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你还真不能怎样。】
秦歌耸耸肩，“为什么要怕她？”
“树哥可是林沐的亲生父亲，一旦她知道这个你的处境能好过？”慕寒倒是很惊讶秦歌能如此淡定。
“慕总，林沐可是您亲自签下来的艺人，您这么说，似乎不太好......”秦歌继续捡地上的头发，“再说了，我也没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吗？......”慕寒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突然眼神收紧，盯着秦歌一心捡头发打扫地毯的秦歌，“你把检查报告的事告诉了树哥？”
秦歌本来也没想隐瞒，“嗯，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树哥有权知道。”
“这么说，他应该是答应了你拒绝五叔遗嘱的要求。”慕寒的语速减慢了一些，人还是站在距离窗户不远的背光处，时不时还会看向窗外，“你还真是个难成大事的人，什么事第一时间你考虑的是人性，你就输了。”
搜罗完最后一片地毯，秦歌站起身来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篓，扭头看了看还站在窗边的慕寒，“你是说离人性近的地方，距金钱远吗？”
慕寒没有答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道出了答案。
秦歌扯了一下嘴唇，是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属于他们那一拨人。“慕总，我打扫完了，我会把垃圾带下去，我走了！”
“秦歌，你想过真心帮我吗？”
秦歌停下脚步转过身，慕寒还是那个侧身的姿势，目光看向窗外，刚才那个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人，在他心里依然是不相信的吗？
“你需要吗？”
慕寒嘴唇抽了抽，许久没有答话，久到秦歌都觉得自己等的心累了，弯起嘴唇笑了笑，“慕总，再见！”
走出公司大楼，霓虹处的喧嚣嘈杂声传进耳朵，秦歌戴上耳机让自己不要回头。是不是有不少的日子，慕寒都会站在办公室窗边的背光处，观察着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商业帝国’，看着一个个因为他而得以谋生的人走出大厦，前往他不知道的每一个归处。不断思考着、窥探着他们或有或无的不忠之心，也很累吧......
上城的地铁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人的，每次加班秦歌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去，看着和自己一样为了不平凡的生活而奋斗却依然活的平庸的人，秦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慰。尽管大家都各自盯着自己的手机，尽管互不相识。
手机屏幕上不断显示乔西的名字，秦歌一直不予理会，谁成想他却坚持不懈的打过来。
“喂！”秦歌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你还在生我的气？”乔西的语气带着试探的狡黠，“不会吧？都过去那么久了，想我们秦歌这样大度的人，肯定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有事儿就说事儿，没事儿挂了！”
“别别别！我跟你道歉，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啊。”
“还有别的事儿吗？歉意我收到了，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秦歌，秦歌，你先别挂！我知道那事儿我干的的确挺孙子的，你帮了我，我还嘴上不积德，对不起啊。”
秦歌脸色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了。”
“那你还生气吗？”乔西听到秦歌的声音有所缓和，语气里也流露出些许开心，“那我们还是朋友？”
“是不是随便你，我真有事先挂了。”
秦歌没有撒谎，小姨的电话打过来已经被她挂断一次了，兴许是有急事儿，又打了过来。秦歌赶紧给小姨回了过去。
“喂，秦歌你干嘛呢？一直不接电话。”
“刚跟同事打电话说工作呢，现在好了，怎么了小姨？”
小姨在那头停顿了一下，“秦歌，小姨平时对你好吗？这次你一定要帮忙才行。”
“什么事儿，小姨你先说说。”
“秦歌，我的心脏病又犯了，这儿的医生看不了，过两天帮我转院到上城做搭桥手术。你表哥表姐又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你可得多上心呐！”
听到小姨要做心脏搭桥，秦歌还是吃惊不小的，在加上电话那头小姨小声哭泣的声音，秦歌还是很难受的，“小姨，你先别着急。你们具体什么时候来上城？怎么过来的？医院病床都联系好了吗？”
“医院是联系好了，就是病床医生说需要早早排队。这不是你表哥表姐都在家吗？也排不了队，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帮小姨排个队，可以吗？”小姨说的言辞恳切，“到时候我们会去的晚一点儿，你排上号了跟我们说，我们开车从家里出发。”
“哦，这样！医生没说什么吗？”
“医生给我们联系了医院，你就帮我们拍个病床号就可以，最好是靠窗边的床位，我呼吸不好。”
秦歌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小姨，我尽量吧！”
“你别尽量啊，小姨这条命可都在你身上了。”小姨生怕秦歌会不上心，再三嘱咐着，“心脏搭桥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不当回事儿。”
“我知道了，小姨！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这儿有表哥表姐的电话，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跟他们说的。”说完秦歌挂了电话转而打给秦母，“妈，你还没睡吗？”
秦母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咋了？有啥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刚我小姨给我打电话，说过几天要到上城来做心脏搭桥手术，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母犹豫了一下，“知道！是不是你小姨又让你做什么了？”
“还好，就是让我帮他们排个病床号。我小姨的情况严重吗？到时候谁过来照顾她呀？”
“你表哥表姐都会去，到时候你去看看就行了。”秦母叹了口气，“权当是替我去看她了。”
“好的，我知道了。”
“嗯，你也别往心里去，年龄到了难免这病那病的......”
秦歌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妈。我先挂给小姨看看病床怎么排的。”
“行！多喝水，别生病了啊！”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秦歌打开微信看到表哥刘鑫发过来的医院名称，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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