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林国华也来了重症病房,路正萧自动退避三舍,让他先进去了。
他则站在门口,关注里面的动态,同时打开了郑晨年为他安装的手机近距离的窃听软件,悄悄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左李妍,‘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不要和高天翔那种亡命之徒扯到一块儿去,结果你偏不听,现在吃大亏了吧。”林国华看都不屑看此时全身上下缠满绷带,容颜尽毁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只是离得远远地,装腔作势地扼腕叹息道。
“林国华,帮……帮我。”左李妍瞪着大眼睛,神色哀伤地看向他,声音低弱地向他求助。
“帮你?哼,左李妍,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高天翔都被抓了,你与她合谋伤害许茜雅的事想来也肯定被他供出来了,警方很快就会过来找你录口供了,你这是教唆罪,必然难辞其咎,眼下风口浪尖,事情越闹越大,就算我为你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你也难逃法律责任了,我劝你还是主动认罪的好。”面对她的哀求,林国华却是铁石心肠,置若罔闻道。
“林国华,你……太过分了,我们难道不是……‘一条船’上的吗?你休想……与我撇得一干二净。”虽然对于林国华忘恩负义的话寒心至极,但此刻孤立无援的左李妍,还是希望竭尽全力抓住他这根“最后的稻草”。
“哎,左李妍,你可不要造谣生事,在这里冤枉我啊,我可从头到脚,都没参与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这只“老狐狸”自然顺理成章就把自己“摘”了出去,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还不忘冠冕堂皇地说着“风凉话”,“你不是还对路正萧念念不忘,想着与他重拾旧爱,都闹着要结婚了啊,怎么着,你们既然这么深情,你大可以让你的‘未婚夫’帮你啊。”
“他算什么……自身难保……我和他……早就恩断义绝了。”左李妍毫不犹豫地决绝否定道,依然不死心地把“赌注”压在了他身上,“我陪了你这么多年……我爱的……是你……你务必要……帮……我。”
不过左李妍到底还是压错“宝”了,林国华不为所动,继续冷言冷语道:“哈,爱我?你这个女人也太可笑了吧,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么,况且就算你很爱我又怎样,如今你都成这副样子了,我哪里还爱得动你,今天过来看你,也算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这么多年,我来让你花钱,帮你买前程,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林国华,你……你不能走……你不可以丢下我……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对于他的冷情,投鼠忌器的左李妍只好最后使出了“杀手锏”。
“孩子?”这番话果然让膝下尚无孩子的他稍稍心软,下意识地靠近了她几步。
不过转念间,林国华默默一合计,又看了眼累赘般的左李妍,到底还是又硬下了心肠:“左李妍,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技重施,再骗我一次呢,当年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而是路正萧的吧,幸好流掉了,否则岂不是要我做这个‘冤大头’了,你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吗?”
“不是的,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后来不过跟他逢场作戏……他都没碰过我,按日子算,是……是那次在酒店怀上的……”她仍是不甘心地据理力争着,拼命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他的衣角。
“够了,左李妍,且不说路正萧到底有没有睡过你。”林国华却迅速地躲开了,冷声道,“光是你四处拈花惹草,说不定还和高天翔什么玩过呢,就凭你往日的水性杨花,我就不会认这个孩子。”
说着,他甩手就要离开,而门外听到这里的路正萧,更是彻底心灰意冷,头也不回地大步走掉了。
自那以后,路正萧就再没去看过左李妍。
之后得到她跳楼自杀的噩耗,还是医院的护士打电话告知的。
当他看到她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底更多的,倒不是多伤心难过,而是同情的悲愤。
哀莫大于心死,他出于人道主义,为她办理了简单的葬礼,吊唁的人也不多,他亲自把她送走,然后默默告诉自己。
一切终于结束了,这段孽缘的情丝,随着她的离世,终是烟消云散了。
再见了,左李妍,再见,过去混蛋的自己,再见,过往的悲伤。
左沫羽也已出国求学了,他也该,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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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过往的乌云已随着时间阴霾渐散,经过时间的沉淀,路正萧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对左沫羽日思夜想的牵挂,深深明白了他对她的心意。
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对于未来最重要的一项规划,就是要从头开始,挽回她的心。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路正萧在对郑晨年那个家伙软硬兼施之后,成功地通过他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左沫羽的一些状况,包括她的工作性质,租房的具体位置。
获悉她住的小区之后,他果断就行动了,次日清晨,他早早就起来,开车抵达了她的住所,守候在楼下,想接她上班。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目标左沫羽终于拎着包从楼道走了出来,路正萧忙不迭地打开车门,飞也似的追了上去。
“早啊,沫沫。”临近她附近的时候,他赶紧来了个“急刹车”,整了整棒球外套,装作路过地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笑着与她打招呼道:“原来你住这儿啊,这么巧,我刚好有客户在这里,过来送货的。”
“哦,是吗?”对于他的出现稍感意外,左沫羽不置可否,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路正萧顾不上她的疑虑,趁此机会乘胜追击地急切道:“那个……你去上班吧,正好啊,我办完事了,顺道送你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路正萧该不会是专程来接她的吧?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左沫羽下意识地在心中揣测了一番,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完全不愿依赖他什么,在国外生活的这几年,她早已养成了保持独立生活的好习惯,况且两人现在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敏感,这样同车去公司,也不合时宜。
“我这里出了门,对面就是地铁站,两站就到公司了,不必麻烦你了。”在心中细细思虑以后,左沫羽马上就出声谢绝道。
“不用跟我客气吧,沫沫,朋友之间,顺路的事,走吧。”说着,不等她再抗议,他索性直接拎过了她的包包,径直地往自己的车里走去。
“路正萧,你先等等。”她没有办法,只好先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他的黑色小卡宴车旁,没想到路正萧还有后招,立刻又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纸袋:“沫沫,我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一家店,听说那里的红豆饼很有名,就随意买了些,你还没吃早餐吧,还热着呢,路上吃吧,来,上车。”
他说得轻描淡写,并未如实告诉她,他是天不亮就驱车出门,绕了好几条路,又排队等了好久,才买到的这个。
“路先生,真的不用了,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献殷勤打得措手不及,左沫羽略显局促,不太适应地想要分说什么。
“他不需要。”偏偏就在此刻,一个凌厉的男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盛诺宸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了过来。
“小沫,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是说好的,我接你去公司么?”冷眼斜睨了路正萧一眼,他自是不甘示弱,语气温和地冲左沫羽柔声道。
“阿诺,你……”左沫羽一头雾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盛大律师到底是什么时候与她说好的,她怎么完全没印象呢。
见她陷入了迟疑之中,盛诺宸忙装模作样地亲昵搂过她的肩头,俯下身去,在她的耳边故作亲热地耳语了几句。
左沫羽闻言,看了看一边眼前脸色不太好的路正萧,又接收到了另一边的盛诺宸对她使得眼色,在心底挣扎一番后,总算是心一横,硬着心肠做出了决定:“谢谢你的好意,路先生,不过很抱歉,我确实先约了阿诺,你回吧,再见。”
眼看她说的那么绝对,路正萧无可奈何,即使心中对盛诺宸充满了忌讳和不满,也只好尊重左沫羽的意愿,把纸袋递到她的手里,先退了一步道:“那好吧,不过沫沫,你把我买的红豆饼带上吧。”
这一下,不等她回应,盛诺宸就马上讽刺地冷笑道:“哈,路正萧,你故意的吧,小沫一直都对豆类过敏,要是这几个吃下去,不中毒才怪呢。”
说着,他还挑衅地向他挑了挑眉,抓过袋子,重新丢回给了他:“这个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们可无福消受,路正萧,下次要哄女孩子开心,记得先把她的习惯好恶先摸清楚了再行动,否则再踢到‘铁板’就尴尬了,再见。”
话音未落,盛诺宸就揽着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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