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只是安德和利奥，全家人都习惯了这对律师夫妻的日常拌嘴。餐桌上，其他人淡定地吃着饭、聊着天，相互敬酒，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晚宴一直到深夜十点才结束。安德一家跟爷爷奶奶告别后，正准备开车离开。

　　突然，一直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小跑过来，垫起脚尖，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了清歌的后颈。

　　清歌还以为她要跟自己拥抱，也伸出双臂抱住了她。这时，小女孩凑到她的耳畔，小声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松开了手臂，欢笑着跑开了。

　　安德一脸茫然地看着小女孩小跑的背影，又转过头望着清歌，开玩笑地说：“才刚认识，你们就已经有了小秘密了？”

　　“不是什么小秘密，是一个请求。”清歌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说，小时候你欺负过她，现在请我多欺负欺负你，帮她报仇。”

　　“什么？我哪有欺负她！”他哭笑不得，挠着后脑勺努力回忆着，“我好像……抢过她的冰淇淋，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对了，小时候怂恿她骑哈士奇，把她门牙摔断了……不过她正好在换牙，后来又长了新牙……这个不怪我啊！”

　　清歌笑得前俯后仰。“原来你那么坏啊！”她努力绷紧了脸，故作严肃地说：“这个仇，我必须得帮她报了！明天，我去找一条哈士奇，让你也体验一下雪橇三傻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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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清凉如水。没有了城市的霓虹闪耀，夜空如深蓝色般纯净，星河如梦般璀璨。

　　两辆车一前一后，静静行驶了二十分钟，最后缓缓地停进了车库。

　　夜已深，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疲倦。贝隆太太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清歌，淡淡地说了句：“楼上有客房，想住哪间你自己安排吧。还需要什么，就跟安德说一声。我先休息了，晚安。”说完，她转过身向楼梯走去。

　　“晚安，明天见。”贝隆先生和利奥也说了一句，然后跟了上去。

　　整间会客厅又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清歌甚至能听到屋外传来的窸窣的虫鸣声。

　　有些心里的话，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说出口。橘色的灯光下，她望着安德，眼底流过一丝忧伤：

　　“我觉得，你妈妈……好像对我有敌意。”

　　安德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别放在心上，她不是针对你。”他微微一笑，“她是个律师，习惯了用怀疑和挑剔的眼光看待别人，甚至对家人也是这样，不用担心。”

　　“是吗？”清歌对这番话将信将疑，“可是你爸爸也是律师，他就很友善啊……”

　　安德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没见过他参加商务谈判的样子，经常把对方律师说得腿发软，要扶着才能离开谈判桌。不过，跟我妈妈不同的是，他能够把工作和家庭分开。”

　　清歌还想问些什么，他一把揽住她的肩，往楼梯带去：“走啦走啦，先去睡一觉，其他事明天再说。”

　　清歌脸一红，抓住了楼梯的木质扶手：“去哪儿睡？”

　　“你说去哪儿？”他一挑眉，不由分说地将她扛在肩上，向楼上走去，“去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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