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不得不再次后悔,用自己去试探敌方的行为太过于愚蠢。
这样一来,虽然将他们的目标给逼了出来,但同时,也将自己陷入了危险境地。
容湛她不担心,比起自己,他更有能力自保。
所以,她现在该操心的,是她的人生安全。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目光四处扫射,准备给自己挪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时,忽的,眼前一双崭新的白鞋站在了跟前。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对上一张少年面容,不免微微一楞。
“河修?”
河修冲她露出一口白牙,本该赏心悦目的笑容,在此时显得甚是诡谲。
江采猛地后退一大步,却再也动不得半分。
不对。不对,他不是河修!
“好久不见。”
对方开了嗓子,是一道清丽的女声,江采对人声记得最清楚,她骤然间瞪大眸子。
是闻夏!
“你猜到我了?真聪明。”
将她神情尽收眼底的闻夏咯咯笑了一声,她看了眼那边正被人缠身的容湛。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舍。
“好久没看到他了,哎呀,甚是想念……”
‘念’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打着璇儿,这边江采所在的地方瞬间没了人影。
两个大活人,眼睁睁从眼皮子底下消失。
容湛一抽神,见江采消失,顿时乱了心智,一个大意,胸口便被人拍了一掌。
“皇上!”
姗姗来迟的楚州县守见状大骇,高喊一声,眼底写满了惶恐。
那群将容湛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在人马赶到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嘴角带血的容湛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
楚州县守白着脸上前,眼看着容湛又呕出一口血,脸色更是白的如纸一般。
“皇上……”
“将整座林子围起来,其他人,跟着朕走!”
容湛推开县守要来搀扶的手,厉声下令。
在场的将士回应的震耳欲聋的一声。
“是!”
千人齐刷刷的声音将林子里的鸟惊得四处飞起。
不远处的江采听着,却只能干着急。
人生真是无作死不死,她早上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一个人冲出大队伍?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简直矫情的想狠狠抽上一耳光子!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说起来你的命也真是好,师将军的女儿,大宣的太后,西凉的公主,这其中哪一个不是令人艳羡万分的?”
闻夏对那气势高涨的呼声充耳不闻,她又变回了自己的相貌,语气酸溜溜的说着。
江采闻言不语,她的身份在外人看来,确实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
但是,谁又知道身在高位的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一个普通老百姓,过平淡的日子,也不愿被扯进这些纷争,没日没夜的奔波。
将人头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生活,她早已经受够了。
“你不必羡慕我,若是真当你成了我,恐怕早就受不了自杀了。”
江采淡淡回了一句,闻夏顿时绷起脸,声音尖锐:“羡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羡慕你了?”
江采没心思搭理她。
少女,你的眼睛,你的嘴,你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他妈羡慕死你这种人了’的信息。
闻夏见她不理睬,更显气急败坏,正欲发作,却又忽的想到什么一般。暗暗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江采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不甘与愤怒,杀气浓郁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碎尸万段。
是什么,让她又收起了煞气?
暗暗在心中记下她的反常,江采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方才的脸,是谁?”
“你说这个?”闻夏说着,又变成了河修的模样。
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出变脸戏法,江采此时最好奇的,不是她如何做到的,而是,这张脸的主人,到底是谁。
上次她问容祁,对方准确的告诉她,闻夏没有哥哥,河修这个人,并不存在。
那么,闻夏又如何变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很快的,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是相问渔变的。我瞧着好看,就用了,不过,你应当认识这张脸的主人才是。”
“我不认识。”
江采回答的迅速,闻夏对上她的眼睛。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拥有全天下最特别的颜色,湛蓝的让人过目不忘。
这个女人真是拥有让所有女子为之嫉妒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哪一样,都是天赐的宝物。
闻夏淡淡收起了目光,她没错过对方那一脸的坦诚。
江采没撒谎,她确实不认得那张脸的主人了。
但是,那么重要的记忆,她竟然就这么给忘了?
“你说,这张脸是相问渔变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江采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问出这个问题的。
天知道,她此时面上的云淡风轻是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
相问渔。这个她最不愿意牵扯上的名字,竟然也与此事有关。
怪不得他可以给她解了易容的药水,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很显然,江采将情绪隐藏的很好,闻夏没有半点察觉,她想都没想的就回了她:“相问渔在回到相国之前,一直帮着我们门主做事,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闻夏说完,不见回答,她转头看着江采,却见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
脑海中形成一个可能性,她忽的笑了一声,神采飞扬:“江采,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是多的不可思议呢。”
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这次带你走,为的就是给你统统解答你的疑惑,说起来,你该感谢我的。”
在闻夏的话音落地后,江采眼前又是一闪,已经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而眼前,那成片的大丽花显得格外鲜明。
是容祁的基地,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她没能看清楚全貌,如今,想想真是不寒而栗。
要知道,这些大丽花都是吃人的。
在经过花丛时,闻夏在她身上不知道喷了什么东西。带着奇异的香味,而那些大丽花似乎很怕这味道,皆是将花朵调转了方向,有生命一般的行为。
虽然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江采还是被眼前一幕给震惊到。
“门主就在那里。”
闻夏推了她一把。便停在了路这头。
江采回头看去时,闻夏已经消失不见,她看了看路两旁的大丽花,又看了看前面直达的房子,咬咬牙,还是径直往前走。
纵使她现在掉头回去。就算不被大丽花吃掉,也很难逃脱掉容祁的地盘。
倒不如,走过去,好好问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以及,相问渔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通了这一点,江采挺直了腰板,一步没有回头的走进房屋里。
“来了。”
与开门声同时响起的男声,中气十足,悠闲的很,半点不像是传说中‘岌岌可危’的样子。
江采闻声看过去,见到他一身紫衣,正在给窗前的大丽花浇水。
“这些都是你种下的?”她问。
容祁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手中动作一顿,最后还是无比绅士的回:“是从西域引进来的品种,本来不是这么凶的,我给小小的改良了一下。”
江采在屋子里环视一圈,随意的找了个凳子坐下。
“你要是放到现代,一定是个出色的生物学家。”
说完又觉得不准确,补充道:“也许还是个医学家,科学家也说不定。”
容祁对她口中的什么什么家很感兴趣,回身将花洒放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问:“是吗?”
江采毫不吝啬的夸赞:“是的,但是。这是在古代,你用人命做这些实验,就是在违背人伦,道德败坏!”
对于她突然的态度转变,容祁唇边的笑意淡了淡,他声音低了下来:“我本以为,你是理解我的。”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你的确很出色,但是你心术不正,且太过自私,若是你能将你的才能运用到正途上。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地步。”江采一点一点的打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用一句接地气的话来说,就是‘她活腻了’。
容祁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看着她的目光里,夹杂着狂风骤雨。
分明是危机时刻,江采还好死不死的再一次刺激他。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像个疯子,疯狂的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明明知道有违天理,却一意孤行,你会遭报应的。”
“不切实际?若是我说,我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法子,就差一个懂得医术的人,也就是你,你信么?”
不得不承认,江采确实被容祁这一句给惊了下,随后很快的否定。
“不可能!”
怎么可能真的会长生不老,二十一世纪的医术这么发达,也没见那些科学家医学家研究出长生不老的东西。
换一句话说,长生不老这东西违背了大自然的生物定律,是永远不会存在的。
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心慌?
容祁本来躁乱的情绪又一点一点缓和下来,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肆意的,恶意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信,那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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