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有时候就是被骂出来的。】

　　秦母转头瞪了赵海星的弟媳一眼，又转而看向赵奇河，“赵奇河，你也是在村里管事儿的人，道理多少懂一些吧！你们赵家就是这么教儿女的？秦牧他爸生病，秦牧作为老大，多照顾几天怎么了？我自己的闺女还不能使唤了？他赵海星作什么死？回家和秦牧吵架还不算，一把火烧了秦牧的衣裳，这不是逼着秦牧跟他离婚呢吗？”

　　“是是是！嫂子，你说得对！是海星做得不对，就该让他下跪道歉。”赵奇河面上带着笑，不疼不痒的赔着不是。

　　“姊妹四个，也不能可着一个人使唤不是？这还一家人呢......”赵母的脸垮了垮，带着那么几分不服气。

　　秦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赵母冷笑了一声，“哟！这会儿知道心疼我家秦牧啦？从秦牧她爸生病，前前后后半年，我儿子女儿个个都守着，就那十天是秦牧一个人照顾，我二闺女一天一百块钱给着，儿子给她买了几千块的手机，三闺女天天去，买衣服、买包。这还是照顾她亲爹，你们赵家呢？秦牧嫁给你们家十几年，每天当牛做马伺候老的伺候小的，钱是她挣得，房子是她盖的，让你们家赵海星说说这十几年他都做了点儿啥？还有你们赵家给了秦牧点儿啥？来来来说出来给我听听。”

　　“那...我也没说不给钱......”赵海星没皮没脸的来了一句。

　　“你没说不给钱？！从秦牧她爸生病到现在，大半年了。秦鹏拿了二十几万，每天车接车送、营养费、药费都是秦恬出的，秦歌没毕业一个月拿去医院四五千，你拿去医院一分钱没有？”

　　秦歌看看那一群人，脸色不停的变化，唇角扯出一个不屑弧度，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秦母手边。

　　“今个儿来的正好，秦牧给你们赵家当奴隶也当十多年了，就当是给你们赵家狼心狗肺的家风交学费了，没衣裳了正好，俺秦牧啥都不要，明儿赶早去民政局离婚，你们赵家不是高枝儿吗？谁愿意攀让她攀去。”

　　“秦家嫂子，烧衣裳这事儿是海星不对，十几年奴隶，您这说的也太过了吧？”赵奇河脸上多少有点儿挂不住，在村里怎么都是他教育别人，今天倒叫一个妇女给教训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秦母坐回到沙发上，抬眼看看赵奇河，“你不信？叫你哥嫂说说这些年赵海星都干了些啥？”

　　赵奇河扭头看看自己哥嫂，俩人一对儿低着头，一脸的没意思。

　　“你们不说？那我问问吧！”秦母端起水喝了一口，看着赵海星，“这十几年是不是秦牧在外边工地上干活挣钱？冬天的时候，没人给她做饭早上不吃饭就去干活儿，结果胃穿孔，有这回事儿吗？”

　　赵海星看看秦母，又看看自己爸妈，点点头。

　　“秦牧生她家老大那会儿难产，在产房多叫了几声，赵海星说了一句生不出来别生叫唤啥叫唤。你当时在产房里，我没冤枉你儿子吧？”秦母说着看向一直垮着脸的赵母。

　　赵母也没敢抬头，憋着气一个字也没好意思说。

　　“哼！去年冬天秦牧在外干活儿，手冻得稀糊烂，回家休息一天，因为没洗衣服，赵海星把电视砸了。赵奇山你也是认识字的人，自己儿子干的事儿，你知道吧？”

　　赵父听得脸上直发烫，再怎么也是六十几岁的人，被人当众这么说，还都是事实，不丢人才怪。

　　秦母瞥了一眼看稀罕儿一样的赵海星的弟媳，“街坊四邻明里暗里说赵海星是个吃软饭的，他还老大不高兴，到自个儿弟媳妇儿那里哭诉。结果这弟媳妇儿转头就跟人说，秦牧不在家的时候赵海星的内裤都是她洗的。你们赵家到底是出村干部，家风都跟别人家不一样，赵奇河你说是不是？”

　　这几句话，说的赵海星的弟媳妇儿一个大红脸，旁边儿自个儿的老公伸手推了她一把，脸色黑的跟锅底灰有一比。

　　“那...那都是开玩笑的话......”

　　“都闭嘴吧！”赵奇河这下脸上是真挂不住了，端的是不知道自己家的人能做到这一步，还叫来这么些个本家的人，不都是来看笑话的吗？真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秦母看看所有人，“你们可都是赵海星的叔伯婶娘、兄弟姊妹啥的，要是都跟赵海星学，可得回家好好教教孩子。亲爹亲妈生病了都不能去照顾，谁去照顾烧谁的衣裳。生个闺女就得去给人家当牛做马，不伺候人都不痛快。”

　　那些个赵家的亲戚本家，一个个脸上都挂不住，张张嘴又没啥可说的，再看看赵海星估计都后悔怎么跟这么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是亲戚，真是丢人。

　　“好了！该说的大家伙儿也都说了，我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都走吧。赵海星别忘了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窝囊了这么些年，最后这口气还是争点儿好。”

　　话说完了，秦母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妈！我错了！”赵海星突然走到秦母跟前跪下，眼泪鼻涕横流，“我以前不是个东西，没好好对秦牧。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改，好好对秦牧，看在俩孩子的份儿上，别让秦牧跟我离婚了。妈，我求你了！”

　　赵父眼见赵海星下跪，自个儿又憋着一肚子火儿，伸脚踹了赵海星一下，“你个王八羔子！一天天的谁教你这么浑，自己媳妇儿不知道心疼，还敢不孝顺亲家，你是活腻歪了，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赵母心疼儿子伸手去拉又觉得不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一旁的赵奇河可是个活泛的人，赶紧伸手拉住自己的哥哥，还不忘骂几句赵星海，“星海，你看看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不知道干啥，男人没个男人样儿，你爹妈都六七十了，还得为你的事儿操心。娶了那么好一个媳妇儿还不知足，一天天的作天作地的。”

　　这一出苦肉计演的相当拙劣，秦歌看看不愿再说话的秦母，站起身来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不冷不热的说：“我作为一个晚辈，本来也不该说啥。不过天都黑了，我家有病人，你们担待点儿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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