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
江采惊呼一声,迅速将人放下,封住周身大穴。
继而托着人便往养心殿走,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巡逻侍卫,在关键时刻半个人影都没有,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养心殿,将胧月安置好,江采丝毫不敢懈怠的往小金鱼的宫里跑。
自打在这宫里莫名其妙被行刺过几回后,江采对于这皇宫里的警卫实在是不敢恭维。
但是,她是真没想到会出事,还是小金鱼的宫中!
一路穿过几条长廊,还未到小金鱼宫前,便听到一阵喧闹声。
她心下一沉。想都没想的转身进宫。
打开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江采看着眼前这阵仗,不住心惊。
此时闯入宫中的并非刺客,但是却是江采更怕的一种人。那就是,百姓!
嘶——
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江采的步子就这么顿在原地。
“我就说抓了他,这妖后就一定会出现!”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于是下一秒,齐刷刷的指责。
“这妖后果然没死,乡亲们,咱们都被骗了!”
“妖后一日不死,大宣一日不太平!”
“除妖后,除妖后。除妖后!”
江采看着眼前人潮挤挤的百姓,看着他们慷慨激昂的说辞,看着他们一个个化身正义使者来跟她讨伐,心中竟然波澜不惊。
现在她终于明白容湛为什么选择对外宣称自己在那场宫变中死去了。
这不知是谁走漏了她还活着的风声,瞧,事态便到了这样的地步。
或许是看了太多这样的画面,又或许早已经对他们的抗议免疫,江采始终一言不发。
这群人,仗着是百姓的身份,便固执的将大宣的这些变故强加在她身上,说是为民除害,实际上只是为了图一个心安。
拥有腐败思想的人们,江采甚至连和他们理论的想法都没有。
在她眼里,这群人与原始社会的山顶洞人没什么区别,野蛮,粗鲁。
甚至,动手伤人。
一想到胧月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江采的心头便一阵怒火涌上来。
她上前一步,声线冰冷:“我人就在这里,你们若是敢上来,我任凭处置,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口中的妖后可不是个善人。”
江采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在场人有一瞬间的鸦雀无声。
一时间,没有一人说话。
人们看着江采,眼神中无一不带着戒备。
他们看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画地为牢一般的绕着自己洒了一圈。
百姓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贸然上前。
坊间传言,这宫里的妖后会邪术,能害人于无形。
看着那一圈倒在地上还冒阵阵白烟的液体。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江采面上神色淡然,她只站在圈子里,不急不躁。
“不是说要除了我吗,怎的都不动?”
众人闻言,齐刷刷黑了脸。
谁敢动?
除妖后固然要紧,但为了除妖后,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是太得不偿失?
“小金鱼,过来。”
江采对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小孩,轻轻对他招手。
小金鱼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再早熟的孩子,那也终究还是个孩子。
精致的小脸上血色全无,他听到江采呼唤,这才堪堪回神,下意识想跑过来。却被人一把抓住。
“不能让他过去!”
说话的,是个面容黝黑的中年男人,他死死的抓着小金鱼,小孩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江采一阵心疼,看着这些得理不饶人的百姓,眼底涌上巨大的失望。
她不求自己的出手相救可以得到回报,但起码,他们也不能这么忘恩负义才是!
然而跟他们讲道理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江采甚至有个想法,如果当初临江瘟疫时自己不出手,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做个好人太难,那么从现在开始,做个恶人吧。
“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如果三声之内不放人。那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
江采的声音依然很平缓,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其中情绪。
百姓们却因为这一句而隐隐担忧起来。
这妖后有什么手段他们全然不知,如果贸然上前,按照她的毒辣程度,定然不会活命。
那不如……
不如让她也尝尝世间生离死别的痛楚好了!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想到了一块儿去,江采看着对面一群眼睛放光的百姓,心中狠狠一跳。
“妖后,我们耐你不了,那就让这个孩子代替你的罪孽。去赎罪吧!”
“你们敢!”
几乎是那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江采便沉着脸怒吼一声。
不喜形于色,才能将自己的软肋隐藏,但是很显然,现在她的弱点已经被暴露在外。
那男子见江采如此反应,不由得看了小金鱼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之前只顾着引这妖后过来,现如今才发现两人长相八分相似,要说这两人没点关系,谁信?
“这小孩定然是那妖后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又是那带头起势的男子,江采此时心中将他毒哑的心都有了。
目光接触到小金鱼茫然的眼神。心脏处又是一阵抽痛。
她脚下微微动了动,有了一丝动摇。
那男子最眼尖,将她的松动看了去,说话更有了底气。
“乡亲们!咱们今日就替天行道,为那些死在这妖后手里的人报仇!”
死个屁的人!
说句不夸张的话。若是她江采想杀人,一出手绝对不止死这么点人!
然而这些百姓根本不管这些,一股脑将小金鱼推到她面前。
“妖后,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那就让你的儿子代替吧!”
说话间。男子作势要将小金鱼往她这圈子里推,江采瞳孔猛地一缩,大脑未经思考,身体便先一步行动。
她一把夺过小金鱼护在怀里,而人,俨然已经出了那圈子。
没了防护,百姓瞬间一拥而上。
江采还在心有余悸,小金鱼便已经要被拽出她怀里,她眉眼一冷,扬手下手,只听得那人惨叫一声,摇着胳膊喊的像死了爹。
江采冷冷的看着他,夸大其词。
她不过是用针扎了他一下,甚至针尖上都没有涂药。
“妖后,妖后又要杀人了!”
被他扎了的男子尖叫一声,人群做猴散状。
江采抱着小金鱼,眼神警惕的环顾四周。
百姓们都在顾忌她的手段,尽管江采本人真的没什么本事。
或许这个时候她该感谢那些以讹传讹的说法,将她妖化,才导致这些人不敢贸然冲上来。
但是尴尬的是。他们不敢上,江采没能力跑。
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办法脱离困境。
然而眼下她四面楚歌,指望宫里侍卫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个天将救星……
“尔等哪儿来的胆子,竟擅闯皇宫!”
一记尖着嗓子的声音响起,江采猛地回头,转身便撞进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里。
他来的倒是时候。
百姓们见容湛到来,皆是面露惧色。瞬间跪倒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湛并不应声,让这些乌泱泱跪着的人,始终低着头,不得起身。
江采知道,这是在替她出气。
然而,作为一个‘明智’的君主,他万万不该帮着她这个妖后。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形象正过来,他这皇位才刚稳定不久……
意识到自己自身难保时,还在替他想着后果,江采不由得一阵恍惚。
“擅长皇宫,该当何罪?”
容湛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身旁的李瑾低着头,恭敬的回:“按照大宣律法,擅闯皇宫者,一律交由宗人府。”
“以下犯上,要挟太后该当何罪?”容湛又道。
李瑾丝毫不敢懈怠:“若是情势严重者,当处决以示。”
李瑾的话让在场百姓个个面色惨白,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哪儿知道这么多规矩!
若是江采知道众人仗着的是什么,定要嗤笑。
有句话说的是真理,仗着自己是文盲尽做流氓事!
容湛停顿了会儿,后又淡声道:“挟持皇子,又该当何罪?”
“当处以凌迟。”
李瑾将众人最后一丝防备卸掉,这一句话,显然是压死他们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众人齐齐高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容湛不为所动,他目光空无一物,淡淡的落在众人身上。
皇上不语,在场人更无人敢出声,一时间气氛凝固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人们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时,容湛才再次出声:“是谁指使你们的?”
百姓闻言,静默的愈发厉害,现场空气宛若真空,让人喘不过气。
而护着小金鱼的江采则一怔,随后眯着眼看向人群。
方才情况太过紧急,她一时没能想这么多,但现在看来,这些百姓胆子再怎么大,也不会擅长皇宫,这背后,可是有人指使?
江采看过去,人群中,要属那名黝黑皮肤男子的神色最不对,方才也是他带头起势,若是说此事与他没关系,那可真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江采拉着小金鱼站起,视线沉沉。
随后往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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