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出去?”
她是有些气愤的,她认为这是他在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现在是法律社会,就算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也不能这样做!
可是因为他说是自己的恋人,她又怕这样说会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以前他们的关系很好。
为什么不能出去?
他怔怔的看着她,思考了两秒,像哄小孩子一样,放轻了语气道:“等医生说你身体没事了,我就带你出去好吗?”
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外面还有随身的保镖,看起来应该是个大人物。
詹雅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他还能耐着性子这样温柔的回答自己,似乎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于是,她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见她同意后,方炎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眼角眉梢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先生……”
这时,从公司赶过来的助理已经来到了病房外。
方炎析看了一眼詹雅,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起身离开。
虽然她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是几分钟之后方炎析眉头微微紧缩,简单的跟她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这间屋子瞬间就冷清了不少。
门外有他留下的保镖,可是屋内除了医生和护士就不能有一个人进来。
詹雅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一眨的思考着现状。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面对曾经的恋人也就是方炎析的时候,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甚至……
甚至有点不想见到他。
她在心中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说不定他并不是自己的恋人,而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她又想,如果是仇人,那他不应该趁这个时机狠狠的羞辱自己一番吗?
脑海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兜兜转转,但都没有确实的证据,甚至他待她的感觉就是好到极致的保护。
“在想什么呢?”
这几天方炎析总是准时准点一天三次来看她,不过每次就待半个小时左右就走了。
好像他真的很忙,忙到她都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玩那些什么趁她失忆后报复她的游戏。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翻身趴在床上,看着踱步坐在沙发上的他。
和他一天三次的频率一样,每一次他来她都会问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这么讨厌这里吗?”
方炎析将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看着她单纯可爱的模样笑了笑。
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小雅,如果可以,就这样吧,我宁愿你一辈子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就好。
“当然了,就是不喜欢,你再这样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关在这了。”
她忽然做起来,脸色十分颜色的抗议道。
“关?”
方炎析起身,正好护士送来今天中午的营养餐,方炎析顺手接过,端过来的护士瞬间红了脸。
这一幕被詹雅看在了眼里,等那个护士磨蹭了半天才走后说,“我看你就是想在这看看这些护士美眉吧。”
方炎析将餐盘轻轻放在她的面前,随后道,“不要胡说。”
“不要胡说?我怎么就胡说了,你看看刚刚那个护士都脸红了,你还说你们没什么?你给我老师交待,把我关在这是不是为了你自己?”
詹雅气的口无遮拦,即便她知道方炎析和那个护士没有什么。
但是他不让她出去,限制她人身自由也是真的。
这几天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妄想激怒他,最好他生气然后说: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样……
可是他出奇的有耐心,简直怪要把詹雅逼疯了。
“你这是在吃醋吗?”
方炎析打开餐盒的动作忽然停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里很是期待她能出说什么。
可是回答的依然是她理直气壮的语气: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是违法的。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想告我我不会阻拦你。”
“你!”
又是这句话,他前天就说:这段期间你能出去的唯一理由就是要起诉我。
很快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方炎析差不多看着她把手里的饭吃完,自己也起身准备离开。
詹雅看了看他道:“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他刚迈出去的脚忽然动不了,转身回到,“是,很忙,不过如果你希望我可以陪你久一点,我可以…”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你去忙吧。”
说完她就坐在沙发上,从旁边拿起一本书,心无旁骛的翻阅着,完全忘记了屋内还有一个人。
气氛很压抑,瞬间回到零点的温度。
站在方炎析身边的助理无形之中感受到了快要窒息的紧张,这个詹小姐总有办法让总裁生气,简直了。
见她像是真的不想再说些什么,他准备留下来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
“方总,今天我们还有三场会议要准备,不知道……”
“后面的行程先全部取消。”
“好的,那您……嗯?取消?全部?”
一直小步跟在后面汇报的助理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什么情况?
方总有史以来除了因为詹小姐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要拒绝工作。
他推了推泛着光茫的眼镜,毕恭毕敬的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是否需要帮您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不需要,今天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詹小姐。”
一旁的助理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方总不高兴的事情?
这才刚提拔为总裁助理,现在就要被抛弃了吗?
他想问,可以偏生胆子又小,方炎析又是他打从心里尊敬和崇拜的人,如果真的让他在他口中听到对自己负面的评价,他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下去这份工作。
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没有问。
方炎析像是看出来他心中的困惑和疑虑,简单说了一句,“助理的身份应该是做好我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一句简单的话,让身边的助理如获大赦,原来总裁是因为信任自己,也是毕竟詹小姐对总裁来说是这么的重要。
“是,总裁!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方炎析被他充满斗志的声音吸引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
助理怔了一下,惊喜道,“我叫方进。”
“方进……”
“是!”
“好好做。”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方进一个人在后面真挚的傻笑。
就连方炎析已经走远了都浑然不晓。
医院的顶层是院长的办公室。
有一个人没有经过任何的阻挠就来到了这里,院长一见他来,就战战兢兢的起身,离开座位迎合他。
“汉森先生,您怎么有空到这里了?”
汉森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墙面,那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旗帜,全都是病患或其家属送过来的。
什么“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华佗在世”“普济众生”“……”
“呵……”
忽地听见他一声冷笑,让一旁已经年过五十的院长更是害怕不已。
可是汉森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摸不准他的目的,于是房间里安静了半晌之后,院长开口道,“汉森呐,你父亲……”
“劳烦您挂念,我父亲因为您的背叛现在倒是过上了不错的日子。”
毒舌汉森又是一个嘲讽,将他的原形打了回去。
院长掏出了一张洁白的纸巾,在额头上擦了擦,心中暗暗的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见他紧张的快要昏厥的样子,汉森也没有再逗他的兴致。
他悠悠的走到桌子旁,坐在院长的位子上,看着他道,“方炎析找你做什么?”
方炎析?
院长心脏扑通扑通飞快的跳起来,首先这两位都是大人物,不管得罪了其中的哪一位,他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代价。
他现在心里细细盘算着,汉森问方炎析是不是因为商业上的问题,他或许是希望方炎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样就好抓住他的把柄。
推算了好几遍,院长确信汉森是这样的想的后,提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好在自己并不知道方炎析有没有什么问题,至少他找自己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既然对汉森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么自己也不存在会将谁开罪了。
于是乎,曾经被爬过汉森父亲,而被赶出来的院长谄媚的笑道,“方炎析找我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自己的问题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汉森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夹在手指间轻轻的旋转着,若有所思道,“说清楚。”
那个女人,还能有谁,不就是詹雅。
自从那天她被方炎析带走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她。
其实如果他真的要见她一面,也不难,但是方炎析事后肯定会查到。
如果被他发现,说不定他会将詹雅藏起来,让他找不到,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再说,此次他前来并不是为了将詹雅囚禁在自己身边。
如果她真的喜欢方炎析,那自己的放手倒是成就了一对好姻缘。
院长搞不懂,为什么汉森对方炎析的女人还要问,虽然这有可能是一个线索,但是在一个商业界叱咤风云的总裁身边,有几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心中对汉森的判断有了自我的以为,认为他并不像以前那样精明能干,于是态度便有些轻蔑的说道,“那女人看起来和方炎析的关系并不好,住进来好几天了方炎析也没怎么去见她,至于关于她的其它情况,只有主治医生比较清楚,要不……”
他敷衍的态度还没有表达完,汉森就拿起一把小刀展开锋利的那段,丝毫没有犹豫的扔过去。
小刀的利刃划破空气的距离,只是一秒就将院长的耳朵划伤,最后被钉在墙面上。
院长吓的忘记了呼吸,回头看到插进墙上的小刀,放松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是他疏忽了。
汉森怎么可能会好糊弄。
他摸了摸冒出一丝鲜血的耳朵,对汉森精准的刀法感到震惊,再近那么几厘米,就会切到他的喉咙,那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觉得我现在这么好说话?”
院长心惊胆战的擦了擦耳朵上的血渍,一点点疼痛让他感觉到了真实。
汉森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不,是比他父亲更狠毒的人。
他眨了眨眼,想着要怎么去回答,抬头的一瞬间看到汉森的森冷的眸光,一个冷战道,“詹小姐因为受了刺激,现在记不起任何一件事情。”
“你是说她失忆了?”
“也不能算是失忆,目前的情况还没有定论,因为我们在詹小姐的饮食里发现了一些药物。”
院长每每说一句就要顿住一两秒,看看汉森的脸色,见他已经开始黑脸,便没敢继续说下去。
“说!”
他将手中的笔不自觉的折断。
是谁想害她?
方炎析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怎么会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她的饭菜里下药。
“我让人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可以暂时紊乱人脑的记忆,短时间会造成记忆的缺失,就像詹小姐现在这样。”
“短时间会造成记忆缺失?”他微微抬眼看着他道,“那长时间呢?”
“长时间……”
院长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汉森的心中有些焦躁起来。
“唉……长时间的话,有可能会回到孩子的心智。”
最终院长是还是不敢得罪汉森,也不敢让他不痛快,只能思前想后用了一种更委婉的说法,将这残忍的后果说出来。
所谓孩子的心智更现实的说法不就是——白痴。
汉森沉默了半刻钟,没有再刁难院长。
不知道是他再思考还是再发呆,即便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院长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哗啦——”一声,汉森突然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又顿了一下道,“进来我来的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该知道后果。”
院长急忙附和的点头。
汉森刚走到医院门口上了私车,雷斯就急忙凑过来。
“老大,怎么样?和太太说上话了吗?”
他知道自从太太住进医院以来,老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见到太太。
今天好不容易去要跟太太好好聊聊,不过怎么感觉脸色这么难看。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现过千万种情节,难不成是太太不要老大,或者是太太说的难听的,再不就是他们聊天的时候方炎析也在……
“闭嘴,给我安静点,我没见到她。”
汉森对喋喋不休的雷斯发怒道。
雷斯没想到最差的结果原来不是最差的,最崩溃的是当老大什么都准备好去找太太的时候,竟然连一面都见不上。
他同情的看着老大,莫名的有种老大英勇就义的感觉。
与此同时,詹雅再病房里待着越来越无聊。
更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记忆一点点再消失。
很多东西都已经提不起来她的兴趣,现在她也不再吵着要出去了。
只是偶尔生气的时候会说那么一两句,但是很快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就算是方炎析让她出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干脆等在这里好。
但是,昨天她竟然忘记了一直照顾自己的护士的名字,说名字忘记了还好,可是她竟然连脸都记不住。
算起来那名护士已经照顾她有半月有余,怎么自己还会忘记呢。
当她把自己身体奇怪的反应告诉主治医生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告诉自己这是在恢复期,自己太过紧张所导致的,多放松多休息就好。
于是她早早的就跑到床上睡觉,从晚上六点多一直闭眼到十点多。
方炎析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没有待多久就自己走了。
他走的时候,詹雅听到了声音,只是奇怪的不想睁开眼睛。
可是十点多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她奇怪的想这个时候又是谁呢?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那人在自己的床边坐下。
下一秒她的脸上多了一点凉意,那人竟然用手在摸她的脸!
这双手的感觉已经让她排除了方炎析,丫的,这莫不是跑进来一个变态?
越是这样想,詹雅的心里越是紧张。
她飞快的在脑海里寻找自救的办法,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过门口保镖的那一关,说不定外面的人已经被他灭口了,说不定他是方炎析的仇家,为了商业的利益抓她这么一个可怜虫作为交换。
那一刻,她在心里骂了一遍自己,为什么要交到这么闪光的男朋友,如今搞得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很奇怪的是,他的手停在了她的眉头,然后轻轻的将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紧接着,她感觉到耳旁有气流,那人凑近说道,“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吗?”
詹雅紧张的抓紧被子,什么情况,这人看出来自己在装睡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在试探自己,一定不能睁眼。
可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他在等她睁眼,可是她还在坐着最后的抗争。
他笑了笑,俯下身子,轻轻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
这下子把詹雅惊坏了,又惊讶又愤怒的睁开了水灵灵的眸子,直接对上他的眼睛。
黑暗的屋子,没有灯,只有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柔柔的照亮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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