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庄村镇已不见往日那种热闹情景,并不是不喜欢,而是没有热闹的原素,死气沉沉,死水一潭。
就因为玉芙蓉巴心巴肠无私奉献柳庄而遭到凌辱与欺负,导致玉沐生把沿袭了多年的清唱规矩给拒绝了。
柳大嗓有病缠身,将不争气的三金驱除家门,让他住在畜牲的窝棚。
只是一到晚上才允许三金和二金为茶友老戏迷献唱。
可是那三金的尖声和二金撕哑的吼声传到病榻柳父耳朵里,柳父听了心里一阵烦燥,一气之下下令撤掉这规矩,不准再唱。
从此,那茶社人客越来越少,生意越来越难做,惨淡经营,岌岌可危。
三金只有在后院废弃了的家禽养殖场的鸡棚里棲身。一日三餐就着二金送饭,可谓苟涎残喘。
几次柳夫人苦苦怏求丈夫让三儿进家门,竟燎起他火冒三丈,被柳大嗓一阵呵斥谩骂,咳嗽不止。
柳母怕丈夫病情加重,只好闭口不再提及此事。
柳三金自知自己是有罪之人,他认了,愿意接受父亲对他的处罚。
他原本可以在川剧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今后的人生也许有个不错的前途,但是由于自己狭隘与偏执,自己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他对芙蓉一直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但是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后来他得手了,利用芙蓉的善良与单纯,这样一来把玉柳父辈两家多年建立起来的情份也断送了。
他伤到了芙蓉,最后也伤到了家人,也伤到自己,又接二连三的错误把父亲一手创下的家业败掉了。
柳家破产了,那怕大金二金努力撑持,还是未能扭转。何况两兄弟各自都成家立业,都有各自的妻儿。
三金此刻认识到由于自己不计后果的行为造成对芙蓉的伤害,导致父亲生病。他是罪有应得,他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那个叫杨排风的杨胖妹曾经几次托人传话表示只要结婚,愿意让父亲结账猪款,不计前嫌,恢复以前合伙生意。
但是,杨排风伤害了芙蓉,柳三金对她不可饶恕,断然拒绝了她想恢复关系的念头。
三金自从芙蓉那晚以后,任何女人无可比拟,尽都黯淡失色,统统靠边站,提不起那种兴趣,何况你这丑陋的杨胖妹。
这下惹恼了杨屠户,把柳家几年辛苦养的几条肥猪的钱落进自己腰包。柳家因此元气大伤,虽不说两家反目成仇,但是,从此两家再无任何往来。
巡演回来柳大金把玉沐生接济他的一万元钱放在父亲床头,柳父一言不发,望着屋顶老泪纵横。
自从被三儿气病以来,他已经和外界没有什么关系,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穷困潦倒,更不愿意有求于人。
柳大金看到柳家家境衰败,经营惨淡,老父卧病在床,母亲整天唉声叹气,以泪洗面,三弟变得萎靡不振,他心如刀扎一样。
这天他约了任放,两人一起进到后院窝棚去看三金。
掀开竹篾柴门,一股难闻的尿骚气一阵扑来,他们只好掩着鼻子唤他出来,又叫二金端来矮凳在院坝见面。
三金一出柴门,把二人吓了一跳。几个月不见,他头发长长披头散发,像一堆乱草鸡窝,不修边幅胡须拉茬,萎缩邋遢。
一身青布衫像是从泡菜罐里抓出来,皱不拉几又脏又破。
脸色蜡黄,本来就瘦的身体,如今只剩皮包骨。
他躬着身体,像一只弯着的虾。
大金一看忍不住骂起他来:
“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真的跟畜牲差不多。
你不是遭贱自己吗?
你不可以自己动手把这窝修整得像样一点?舒服一点?把自己弄干净一点?
还好,父亲只是把你撵到自家后院,要是远一点呢?或者不要你呢?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我柳家的耻辱!“
柳三金还是搭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大金又问:
“你这个扶不起的墙,你这个孬种,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今后打算怎么办?“
三金还是不吭声。
大金气得蹦上前去正欲抽他,任放起来阻止:
“他都那样了,风都吹得倒,还经得住你抽?坐下坐下,兄弟间有话好商量。“
大金又问三金:
“你给家里闯了那么大的祸,你不觉得羞愧吗?你这是犯罪,我是在挽救你。你愿不愿意改变现状?“
三金瞄了大哥一眼,有气无力地说:
“愿意又怎样?“
“你愿意了今后就要听话,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听话?“
“听话。“
“那好,不许反诲。“
“是,不反诲。“
大金转头叫任放把二金叫来。
二金跑了过来:
“大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在下洗耳恭听,俯首贴耳。“
大金说:
“咱哥几个开个会商量商量,这一大片后院我准备改建成“农家乐“。现如今城里人在繁华闹市住腻了,污染也大,空气质量不好,想到乡下来享受绿色空间,田园风光,有氧运动,调节生活。
我准备把这片园子打造打造,修几间房屋,种点花草,弄成田园牧歌风格,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二金一咧大嘴:
“大哥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叫我咋干我就咋干。“
大金又问三金:
“你呢?“
事到如今,自己落得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说,他表态:
“就依大哥说的办。“
柳大金严肃地说:
“有言在先,要勤快,不能偷懒,自己动手建房,自己买材料,最多请二个帮工。筹建资金按入股方式,谁投资越多,占的股份就越多,年终分红按比例行事。“
二金,三金应允:是。
几兄弟商量结果,总投资预算20万元,大金投资占50%,二金和三金各占25%。
任放作中间人,立契约协议按手印一式四份,一人一份,任放那里存一份备案。
从立约那天起,三金不敢偷懒,他先把自己的窝棚收拾整理一下,又洗澡理发。
个人卫生清洁干净后,二金,三金各自把私房钱拿出来,三弟兄分工,分头买建筑材料。
什么水泥,河沙,砖,瓦,木料,锯子,锤子。。。都置办齐备。
三金变了,不是以前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了。
他是个带罪之人,他要重新做人,他要用汗水,劳动来赎罪。
他开始起早贪黑,别无杂念,在大金指导之下老老实实,埋头干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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