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试管婴儿技术也算是超前的,为啥要万里迢迢的来澳洲做呢?”汪海洋不太明白个中缘由。
“听小美说,她去了广州的大医院,也去了北京上海,检查呀治疗呀,折腾了七八年,遭了不少的罪啊,钱也花了不少,肚子还是没啥动静,医生也没法子了,只是叫她回家调养身体。”
“她今年多大了啊?”
“不大,才33岁。”
“看上去得有40了呢。”
“治不育不孕治成这样的!她说做手术,开刀,各种折腾,这女人的子宫啊卵巢啊,哪里经得起这样伤筋动骨的,老得能不快吗?”
“唉,为啥一定要生孩子啊,想不开。”汪海洋叹了口气,道。
“你姨父是个老古董,就晓宇这一个独生子,小美刚才对我说啦,如果这次再怀不上,你表弟就要离婚,重新找个年轻的老婆。唉啊,小美的娘家人也是不好惹的,说这怀不上也不完全是女人的问题,想离婚可以,分手费要500万,两家人,为个这个肚子啊,闹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的,还上了法院,结果法院不判,说是先进行调解!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汪太说起赵家的孕事,像王刚说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听上去这夫妻还挺不容易的,我们能帮的就帮吧。”汪海洋一边说,一边走到客厅,和当事人攀谈起来。
赵晓宇长得并不算什么气宇轩昂,是个样貌普通的男人,老婆的肚子一直鼓不起来这件事,似乎成了他的心病,因为长期锁眉头,眉间大大的川字清晰可见。钟利美五官挺端正的,只是脸上布满了和她年龄并不相称的苍老感,生不出孩子似乎成了她的人生污点,让她背都有点驼,腰都伸不直,更是没时间和金钱来收拾自己,不长的头发中间夹杂着的白发清晰可见,薄薄地一束,用个橡皮筋扎在脑后,松垮得几乎要散落。
“晓宇啊,你有没有带病历过来?让我先看看,我多少懂一些的。”汪海洋关切地问。
“有的!表哥,我这就去给你拿!”赵晓宇似乎看到了救星了一般,顿时眼睛里有了光亮,起身去拿行李箱。
钟利美更是激动,脸庞像被春风吹拂过一样,突然生动起来。
“我听我婆婆说,表嫂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就借了钱,办了旅游签证,投奔姨来了,想请小雯姐给我们一个方案。”她用充满期盼的目光望着汪海洋。
“嗯,你们的资料到时给她看看,看她有什么法子也好。”汪海洋故作轻松地答道。
赵晓宇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纸袋子,里面塞满了各种病历,化验单,检查结果……
他全部倒了出来,茶几上几乎都堆成了小山。
这对夫妇,为了生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和血泪?这厚厚的一本本的病历,承载了多少的希望和绝望?
有些事,对部分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比如怀个孕,生个孩子。但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高山或大海,是生活里最不堪负荷的重担。
汪海洋仔细地翻看着,他一边看一边心里暗想,估计他们都不知道,他已经多年没有和小雯联系了。
看来,要将那个旧电话重新连接。
江嘉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你,你一切可好?
“妈,你手机里有小雯的手机号吗?我找不到她的号码了。”汪海洋蹑手蹑脚地来到母亲房间,悄声问。
“你帮我看看,我眼花,看不清楚。”汪太一边找手机,一边说。
“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我离婚的事啊,一口一个表嫂,怎么办?”汪海洋为难起来。
“你别提离婚的事,你一提吧,人家以为你不想帮忙了,你先瞒着,你打电话给小雯,说说情况。”汪太想了想,说。
“妈,你打吧,我打有点唐突……”
“真是没鬼用!”汪太瞪了儿子一眼,躲进车库里打电话去了。
两天后,汪海洋带着赵晓宇夫妇见到了江嘉雯。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比当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一身白色的医生服,一如当年的娇俏,又多了几分的从容。
见她之前,汪海洋在心里反复设想了各种版本的台词,即要显得客气,又要显得稳重,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分寸的把握,语气甚至表情,他都在心里预演了一遍。
结果,晚上都没有睡好,起来发现眼睛都浮肿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昨晚没有吃点助眠片,又后悔昨天没有去理发店整个新发型。
总之,在重新见到她之后,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了。
江嘉雯一脸笑意,用广州话和两位远道而来的患者亲切地聊起了家常,并叮嘱他们将所有的病历资料留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她走到在外面等候的汪海洋面前,说:“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还在一起的啊?”她浅笑着,毫无生疏感。
“是啊,估计是我妈一直对国内的亲戚隐瞒着吧。”汪海洋用敬慕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驻。
“无所谓啦,这样吧,你先带他们回去,我今天晚上先研究研究他们的资料再说,今天我的病人有点多。”她的语速变快,说完,径直走进了里间。
没二分钟,赵晓宇和钟利美走了出来,看得出两人很是满意今天的相见,一脸的喜滋滋。
生日会之后,林苏蔓反而越发情绪低落起来,每天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一天早上,高子硕送完孩子们上学,然后沿湖边跑步,回家时,正准备洗澡,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发现了一封信。
是林苏蔓的字迹。
“亲爱的,我回国了,悦悦就拜托你照顾一段时间了。别问我为什么,反正绝对与你无关,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面对。”
他飞身下楼,焦急地问马姨:“林小姐出门多久了?”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厨房洗碗呢,我都不知道她出门了。”
“我现在去机场!”他一边说,一边拿车钥匙。
“回北京的飞机是早上九点起飞,每天只有一班,你看看现在几点啊?来得及吗?”马姨在一旁提醒道。
九点半了,来不及了。
高子硕失望地拍了拍前额,自责加担心,让他心神不宁。
季华正躺在床上,过着茶饭不思,昏天暗地的时光,突然手机铃声将他击醒。
“季华,林苏蔓今天晚上十点钟到达北京机场,你去接一下她吧?”
“她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
“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啊,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她是回国看父母。你最近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唉,这个卫诗兰啊,太折磨人了!变化无常,捉摸不定!”季华倒进他凌乱的床上,唉声叹气道。
“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吗?你可是妇联主任啊。”
“别提了,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儿。你呢?最近有去公司开开会什么的吗?邹墨那小伙子还可以吗?”
“挺不错的,我都很久不去公司了,不想去。还有,我打算推荐杨露露当总经理,听邹墨说她表现挺积极的。”
“这个杨露露啊,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按能力来说,当个酒店总经理是没问题的,可是,你不担心,你们业务上来往太过密切,她继续纠缠你吗?”
“这个不用担心,她现在移情别恋了呢,目标就是邹家公子!”
“这姑娘还真是,喜欢征服和挑战啊,祝她好运吧。”
“听说邹墨不接招,估计没什么戏了。”
“我总觉得郑文志才最合适她,她怎么就瞎了呢?”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反正没我什么事就好,她的私生活我可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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