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一脸茫然地跟在何奶奶身后，实在猜不到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何奶奶慢慢走到卧室，从衣柜里掏出一条崭新的连衣裙，往清歌怀里塞，嘴里还说着：“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清歌惊诧地盯着手中的连衣裙——裙子是浅粉色的，棉布质地，领口和裙摆上都想了一层蕾丝，腰身还系着一个缎带的蝴蝶结。

　　这种裙子，清歌以前也穿过。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学生。现在……看着这条古董般的裙子，她心里实在很抗拒。

　　见她举着裙子犹豫不决，何奶奶解释说：“丫头，这条裙子是奶奶给孙女做的。她在加拿大读书，身材跟你差不多。过几天她就要来看我了，所以我做了这条裙子，想让你帮忙试试。”

　　“哦，这样啊。”她恍然大悟，急忙说，“好的，那我现在就换上。”

　　五分钟后，她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

　　这裙子……怎么说呢？如果放在二十年前，绝对能艳压群芳。只是以现在的审美来看……

　　呃，有点土。

　　奶奶却满脸兴奋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见：“怎么样？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她纠结了半天，然后问了个不着遍的问题：“奶奶，您孙女多大了？”

　　要是还在念小学，那就没问题。

　　“二十二了，马上要大学毕业。”何奶奶骄傲地说。

　　“啊，这样啊……”她突然有点心疼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是这样的，奶奶，我觉得这条裙子吧……”她支支吾吾地说，“怎么说呢，我们吧，现在流行的衣服都是很简单的设计，不喜欢加各种装饰品，比如这个蕾丝、蝴蝶结什么的……”

　　“真的？”何奶奶将信将疑地望着她，不服气地说，“我是我觉得蝴蝶结很好看啊！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能有一条这样的裙子，啧啧……别人都要羡慕死我了！”

　　“真的。”她笃定地点点头，继续说，“我建议您把这些装饰去掉，简简单单的一条棉布裙，多好看啊！”

　　说完，她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心想：那个素未谋面的孙女，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走出何奶奶家时，月亮已经挂上了桉树的树梢。看一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她竟然陪何奶奶聊了整整三个小时。看来，这位独居的老人，真的太需要这样的陪伴了。

　　回到安德卧室，他已经侧身躺在床上了。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清歌心里犯嘀咕。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她又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准备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响：“哼！”

　　“你没睡着啊？”她惊喜地推开房门，小跑着扑在他身上，又伸手掐了一下他的鼻子。“怎么那么坏？还想装睡骗我！”

　　“哼！我生气了！”他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气鼓鼓地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哼！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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