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诺宸嚣张的气焰,路正萧越想越愤懑,索性就一路跟上了他的路虎车,尾随着他们来到了依梓公司的商业大楼下。
透过车窗,他只见左沫羽和盛诺宸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他还刻意替她整了整围巾,俯身贴耳地还不知与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才依依挥手道别。
可恶,盛诺宸这个臭小子,欺人太甚。
目睹这一切的路正萧,恼怒地重重锤了捶车窗,等到左沫羽一走进去,他忙不迭地跳下了车,直奔他而去。
还没等盛诺宸来到自己的车旁,路正萧已然堵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在她的公司楼下针锋相对、大打出手的也不好看,两个男人协商之后,径直去了附近的星巴克。
“盛诺宸,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路正萧早已强压不住心中的郁闷,大声低喝道,“当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全方位地协助你,我们合力扳倒林国华,你则告知我她在国外的状况。
眼下国华集团已宣告倒闭破产,林国华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如果没有我借助这些年在建筑业积累的人脉,暗中搜证,并收获了关键的人证物证,找准机会举报,要整垮他怕是也不容易吧,哪有你声名远播白捡的大功,所以你是不是该遵守约定,说好的她回国以后就公平竞争呢,你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
“哈,路正萧,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是,打击国华的‘暗箱操作’你的确出了不少力,不过讲道理,要没有我熟悉法律条文,找出破绽和漏洞,检方也没那么容易人赃并获吧。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两个谈公不公平的事了。”说到这里,盛诺宸喝了口咖啡,玩味地冷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手上其实还藏着一张‘王牌’,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送小沫出国之前,临别的时候,我们在机场,也做了个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看他优哉游哉地卖起了“关子”,路正萧心焦不已,急迫地追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与我们俩的关系有关了。”盛诺宸更加得意,挑衅看着他道,“我们说好了,如果小沫回国以后,我们彼此都还保持单身,那就在一起相处试试看。”
“什么?这怎么可能?”路正萧当下就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地看着他,满脸的阴云密布。
盛诺宸自然是乐得见他这副勃然大怒的样子,继续火上浇油地冷嘲热讽道:“路正萧,我才没这闲工夫撒谎骗你,这事小沫心里也清楚得很。我劝你趁早放手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反正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么,如今又何必回过头苦苦纠缠她呢,我看你也就是觉得不甘心被她甩吧,根本没多爱她,还是算了吧。”
“不可能。”被他这话一刺激,路正萧更加确定地绝然回应道,“我自己的心意,我对她的感情,我一清二楚,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就算你们有过约定,只要不是沫沫亲口承认你们在一起,我就不会放弃,盛诺宸,我们各凭本事,走着瞧吧。”
在盛诺宸那里表完决心之后,路正萧果然言出必行。
于是至此之后,他每天都风雨无阻,买上各式各样的早点,一大早就赶去了左沫羽的住处。
不过盛大律师当然也不落人后,去得比他更早更勤,虽然每一次,她都婉拒了他的好意坐上了盛诺宸的车。
但意料之中的他丝毫不介意,意志坚定,越挫越勇,希望用自己真情实意的行动来使之动容。
这么几天下来,面对两个男人争先恐后的殷勤,左沫羽真心觉得是种“甜蜜的负担”,头大得很。
在一个下雨天阴蒙蒙的寒冷早晨,路正萧又一次撑着伞,天不亮就早早等在了楼下。
透过窗户看到他身影之后,左沫羽终于按捺不住,提早拎包出门,直截了当地想跟他说清楚:“路先生,你真的不必如此,晨昏定省,日日接送我。”
“没关系,沫沫,你无需太过介意,要是觉得碍眼,直接忽略我就好了。”他言之凿凿,一脸诚恳道,“我说过了,我要重新追求你,所以心甘情愿做这一切。你选不选择坐我的车,是你的事,但我过不过来关怀你,就是我的诚意了。”
话已至此,路正萧说得那么坚决,左沫羽自知无法令他改变心意,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去了。
不过就算左沫羽千防万躲,碰上交流郑晨年公司工作布置上的事,却也是避之不及的。
任务紧时间短,为了按期尽早开业,在与郑晨年敲定方案之后,左沫羽可谓是加班加点,恨不得驻扎在他的公司,事无巨细地把好每个细节的关。
这种情况当然是路正萧最希望看到的,借着供花商的职务之便,他更是“舍命陪君子”,寸步不离地贴身跟随,任劳任怨地做她的“随行秘书”,无时无刻不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沫沫,来,喝杯奶茶休息一下。”这不,午后时光,看着左沫羽忙碌的身影,路正萧立刻贴心地为她泡上一杯茶,亲自递到她的手里。
“谢谢。”左沫羽这才从摆弄的花篮中回过神来,接过热乎乎的杯子,认真地道谢。
“小心烫。”在他无微不至的提醒中,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觉心头暖洋洋的,全身舒畅。
这是她偏爱的口感,立顿红茶包加上鲜牛奶,就能融合出她最喜爱的味道了。
泡得如此恰当好处,口味适宜,路正萧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自从被盛诺宸不客气地抨击过之后,他对她的好恶是越来越知之甚详了,小到设计用笔的牌子,大到她惯常使用的包包衣服的款式。
这样如春风般温暖的路正萧,一改往日大男子主义的高冷模样,完全朝着“暖男”的方向发展着,全然不似他的风格。
如此改头换面的他,熟悉又陌生,让左沫羽的内心陷入了无比的矛盾挣扎中。
他都为她做到这份上了,要说她铁石心肠,一丝一毫都不动容,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如果说按他说的,两个人重新开始,过往的乌云未曾从心底彻底抹去,她又总觉得畏首畏尾,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哎,“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一团乱麻”啊,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左沫羽甩了甩头,努力忽略身边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不动声色的撩拨,专注把心思重新放到了工作上去。
重新环顾一遍已经完成的花艺布置后,左沫羽的目光悄然落在了某个空荡荡的角落上。
虽然那边位置很小,不过也还是可以稍稍修饰一番的。恩,对了……
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蓦地站起了起来。
“沫沫,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路正萧一见她起身,也同样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仓库,拿点东西。”左沫羽回头看了他一眼,边走边轻声回应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等等我。”路正萧闻言,自然是义不容辞,紧跟着追了上去。
看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远了,早在身后观察这两人动态半天的郑晨年,也随即一脸坏笑着走了上去。
确认他们走进仓库之后,他当机立断地把门拉上,然后迅速掏出钥匙,锁个了严严实实。
“砰……”重重的一记关门声马上引起了屋里两人的注意,路正萧警觉地跑上去,拉了拉门,发现它从门外被反锁了。
“有人吗?谁在外面?”他轻轻地拍了几下门,下意识地出声喊了一句。
“阿正,是我啦,看你们发展进度这么慢,我就‘推波助澜’一把喽。兄弟,你可要把握时机,好好表现啊。两个小时后我再来开门,你们就先慢慢叙旧吧。”郑晨年也回应地拍了下门,扯着嗓子得意地开导路正萧道。
“喂,小年,你也太……”他又急又好笑,本想抱怨他几句,后来细细一想,觉得他这个提议貌似也不算太糟,于是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左沫羽在仓库里寻了一圈,很快就把需要的木架之类找齐了,奈何拜郑晨年的“神助攻”所赐,她与他也只好暂时同处一室,百无聊赖地等着了。
路正萧倒是心中窃喜,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毕竟,他还有好多话,想慢慢地与之表达。
仓库偏爱潮湿,只穿一件单衣,才从暖室里出来的左沫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一旁的路正萧看在眼里,忙不迭地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外搭,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用了,你这样会着凉的。”眼见这家伙把全身最保暖的衣服给了她,自己就只剩下内里的白色背心了,她本能地推拒。
正是左沫羽这般于心不忍的脱口而出,泄露了她内心对他尚存的心疼和关心,而全非这些日子来故意摆出的冷漠模样。
“没事,身为男人,这点温暖都没法给你,那我也太差劲了。”路正萧连连摆手,硬是把衬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上面还残留着他阳刚好闻的气息,顷刻间,就让她微微有些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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