起来最后给妈妈吃,他还靠着最后一丁点体力爬出去喊人,就想给妈妈一线生机。如果不是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年恩,纯伯伯是想为妈妈好,他才会给到你那些引导。但是和你爸爸过日子的人是妈妈,妈妈知道他是个好人。年恩不要再较劲了,和爸爸真正的和谐相处好不好?你喊他一声爸爸,爸爸会很高兴的。”

  似懂非懂的,年恩点了点头:“我要做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看着他稚嫩的脸蛋儿,我居然一下子想得老远,我连忙说:“你小时候听妈妈话得了,等你大一点,还是得有主见,不然你当个妈宝男,没女生敢给你做媳妇儿。”

  一下子抱住我的胳膊不断的拱,这小子嘴甜到不行:“我不找媳妇,我要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保护妈妈。”

  得了吧,说什么女大不中留,儿大了一样样的,到时候别媳妇勾勾手指就跑没影了。

  啊,一想到还有二十来年这小兔崽子就得娶媳妇了,我就惆怅!

  摸着这小子的小脑袋,我只管是甜苦参半的笑个不断。

  约摸过了十五分钟的光景,李岩拎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回来,他小心翼翼逐一放在副驾座上,他坐上来再给细致拆开其中一个,他递过来给我:“这个是最新上市的爆浆蛋糕,陈十你可以先跟年恩吃点垫肚子。”

  尔后,他又拆一个递给年恩:“风鹰侠不能吃蛋糕上面的珍珠知道吧,那东西不好消化。”

  “谢谢。”

  年恩顿了顿,说:“谢谢,爸爸。”

  就像是在措不及防里被人往眼窝子里捶了两拳,李岩的眼眶飞速通红,他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意:“嗯?”

  简直就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年恩吐了吐小舌头:“爸爸像个傻蛋。”

  解开刚系上不久的安全带,李岩一整只手旋过来盖住年恩的脑袋,他说:“你这小子,够劲。小兔…。。”

  起了起身,我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勺:“行了行了,有些称谓就别在小孩面前秀了。”

  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年恩眼珠子转来转去很鸡贼:“爸爸刚刚说什么小兔?”

  反应奇快,李岩说:“我是想问问年恩喜欢不喜欢养小兔子,回头买一只,养在院子里。”

  头摇得很快,年恩完全是给李岩绕进去了,他说:“我不喜欢小兔子,我喜欢小狗狗。之前纯伯伯答应给我买一个,他答应过中秋节就给我买,最后也没买。纯伯伯有时候也会骗人。”

  彻底沦陷成娃奴那样儿的,李岩答得很快:“那回头爸爸给买一个。过两天有空,我带你去宠物店选一个。你要是喜欢,买十个都没问题。”

  我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毫无底线的宠溺孩子,就是害孩子。”

  面如菜色,李岩讪讪然:“这不是,这不是孩子喜欢嘛。”

  用凶巴巴的眼神喝退他,我接过来话茬:“年恩,养小狗狗是件大事,小狗狗是个小生命,我们要先想好能不能对它负责任,再决定要不要养好不好?回头妈妈先给买本养小狗狗的插画书,等年恩掌握了养小狗狗的基本技能,我们再去养好不好?”

  尽管有些小失望,不过年恩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妈妈说得对。”

  与李岩对了对眼神,我接受下他视线里那些“还是媳妇厉害”的意味,我说:“你开车吧,回家还得做饭。”

  有个孩子在家里,那感觉就真的很不一样。

  我在厨房做饭时,李岩陪着年恩在大厅里面拼积木,他们的欢声笑语传到我耳里,使我即使忙碌着,也会感到难掩的幸福,我翻炒着菜时,还忍不住哼了几句歌。

  吃完饭之后,李岩愣是要抢着洗碗,我终于腾出半点空闲带着年恩到院子里,我这才发现我以前没有带走的架子依旧盘踞在原地,就连我之前没有带走的瓜瓜菜菜啥的,它们不知是换了多少茬,郁郁葱葱,我和年恩一人一手拿着个小铲子松土,风一吹来,我整个人都宛若陷入梦中的迷醉。

  因为杨环宇要九点半左右才能过来,李岩就想借着这点时间再去给我们俩母子收拾工作间和画室,我想着反正我也没啥事,我就带着孩子上去帮忙了。

  指挥年恩去收拾画笔,我则是帮着把地板上那些不要的毯子收起来,我一块接一块的翻腾着,忽然有一团粉色掉在我脚下。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发现的一本记载着李岩和陆小燃过去的硬皮抄。

  也发现了我这边的状况,李岩停住手头上的活儿跑过来:“陈十,怎么了?”

  已经可以做到泰然自若,我弯腰捡起那个笔记本翻开那些斑驳,我递给李岩:“你看看,你之前吹牛说你就没爱过陆小燃,可你还给她写过日记来着。你看看你多矫情,你在主页上写着,嗨,这里是属于燃燃一个人的心房小屋,闲人免进!”

  用手戳着上面那一行小字,我又往里面翻出那张曾经使我心空荡荡的心形卡片,我倒过来,再戳着:“看,你这里还写着,此生只装陆小燃。”

  就是一脸的无辜,李岩眼皮子都不带多抬一下:“嘿,这玩意,不是我闹的。是张师迟买的册子,他还模仿我的笔迹写的,他当时比我还热心,不断擅作主张帮我搞这个那个哄陆小燃。这册子弄好之后,他就带走了。后来我跟你谈了,他有次非要来咱们家,他还要来健身房这边,估计就是为了把这册子藏在这里给你看到。他真够坏的。”

  被他这么一提,我更细致去辨认这些字迹,我还真的发现了那个“小”字的钩钩,与李岩平常写的笔法有轻微的差异。

  不禁哑然失笑,我把这本子丢在地上:“什么破落的玩意,浪费表情。”

  就跟做贼似的用眼神溜了溜还在那边当个认认真真的小劳工的年恩,李岩一整个人就差不多挂我身上,他乐呵呵的压着嗓子:“我倒是真给你写过日记,我写了些我是如何暗恋你的心路历程,今晚早点把那小兔崽子哄睡着,你早点洗澡在床上等着我,我拿给你看。”

  我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在墙上:“去你的,一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真的有。不忽悠。”

  伸出两根手指,李岩比划了一下:“就刚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那么特别的你存在,那头两年,我那时还年轻,还有矫情劲。后来随着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为了把万嘉搞上去,我天天累得像狗,就断了。”

  还是满载着一箩筐的求生欲,李岩一看我脸色不太对劲,他迫不及待的添上两句:“日记断是断了,但我对你的向往一直没断,我是随着时间迁移,把那些表面的感情,全收紧到心里。”

  拍了拍他的胸脯,他煞有其事的瞎吹着:“瞅见没,全在这里。”

  他这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幽默,但我就是鬼迷心窍的被他逗乐了:“你就知道吹。”

  “那也得有个基础在,我才能吹起来。”

  拍到我身上的一些灰尘,李岩说:“陈十,你不然先把那小兔崽子带到楼下让他洗澡。我再忙十来分钟,我也下去了。”

  看时间逼近九点,我点头:“那行。”

  话多到不行,李岩继续嘚嘚嘚的:“杨环宇差不多到了,咱们到时把尾声弄一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富婆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得过上吃软饭的美好生活了,想想还挺期待。”

  就是想杠他,我接过他的话茬儿,说:“等你需要买包烟都要朝我伸手的时候,你还能那么欢乐,我就敬你是个真汉子纯爷们。”

  “那肯定又是另外一种情趣嘛。”

  俨然一枚新晋甜白傻,李岩怀揣着对美好未来无限希望那样:“我相信我家媳妇肯定不会亏待我。”

  卧槽,这糖衣炮弹,射得真猛!

  怕再这样下去,我是要被他轰晕过去,我给他翻了个白眼,就带着年恩下楼了。

  再一次向我呈现出啥叫天使宝宝,年恩自己找的睡衣,他洗完澡之后给我道了个晚安,就自己乖巧得爬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给他弄好被子关好灯,我趁着有些空档时间了,我扒出他送我的那个礼物,我打开电脑链接上去,发现确实是加了密码的,我只得退了出来,把东西先收好了。

  时间拿捏得很准,杨环宇按照约定带着一沓老高的资料过来,我一连气的签字签字再签字,捣完都十点半了。

  此后李岩和杨环宇交流了一下卢知达那边的情况,杨环宇说卢知达保守估计会被判个三到五年。

  回想起卢知达的偏激,我仍心有惶惶,等杨环宇一走,我就忧心忡忡与李岩说起我们现在是有孩子,我们要尽量不要再与人结怨,李岩不断安抚我。

  然而越是夜深人静我越是后怕浓浓,我没啥心情跟他逗趣,我躺在床上就说要睡觉,李岩就抓住我的手,一直没放。

  翌日我醒来时,李岩又是先于我醒了,他这次给弄了饺子和手磨豆浆做早餐,我一送到嘴里就吃到了熟悉感,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之前穿着轻松熊的工具服给我送早餐的情景。

  时过境迁后,我竟然觉得那一刻的温情,特别纯粹,直到这一刻才真正触抵我心。

  这些璀璨,比秋日的烈日还要热情,它毫无缝隙的占据着我的心,这使得我一直一直宛若跌在梦幻里般恍恍惚惚。

  将年恩送回到幼儿园后,我这样的状态仍旧持续发酵,我坐在副驾座上,不断望着李岩仿佛发光的侧脸,直到他开了二十来分钟,他再度停车,说:“陈十,到了。”

  这才从游离浪荡里抽离出来,我展目一望,我就有些皱眉:“这不对啊,这里离华通大厦还十万八千里。”

  “就是这里。”

  李岩随手抓起车头上一个黑色袋子,他说:“下车。”

  我还是占据着不动:“你丫别闹,连着放了几天假,我昨天也没回公司,我手头事儿一窝窝的,我没时间再耗。”

  泰然自若的,李岩脸不红心不跳的:“领个结婚证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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