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没有解释的余地。】

　　“秦歌，三点到顶层会议室。”

　　一个上午眼皮子都在跳的秦歌，刚吃完午饭就收到了被叫去问话的通知。

　　同样被叫去问了几句话的文彦和陈诗，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了，开口安慰秦歌，“别紧张，就是白总和公司审计随便问几句。”

　　秦歌点点头，“嗯，我知道。”

　　到时间，秦歌拿着笔和笔记本，在李娅的带领下走进顶层原本只有高管才有资格进入的会议室。

　　秦歌以为自己倒了公职考试的现场，对面一排十数个考官，右侧两个书记员，一对小桌椅放在中间，上面放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等待着考生接受考核。不同的是，坐在前面的并不是面试官，而是公司审计和经侦调查科组成的调查组，萧明威、慕寒和白少锋就坐在中间靠右的位置上。一侧书记员是那天带走张韵诗的两位年轻的调查员。

　　“秦歌，坐吧！”

　　最中间身穿制服的花白突发面色威严的中年人开口说话。

　　“谢谢！”秦歌点了一下头，走上前坐在被调查的椅子上。

　　“你好，我叫陈钊，是本次调查组的组长。先就尚格集团3号机密文件泄露事件对你进行询问，请你如实作答。如对问题有疑问之处也请及时询问。”

　　秦歌点点头，看了一眼正低头看面前文件的慕寒、萧明威和白少锋三人。

　　“4月2日16时20分左右，现任职尚格集团总裁的白少锋曾交给你一份柳莎时尚并购文件即3号机密文件，是否属实？”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白总在4月2日的确给过我一份柳莎时尚的并购文件。”

　　旁边的调查员在敲着字速记，陈钊也低头在身前的纸上划了一下，“好！这份文件在4月15日左右被泄露出去，在这期间你都跟哪些相关人员见过面，是否提起过这份文件？”

　　秦歌心里惊了一下，抬头看看白少锋，暗自深深吐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问题的意思。请问什么是相关人员？”

　　陈钊抬头看了秦歌一眼，旁边坐着的一位划着细眉的圆脸女士，放下手里的笔，“相关人员是指跟这份并购文件有所关联的人，比如竞品方人员，媒体，或者本公司其他有利益关联或可能产生利益关联的人。”

　　秦歌点点头，“好的！在2月2日到15日期间，我见过本公司董事长慕总、白总，还有几个我自己的朋友，但都没有提过并购文件的事。”

　　圆脸女士挑了一下眉头，半抬着头额头上的抬头纹聚集在一起，审视着秦歌，“都是什么朋友，从事什么行业？”

　　“普通朋友，说的也都是生活上的琐事。”

　　“这中间有跟并购文件有利益相关的人吗？”

　　秦歌仰起头，“各位调查员，我有必要重申一下，除了慕总和白总之外，我从未和任何人提到并购文件的事。”

　　“你最好把你见过的人想清楚说明白，至于你说没说泄露没有泄露，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的。”陈钊脸色沉了下来，“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

　　秦歌提了一口气，身体坐的更直，好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一些，“朋友里有一位是公司原来的艺人叫林沐，另外一位是原本帮林沐处理危机的朋友本名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树哥，还有一位是我的老乡，是位医生。”

　　“还有吗？”

　　“没有了！”秦歌回想了一下那十几天，见过的人就是这些了。

　　“秦歌同志，我们手里也有一些相关的资料，我们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除此之外，你还见过其他利益相关人吗？”

　　秦歌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你在撒谎！”圆脸女抬头缓缓的吐了几个字，看秦歌的眼神里也带上的凌厉的质疑。

　　秦歌不解的看向陈钊。

　　陈钊翻了一页身前的材料，“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你在4月2日也就是拿到并购文件的当天晚上23时左右和柳莎时尚的总裁阚琼书见了面，根据目击人证词显示你们大约聊了半个小时，另外在5月20日你和阚琼书在振中路西斯牛排一起吃饭，前后长达一个小时。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秦歌突然想到，那天偶然碰到阚琼书的确是在拿到文件的当天，刚才竟然没有想起来，这下糟了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排除嫌疑了，双手不禁握了一下，“抱歉，我刚才真的没有想起来，那天我和阚琼书是无意间遇到了，而且也没有提起过并购文件的事。”

　　“你是忘记还是刻意隐瞒这件事我们后续会再行调查。”圆脸女沉了脸继续说，“据我们调查得知，你和阚琼书的交涉可以持续到1月份。就常识来讲，阚琼书作为柳莎时尚的实际控制人，而你只是尚格集团的普通职员，且你们之间并不存在亲属关系，但你和他之间的交涉如此频繁，烦请解释一下。”

　　秦歌看向慕寒，依然端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秦歌，“认识阚琼书是和慕总带我去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我身上没有任何筹码值得阚琼书花费时间。后面的几次也慕总也都知晓，利益上没有任何往来，这一点儿可以从我的账户里得到证实。”

　　陈钊听罢扭头看一眼依旧不说话的慕寒，“你说的这些属实吗?”

　　秦歌点点头，“是的！”

　　“我们对你的账户做了调查，的确没有大额款项出入，但也不排除没有到你们约定的回扣日期。”陈钊说话滴水不漏，“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慕总并不知道你和阚琼书在4月、5月会面的事。”

　　秦歌深吸一口气，“4月是巧合，5月是寻常吃饭。”这样干瘪的解释没有任何说服力。

　　陈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今天的调查先到这里，如果想到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新情况，还请及时告知我们。”

　　秦歌站起来，整个人像生了一场大病，遍布全身的无力感讲她整个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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