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紧背着人下山,匆匆赶往附近救助站,“澜安,救……回人……质……之后不……要赶尽杀……绝……”说完就昏了过去。
“队长,怎么办?”几个人边跑边说道。
“还能怎么办!这本来就不是咱们管的,因为小少爷才来搅和这个浑水,那些捷鲁克人小少爷早在三天就已经让我们去交涉,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澜安背着龙祀贤,奔跑的脚步未乱,呼吸稳定。
“小少爷真不愧是哲哥的弟弟,这胆量这气魄不输哲哥。”几个人接到龙祀哲的命令,匆忙从菲普朗思考赶回。
只是了解个大概,直到随行监护的保镖们递上来那些拆开的树叶编制的虫子,摊开放在一起,是一副地图。
加上路边发现的军用暗号,落定了一份详细的解救计划,还能抽出时间去和军方交涉解放人质。
可以说若没有龙祀贤提供恰到好处的资料参考,现在他们还在山下迷茫,人质还在山上等待解救。
医院门口,急救用具,医生护士排成两队,看到他们上来,分工明确的把龙祀贤安置下来。
然后全体医护人员跑着比这些正规训练的军人还快,‘啪’手术灯亮起,澜安和慕站在病房门口,时不时低头看着手表。
“小姐,你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快和我们回去吧!”两个护士扶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生从一间病房往手术室,艰难的走过去。
“我就想看看龙祀贤。”她看着亮起的手术灯和在门口等的两个人。
“请问是龙祀贤在里面吗?”
“是,还没出来。”澜安独自回答道,慕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闪过疑虑这个女生怎么出现在这。
“那好,我在这等他,反正我的命是他救的。”她拿过护士手里的衣服,披在身上,静静的坐在那。
时针在表盘上转了半圈,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穿着带血的手术服走出门,扶了扶眼镜,三个人立马围了上去。
“你们不必紧张,索性子弹和断裂的骨头并未伤及性命,不过没个三四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太好了!”说完南宫珧就晕了过去,又被抱回了病房。
慕站在月色下,刚和龙祀哲汇报完这边的情况,随便把那个女生频繁出现在龙祀贤身边的事也交代了。
“这个南宫珧多加注意,我感觉祀贤对她挺上心,未尝不是好事,但是防止别有用心。”
日夜交换几轮,龙祀贤迎来了出院的好日子,只是左手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些许淤青。
“啊!早晨的空气多么明媚怡人。”龙祀贤张开双手,只不过动作过大拉扯到了左手。
“你瞧你就不能小心点?”南宫珧比龙祀贤大两岁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今年的生日他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身边只有南宫珧一个人。
隔天收到了顾纤吟和龙祀贤的礼物,他很开心,这在他十三岁之前的日子是没有这么多人关心的。
有的只是漫长无止的谩骂侮辱。
这时耳畔响起费罗马街头特有的古典音乐,一位女艺人穿着鱼尾裙,脚上穿着踢踏舞专用舞鞋,在贴板上翩然起舞,舞姿优美绝伦,歌声悠扬动听。
视觉上的一大享受,夕阳正好为她补光,金灿等我阳光斜披在她身后发出万丈光芒,宛如古典神话里描写的天使一样。
正在大家欣赏舞蹈的时候,一个令龙祀哲宛如恶魔纠缠在心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此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爬上恐惧。
“哟!这不是那个龙家的小少爷吗?”一个穿的像花孔雀一般的男生,踩着绿色尖头皮鞋,一个错位拦住了想要离开的龙祀贤。
“不,不是的,你认错了。”他几乎伸了两次手才拉住了南宫珧的手,他想要走,逃脱那深藏在记忆深处里的畏惧。
“嚯!刚刚赵某眼神不好错落了一位小娇娘。”那个男人伸出食指勾起南宫珧的下巴,南宫珧转头甩开了,走到龙祀贤身边准备扶着他走人。
那个人一挥手,他身后站着的保镖围住了他们的所有去路,周围的路人觉得事情不对头,纷纷散开了。
“你想走?可以,来从爷胯下过去,然后把你身旁的小妞留下。”那人一抬腿一个身形彪壮的男人就趴下,让他踩在背上。
“赵!宇!琅!”他抬起眼瞪着赵宇琅,赵宇琅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有些害怕,不过,想起以前他的窝囊,现在他身旁站着个大美妞。
那样貌那身材,真想尝尝她的滋味如何,为了让那美妞看清楚龙祀贤皮底下的窝囊,他抬起一脚就往龙祀贤的肚子上踹去,他不知道他刚从医院出来,这一脚五分力,直接让龙祀贤呕了一口鲜血。
“啊!祀贤你没事吧!你这个人有病吗?”南宫珧蹲到地上准备扶他起来,结果,她被赵宇琅叫人拉开,龙祀贤受伤的手露了出来,赵宇琅怪笑一声,抬脚踩了上去。
“啊!”龙祀贤想把手抽出来,被上方的人看出意图,一个大汗拉住了自己的右手,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他知道现在自己很狼狈不堪,闭上眼把头埋向地面,赵宇琅大手按住她的头,转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南宫珧那边去。
“这位小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现在在我脚下的这个人除了一个龙家二少爷的名称还会什么?还不是照样让我踩在了脚下。”他边说脚下边用力。
龙祀贤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突然感受到头上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淋下。他的双眸黯淡下来,还是这一幕,就算他在哪都摆脱不了这个人带给如噩梦般的记忆。
“啊!你敢打我?”他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也听到赵宇琅挨打的声音,他知道慕赶来了,他没有力气做好,他的左手痛的直抽搐。
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他搀扶起来,他睁开眼突然大叫一声推开南宫珧,他挣扎的从地上起来,跑开了。
他看到了南宫珧眼中的倒影,自己是那样的肮脏,狼狈不堪。屈辱,愤怒,惧怕……他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心口胸口辗转纠缠。
压他的浑身无力,他坐在街头,靠在一个转弯的墙角上,脸上落下一点冰凉,接着是细细麻麻的雨滴打落在身上。
落湿了他衣裳,头发,睫毛沾上雨水他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朦胧无比,他的脸上此刻混杂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衣服湿哒哒穿在身上,撞到了多少行人,被汽车鸣了几次笛,他不知道,他准备如此直接走上马路,了结生命。
手上传来一股大力,脸上一疼,自己跌进地上的水坑,看清来人时,他用双手拼命遮挡自己,“龙祀贤,你在害怕什么?”南宫珧双手搭在他手上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
他却一个劲躲闪,“走”他艰难等我从嘴巴里吐露出这一个字,南宫珧抱紧他,他挣扎,挣扎不开,他反抱住南宫珧。
身体不停颤抖,在她的怀里放声哭泣,“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看不起你?”她帮他抹掉眼睛上的水珠。
这时,他看清楚了南宫珧现在的状况,头发衣服都湿了,嘴巴也发白。她冷的握着自己的手都是毫无温度。
“对不起。”龙祀贤为每次给南宫珧带来不好的回忆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替我出气的人是你,两次救我的人也是你,这一次换我。”
“祀贤,你为何要这样躲避我们,你这样伤透了那些关心你的人。”她与赶来的保镖扶起龙祀贤,并送进车里,她为他擦干了头发。
“对不起。”龙祀贤神色哀伤,他不知道他现在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关心着他。
无论南宫珧怎么说,龙祀贤只是淡淡的回答对不起,南宫珧抿了一下唇。
她起身对着司机说了几句话,车子在雨中调转方向,龙祀贤始终一语不发,他拿着已经变凉的水,看着窗外不知道思絮什么。
窗外景色不再繁华,入目的是一座座半木质的房子,还有衣不遮体的女人和小孩在路上行走的,他发现他们都是赤着脚。
皮肤黝黑,嘴唇干裂,看见他们的车子驶过双眼透露出恨意,有些大一点的孩子已经手持木棍拦住了他们的车辆,木棍敲打车窗。
手示意着车上的人下来,他们下了车,孩子们惊讶的放下木棍朝着南宫珧的位置奔跑过去,一群孩子围着南宫珧说话,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龙祀贤。
“他们是?”龙祀贤看着那一双双大眼睛,里面的东西是他看不懂的,孩子的天真烂漫,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如此纯净的双眸。
他想伸手去触碰一个孩子的脸,一股大力打掉自己的手掌,一个女人紧紧护住怀里的人,推搡着龙祀贤。
“大婶,他们是我朋友。”南宫珧拦住大婶,解释道。
大婶虽然不在推搡着龙祀贤他们,但是那一双眼睛还是紧盯着他们,他们身上很脏,有股味道,南宫珧并没有嫌弃她们,抱着他们,亲吻他们的脸颊。
他们和南宫珧嬉戏在了一块,他们跟在后头走入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椅子是木制的,桌子也是,只不过他们都残缺的。
走进屋里,还能看到阳光,屋顶是不完整的,在左边有一个大窟窿。
“这里是费罗马市的贫民窟,是不是很震惊?”南宫珧坐到龙祀贤旁边,龙祀贤点点头。
明明是同个城市里的人,一边富丽华贵,一边肮脏不堪。真的是一边天堂一边地狱。
南宫珧向龙祀贤讲起了贫民窟的来历,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村口嘈杂起来,一些青年拿着防卫武器从二人面前跑了过去。
二人相视一眼,赶忙追上,只见村里的青年,老人手持武器对持着另一个着装打扮得体的中年人,中年人站在一队护卫后面,剑拔弩张。
从他们两边互喊的对话中大概得知是争夺土地,伤了性命才两拨人对峙起来,一个是贫民窟的首领站出来说让他们赔偿。
被那些人嗤笑了一番,接着不知是何人推了一下首领,两拨人打了起来,龙祀贤很惊讶,他以为他们会输,可他现在看到的是,那个首领一拳打在了那个刚刚耀武扬威的富人脸上。
并用从他们手里夺过的枪支抵在他们头上,索要赔偿,他突然明白南宫珧的此举是什么意思。
南宫珧拍了拍龙祀贤的肩膀,本来轻轻的几句话,像有生命一样,给龙祀贤灌进了能量。
“人最低贱的时候不是被人欺凌,而是不敢去反抗,如果没有他们的反抗那么现在他们是被镇压的一方。”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关心你的家人,还有那个你叫做师傅的姐姐。我们想要看到的不是一个还在执着过去的人,而是一个迈步在自信大道上丰朗少年。”她说完就迈步离开了。
龙祀贤感觉心上有什么在一层层打开,又有一股积攒多年的难以忘怀的力量突然被放走。心上一松,身上的力气回来了。
赵宇琅,十三岁之前的事就当你是在给我上堂教育课,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个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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