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裳侧身拦住他往门里进去的想法:
“跟你没有关系。”
佘文君倒也不在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
“本来是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听说你去找了我的未婚妻?难不成你还对我余情未了?”
浣裳知道当她去找傅烟冉的时候,可能就会面临这个局面,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看起来无助软弱,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曾深深的爱过。
可现在却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厌恶,他像是一个魔鬼,吞噬了她的骄傲勇敢,让她即便恨之入骨,却无控制不知内心的恐惧。
她几乎控制不住牙齿紧张的碰撞,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她还小,你不要……你不要那么对她。”
男人闻言一惊,像是有些不可思议,半响陡然一笑:
“真没看出来,我还当你是为了我呢,没想到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啧啧……看到你屋里的这两个人男人真的把你改变了,哎,你这样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不过……”他饶有兴致的眨了眨眼:
“倒是让我觉得有趣起来了。”
“你会遭报应的!”
佘文君闻言笑笑:“或许吧。”他瘪瘪嘴,:“不过,我不在乎,倒是你,我觉得你现在可能比我要怕的多。”
他笑,甚至有些宠溺:
“你说,我本来已经放过你了,你却偏偏要撞上来,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他说着,步步逼近:“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你很在乎那个顾公子是吧,那如果那个顾公子,知道你的那些谎话,你该怎么办?”
浣裳闻言脸上顿时煞白,佘文君露出可惜的神情又道:
“啧……你不仅是个肮脏的妓女,还是个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浣裳痛苦的咬牙道:“那是你逼我的。”
佘文君玩味的摇头:“哦?谁会信呢?前几天你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叫我表哥的。”
浣裳想要反驳,可她能说什么呢?
是她有眼无珠,痴心错付。
原以为良辰美景,如今回首在看,步步皆是笑话。
她几乎咬牙切齿:“你是没有心的吗?”
佘文君玩味一笑,突然伸手推开他,往屋里走去,浣裳不顾摔倒冲上去死死抓他的手道:
“你不能进去。”
佘文君嘶了一声,垂眸瞧见自己手背已经被尖锐的指甲掐出了血痕,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浣裳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但她知道她不能后退。
她牢牢的站在门前,梗着脖子道:
“你不能进去。”
佘文君脸上的温和淡去,他勾着唇,明明还是在笑,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往日的温和儒雅淡去,冷硬的透着肃杀的邪气。
“让开。”他轻声道。
浣裳摇摇头,不为所动。
佘文君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违抗自己,歪着头道:
“看来你的翅膀真的硬了。”
浣裳眼中泪水几乎无意识的流淌下来,她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却还是坚定的守在门前,纹丝不动。
她知道这看起来只是一扇门,佘文君现在因为纵剑门的关系他甚至不会动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但是她却又清醒的知道,这不只是一扇门。
这是她的家。
给她温暖和安心的地方。
即便是死,她不能让这个人在她的家里自由来去,他肮脏和罪恶的气息会破坏一切。
她毫无根据又无比深刻的认识道,不能让他进去,他会让她再次坠入无法逃离的梦魔。
佘文君看起来是真的发怒了,他微微一笑,肃杀的气息几乎席卷整个院子。
正在这时,半掩的木门从门外推开,顾长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这诡异的气氛,疑惑道:
“佘公子?”
佘文君点点头,冲他一笑:
“抱歉,突然前来打扰了,只是出来买东西时刚巧想到多日没有见到表妹,正好来看看,这不,说了两句,人都哭了。”
顾长生也没说信或不信,神色不变,只是说了句:
“哦,饭还没好吗?”
浣裳自他回来后,便心下一松,闻言擦了擦眼泪:
“抱歉,顾大哥,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我现在去做?”
顾长生道:“好。”然后看向佘文君:“要留下来一起吗?”
佘文君闻言笑笑:“不用了,烟冉还在等我回去呢。”
顾长生便不在留了。
佘文君慢慢向他身后走去,然后缓缓抬手眼中杀气弥漫,顾长生此时正好回头,没什么意思的一瞥。
佘文君尴尬的笑笑,收回手,转身快速离开了。
走出门口,才发现方才那短短一瞬,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
他靠在墙上不自觉的喘息着,心跳狂乱不知。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又觉得前前后后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恐惧,像是半夜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已经伸进了野兽的脑袋中。
他不自觉的想起屋里唯二的两个人,浣裳基本排除在外,那么是顾长生吗?
听说他是个术士?
可是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多么不同。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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