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眼所见，就不会知道一个人的嘴巴威力有多大。】
老秦又要回医院了，秦母一起过去照顾。原本秦恬打算再请假过来照顾老秦，秦母不让，说接连请假，厂里领导肯定不乐意，反正也她在家也没多大的事儿，过来照顾老秦就行。
秦母来了之后，秦歌每天都去医院，陪秦母走走、逛逛，母女俩说说话。可能知道在医院待几天就可以回家的缘故，这次老秦也乖了很多。秦恬隔天也会来一次医院，吃的、喝的，老秦缺什么随手就会买回去。同病房的人，都羡慕老秦养了几个孝顺的儿女。倒是秦牧来的少了，每次打电话说来看老秦，秦母都不让，脸上还带着些许不悦的神色。
今天，秦牧还是来了，刚好秦恬、秦歌都在，母女四个人下去找了家餐馆吃饭，秦牧第一次抢着付账。秦歌要去拦着，被秦母抓住手，看了秦恬一眼，“别管，让她付！”
秦歌觉得不对劲儿，等秦牧和秦恬走后，问秦母怎么回事。才知道秦歌准备面试的那段时间，秦母在家照顾小侄女，秦恬也在医院照顾。秦牧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了老秦两周，回家后秦牧乱说话，她婆家就不乐意了。说什么秦牧姐弟四个，凭什么就让秦牧一个人照顾生病的老爹。爹又不是秦牧一个人的，就秦牧傻让她照顾就照顾。结果秦牧这个不知道轻重的人，还把自己婆家人说的话添油加醋给秦鹏的媳妇儿白琳了，大诉苦水。白琳回家就说秦母偏心什么的，什么都让秦牧做。为此，婆媳俩闹了一肚子气。秦母放话说，以后秦牧再也不用去医院了。
秦牧知道自己错了，几次要来医院赔不是，秦母都不予理会。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闺女？！跟自己的弟媳妇儿说自己妈的不是。我在家不是为了照顾她们娘俩儿吗？不在家孩子生病了，大冬天还得扔自个儿娘家去，还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不是说我不照顾你爸吗？我来照顾，一天上午下午各叫两次护士检查、换液体有啥难的。净养了个白眼狼！”秦母说起来的时候还余怒难消。
“妈！你消消气儿，秦牧就那样，说话儿不知道轻重，有时间我好好说说她。你来了也好，我可以天天来看你们。”
秦母扭头握住秦歌的手叹了口气，“唉！秦歌都是你爸把你耽误了，想起这个，我就来气。”
“没事儿！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秦歌靠在秦母的肩膀上，“妈！我谁也不怪，就是心疼你，这辈子跟着我爸，我真觉得挺委屈你的。妈，如果我爸的病好了，你就跟他离婚吧！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说啥呢！”秦母笑着啐了秦歌一口，“净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妈我这辈子啊，有你们几个就知足了。”
当天晚上，秦歌就给秦牧打了电话。
“喂！秦歌，大研究生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
“秦牧，我问你，那两周你照顾咱爸，很委屈是吗？”
“没有啊！那是咱爸，我委屈个啥？！”电话那边秦牧突然提高了声调。
“是吗？！你婆家人怎么知道是你一个人在照顾咱爸的？”
“我......我就是说自己在医院，洗不了澡，也换不了衣服，心里挺难受的。”秦牧放低了声音，说的委委屈屈的。
秦歌冷笑了一声，“洗不了澡？！秦鹏给你买的澡票用完了？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咋不给我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我嫂子瞎说，说我是秦恬的狗，让我干啥就干啥。不是我说的，她又跟你姐夫说这说那......”
“咱姊妹的事，你嫂子咋知道的？”
“我.....秦歌，你听我说，不是我说的，不是......”
“你也在白琳跟前说了？”秦歌吸了一口气，声音沉了一下。
“不是！这个不是我说的！”秦牧有些怯懦的辩解。
“少他妈跟我这儿装！”秦歌骂了一句，“秦牧，我告诉你！现在是咱爸生着病，什么病你心里也清楚。家里家外，全靠咱妈在这儿撑着。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照顾咱爸那两周，秦恬对你怎么样。我不管你家人嘴是怎么长的，你要不想照顾，就滚一边去！这是第一次，你也给我记着是最后一次，如果让我知道咱妈再因为你胡说八道受气，我跟你没完。”
“秦歌，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秦牧带着哭腔，想要解释。
“别在我这哭，没用！秦牧，我告诉你，在法律说姐妹连个直系亲属都不算，要不要都行。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说到做到。”
“行！我知道，我记住。秦歌你别生气了，我以后要是再乱说话，你就骂我，行不行？”
秦歌拿着电话不说话，有些沉重的气息，让秦牧觉得害怕。
“秦歌，你说句话。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去照顾咱爸，你们都别管了，他们要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他离婚，行不行？你别不说话呀！”
秦歌从来没跟秦牧发过这么大的火儿，秦牧真怕秦歌以后不认她这个大姐。
“听着呢！这次就算了，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天就去替换咱妈回来，你别生气了啊！”
“你在家待着吧！有时间去咱家看看，白琳工作忙，有啥能帮的你就伸把手。”
“行行行！我明儿一早就去，你不生气了吧？！”
“行了！赶紧休息吧！我挂了！”
挂了秦牧的电话，秦歌盯着床对面白墙上的一个黑点儿发愣。记得小时候，秦牧、秦恬为了不带自己出去玩儿，时常编鬼故事吓唬秦歌。后来他们先后辍学外出打工，秦歌按部就班上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牧、秦恬对秦歌态度就完全变了。好吃的、好玩儿的，先想着留给秦歌，每次回家都跟过节一样，生怕秦歌不高兴，再后来秦鹏也变成了这样，对秦歌尤其的好。这次老秦生病，秦歌知道的最晚，能做的也最少，竟然没有人出来指责她、埋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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