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毛子(已修)
“如果小姐这样想的话,那就当是搭讪吧。不知道在下可否得知小姐芳名?”
少年的微笑,圆滑中带着几分疏离冷淡,连眉梢眼角都透着股薄情寡义的味道,可见这个讪搭得实在不走心。
“我觉得我暴露了。”
当我对007这样说的时候,这个狗系统竟然还反问我:“你觉得你暴露的是踢他下水的事,还是你曾经是他室友的事?”
我下意识排除了后者,当时年纪小,我十一二岁和十五岁时相貌差别蛮大的,毕竟有一半俄罗斯血统,到了十四岁开始猛窜个头,脸也一下子长开了。
更何况那时候我是个秃头,还被错认性别,甚至还被分到男寝,算是官方盖章的男孩子。
“踢他下水时他没看到我的脸,对吧?我记得那200积分的确到账了。”
“那他也有很多途径能够调查踢他的人是谁,不是吗?”
这倒也是,河堤上的行人不少,说不准谁记住了我的脸;而且声音也是一个暴露点,万一太宰意识清醒,记住了我的声音呢;更何况在我旁边的黄濑,大小也是个名人。
“宿主,太宰治正在等待你的回答。”
我清了清嗓子,木着一张脸,正经八百道:
“我还是个学生妹,爸爸说了,不要跟小小年纪就混社会的坏孩子一起玩。”
太宰治倏地睁大眼,随即捧腹大笑,咱也不知道他笑啥,咱也不敢问。
笑够后,他略有遗憾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拖着长长的语调:“小姐是个很有趣的人呢,我们真的没机会认识一下吗?”
别啊,我一点都不有趣,我超级无聊的,可乐只喝百事,吃西瓜还不吐西瓜籽。
我沉默不语,用十分抗拒的眼神盯着太宰治,他不走我都没办法开门了。
“好吧,是我冒昧了。”
黑发少年耸了耸肩,刚走出两步,又转过头扔了颗炸雷:“对了小姐,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光头强’的人?”
我:“……”
我现在就有种冲动,想直接过去给太宰治一个直拳,把他关于我的记忆全部砸飞。
光什么强,我不能拥有姓名吗?!
嗐,我还真没有,当初混进港黑时脑子一抽,为了跟没文化的地痞流氓们保持队形,简历上随手填了个光头强。
“哦嚯,看来他是真的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007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说道。
“那又怎样?演戏,我可是专业的。”我气定神闲地对007说。
面对太宰治的试探,我十分不要脸地赞叹道:“光头强?这名字听着就很有强者风范,想必是个绝世高手。可是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们长得很像吗?”
太宰缓缓勾起唇角,可惜这笑意压根没蔓延进眼底。
“确实是个高手,说相声的高手,你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肃然起敬,与有荣焉地开口:“能跟这样的相声演员相提并论,在下不胜惶恐。”
“小姐今年多大?可有兄弟姐妹?父母那边还有别的亲戚吗?”
“家中独苗,三代单传,孩子随母姓,想跟我结婚必须入赘。请问先生,您是来调查户口呢,还是来相亲征婚呢?”
“我很怀念这位故人,小姐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我请小姐喝奶茶。”
“‘怀念’的‘念’心字为底,本就应暗藏于心,而且我该回家写作业了,不敢让先生破费,奶茶您自己喝吧。”
我们有来有往,未分胜负。
“小姐为什么对我如此抗拒?”太宰治凑近一步,压低嗓音:“明明昨天还毫不犹豫地把我踹进水里了呢。”
他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视我。
我用茫然无措的目光回望他。
紧接着,我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像是被人触及到伤心事,泪水慢慢溢出眼眶。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天是因为我跟他分手了才迁怒你……我道歉总行了吧,你再纠缠下去我就报警了!”我气急败坏地朝他吼。
见我眼底有泪光,太宰治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立刻后退三步,还露出近乎于失望的表情。
而我这一声吼,把街坊邻居们都吼出来了。
热情的大爷大妈们举着拖把扫帚擀面杖,中间还夹了个拿网球拍的仁王雅治,他们气势汹汹地瞪着太宰治。
黑发少年:“……”
“小由果,出什么事了?”
“高穗,有人纠缠你吗?”
“由果果别怕,马上帮你赶走他。”
……
邻居先生织田作也出来了,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场景,慢吞吞道:“呃,这是有什么误会吧,太宰不是这样的人。”
“确实是误会,打扰小姐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肩膀一塌,恹恹地转过身,还扯着僵硬的嘴角跟织田作说:“这个小区的人文环境不错呢。”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跟街坊邻居们道了谢,迅速开门进屋。
我反手关门,倚着门板,紧绷的腰背松散下来,长舒一口气后,立刻给坂口安吾发信息:
【报告上司,太宰治怀疑我是光头强,不过被我机智地圆过去了,请用力夸奖我!】
安吾先生的回复很快:
【收到,做得不错,记着戴好假发。】
“噫,太过分了吧,我这是真头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把手机塞兜里。
007问我:“你怕太宰治认出来你?”
我苦笑着摇头:“倒也不是,就算他认出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我又没害过他。”
顿了顿,我继续解释:“而且做室友的时候我对他挺好的。”
每次都是我花钱,这还不够好吗?
“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把他当做过去的自己,甚至……”
眼前再次泛溢起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我闭上了眼睛。
天空像要塌下来,冷雨铺天盖地,我背着身量和我差不多的黑发少年,跋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不知踩到什么,我踉跄着滑倒,少年的头虚弱无力地靠在我肩上,贴着我颈窝的皮肤比暴雨还要冰冷,失血过多的脸色比月光更加惨白,把他那双无机质的眼眸衬得比夜漆黑。
他在我耳边气若游丝地说了句什么。
雨水融进他的血里,落在我的衣襟上,混合着我一瞬间涌出的眼泪滚进路边的水沟中。
那些冰冷、滑腻、却也滚烫的血,还有即将枯萎的生命……
我有点恶心地皱起眉,松开衣领,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007沉默片刻,问道:“这就是你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就因为他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倒不是因为这个。”
我脱下外衣挂进衣柜,拿起饭桌上的小半瓶可乐,还在瓶子里放了两颗枸杞,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登徒子扑棱棱地飞过来,落在我肩膀上。
“美人儿,笑一个~”
我没有笑,目光微沉,摸了摸登徒子的小脑袋后,慢条斯理地对007说:“拯救一个人,需要付出多大的心力?如果最后失败,又会产生怎样的心理落差?”
那200年,我见过太多求而不得和垂死挣扎,也见过无数次舍不得和放不下。
“生命与期待,这两种东西太过沉重,尤其是合二为一的时候。现在的我,最怕背负这样的麻烦。既然没有拯救他人的觉悟,那么干脆就不要牵连太深。”
007沉默片刻,喃喃道:“一个人都拯救不了,更不要说……”
我突然一敲手心:“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小学生作文的必备桥段:生病后妈妈背着小朋友去医院,外面还下了好大的雨。所以——”
007:“所以?”
“太宰治欠我一声‘妈’。”
007:“……”
我悠然地灌了一口可乐,突然喷出来。
“噗——咳咳咳咳咳!!!”
我忘记可乐已经被我喝完了,这里面是我之前灌的散装酱油!
·
相泽师父回来的时候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他看着我满满一箱子厚衣服和打底裤,有些无语。
“没必要带这么厚的衣服吧。”
“不行,得带。”我理直气壮道:“东京比横滨冷多了,我最怕冷了!”
说来也挺神奇,我明明继承了战斗民族的基因,却没有战斗民族的抗冻能力。讲真,我看着那些跟我同龄的jk们,时常冒出“光着腿不冷吗”的疑问。
反正谁也不能阻止我在校服裙下套运动裤,谁也不能妨碍我在十月深秋穿羽绒服。
“对啦师父——”我提着黑漆漆的水果刀跑过去:“您认不认识个性是强化金属的超能力者呀,我想强化一下这把刀。”
这可是差点送我离开这个美丽世界的史诗级神器,我连跑三家超市才买到磨刀石,亲手为它开刃,最后一条差评就是为了它,遗言里都没忘记带一句。
多有纪念意义呀,必须时刻揣在身上做护身符。
我温柔地看着手里的刀,就像看着亲闺女。
大概是习惯了我日常不着调,相泽师父十分淡定地回答:“如果喜欢小刀的话,学校会给你订做类似的武器。”
“可是这把刀对我意义不一样嘛。”
相泽老师还挺好说话,想了想,直接伸出手:“刚好认识有这种个性的人,我帮你问问。”
“谢谢师父!”我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把刀递给相泽师父,“职业英雄不是要取英雄名嘛,我都想好了,以后我就叫‘水果忍者’!”
相泽师父的手一顿,低头沉思片刻,说:“好名字。”
原本正等待吐槽的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良久,憋出一句话:“嗯,谢谢师父。”
我差点憋出内伤。
求能跟我一起说相声出道的吐槽役,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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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发烧咳嗽,咳得特别凶,吓得我昨天滚去医院拍了个胸片,好在不是肺炎,真是吓死我了,我逃离了边打点滴边码字的悲催……咦等等,这样不就可以不去上班了吗?
啊,还是算了,穷鬼没资格生病。
总之,最近上呼吸道感染的人超多,大家也都注意点吧,在人多的公共场所戴上口罩什么的,喝点板蓝根或者抗病毒口服液,多吃蔬果忌修仙,少坐板凳勤锻炼【我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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