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祀哲看着她猴急的模样,笑出了声。
“你啊!下个月过完生日你就二十岁了,还这么贪吃?”龙祀哲的食指微曲刮过她的鼻梁。
顾纤吟皱了皱鼻,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非也非也,我只是比别人更喜欢吃。”
拉开椅子,拿起筷子,夹着一块鸡肉,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慢慢陪着米饭吃下,看着左边的人儿,夹菜总是绕过自己精心搭配的绿色营养,望了她一眼,就最近的一盘菜夹了几根放到她碗里。
端起碗,准备吃的时候,自己夹过去的蔬菜又被一双筷子夹回。了自己碗里。
他放下碗,看着左边单手支撑着脸的女生。
“为什么不吃?”
“你和我认识都快五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为什么还要再做无用功?”
“吃蔬菜对你的胃有好处,你喜欢吃鸡肉,那好,你要么不吃,要么一吃就没有限制,还想大半夜疼的跑医院里度过?”
“略略略,我不管,世界上最不好吃的就是绿油油的食物。”顾纤吟对着龙祀哲做个了斗鸡眼。
龙祀哲表情略微无奈,看着几乎只剩油渣的盘子,他不止一次好奇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生,是怎么一口气吃下去的。
不止一次的变着法让她吃下蔬菜,结果,这丫头的味觉嗅觉太灵敏了点,还没到跟前呢,就知道有什么了。
“真是败给你了,罢了罢了,下次不逼着你吃了,你呀!就不可以再给我暴饮暴食了。”龙祀哲对着往客厅方向走去的女生说到。
顾纤吟没有回答,她高抬手,比了‘ok’的手势。
坐在舒适的蓝白色沙发椅上,客厅墙壁上,65寸的电视机,播放着顾纤吟最喜欢看的节目。
龙氏公馆,在四国的地盘都有分馆,规模大小不一,处于斐龙市京华城的龙氏分馆,是栋高两层的别墅。
外表看去与附近的建筑融为一体,不浮夸的外表让经过的路人都以为是平常小康人家之所。
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四大世家之一的龙氏分馆,京华城的分馆所有人是龙祀哲,先前分管有一个保姆和两个佣人日常打扫这分馆。
龙祀哲把碗筷收拾好放进洗碗池之后,看了一眼手表,保姆要来了,正好,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着,龙祀哲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顾纤吟。
“丫头,我公司有事,你等下走的时候门不用关,吴姨要来了。”
“好,你去吧!注意安全。”
顾纤吟手握着遥控器支撑着下巴,双脚盘坐在沙发上。
龙祀哲走出了公馆,顾纤吟耳尖微动,听到车子启动声,渐行渐远。
顾纤吟慢悠悠掏出手机,按住开机键几秒,手机震动了一下。
随即,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不停,一大串消息闪过屏幕之后。
顾纤吟挑了重点的看了起来,一一回复之后,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墓园,顾纤吟。”
她不等手机那边的回复,挂掉了电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有点皱巴巴的纸张。
摊开,视线一行一行扫过,落在结尾处的签名,她仿佛又看到记忆中那张温柔的脸。
大门打开,一个领着菜篮的阿姨走了进来而且着,已经接近八点,进来的时候一片乌黑,以为房子里没有人了,打开灯就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吓的菜篮子都掉到了地上,身后传来的轻响,顾纤吟睁开眼。
“不好意思啊!吴姨,太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傻孩子,客厅睡觉多不好,着凉了怎么办?而且大门也没有关,幸好进来的是我,不然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危险啊!”
面对吴姨的关怀,顾纤吟有点恍惚。
下山的这几年她看不到当年那个喜欢上树掏鸟窝,下河捕鱼的女娃娃了。
她都快忘了那种感觉,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事情逼她凡事预则立。
往后发生的事犹如一张大网,慢慢收拢,又压迫又无处可逃的感觉,让她慌不择路。
她让吴姨先去忙,自己又打开了电视机看了起来
当客厅里的时钟里的时针慢慢走动了半圈之后,顾纤吟拿起披在沙发背上的衣服,起身离开。
夜半无声,路上只留下了沿街叫卖的小摊位,以及寥寥无几的行人。
斐龙市最中央有一座钟楼,每到整点它都会准时敲响。
这是今晚的第四下,顾纤吟走过记忆中有母亲父亲身影的地方。
最终往他们寿终正寝的位置走去,在母亲的碑前,此刻站着一个男人。
他看着墓碑,静默不语。
山上此刻只有时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声,两个人中间隔着墓碑,安静了一会。
“你母亲是这辈子我最敬佩的人。”
“也是你此刻最对不起的人。”这句话从顾纤吟嘴里说出来之后,杜善流抬起头,看清楚了少女眼中的清澈。
是一切了然于心的眸色。
“你,说得对。”
“欲擒故纵这四个字用在您身上最合适不过。”顾纤吟把信封折好递到了杜善流面前。
杜善流眼角瞥过信角,伸手接过,随后,撕成了碎片。
手一扬,碎片随风飘落。
“在您这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答案,你我都作为一个商人,商业场上最讲究互利互惠。你给了我想要的,同样作为报答我也会给你想要的。”
一片碎纸被风吹起,顾纤吟伸手接住,碎纸正好是个‘纤’字。
“事关你父母身死之谜,你还能如此理智与我在这里畅谈,你性子三分似你母亲,七分像你父亲。”
“说出来,杜叔可能还会笑话我,在山上十年,生性凉薄了些。”
“吟子,是叔对不起你。”
“不用说对不起,那天在顾家见到您,已经猜到您的用意。”
杜善流一下明白顾纤吟话里的意思。
“如果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又怎么看的清您的用意,没有一个人会没有私心的去帮另外一个人。”
“上官一族的恩情,对您来说早已经报完了吧!您至今未结婚育子想必心中有个放不下的人。”
杜善流闭了一下眼,伸手摸上石碑。
“如果躺在这的是我该多好?”
石碑冰凉的触感,让他浮躁的内心平稳了下来。
抬眼看去,月光下的少女,似是梦中萦绕的那个她,又似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他初次感到这世界对他,只有过短暂的善意。
“您需要一个能帮您复仇的武器,而我需要一个堂堂正正与他们开战的身份。”
“用商人的话来讲,丫头片子摆了我一道,现在提出与我合作的关系理念?”
顾纤吟不作回答,笑了笑。
“上官家主的位置本来就是你母亲的遗愿,我想她可以瞑目了。”杜善流迈步离开。
顾纤吟看着背部微微弯曲的男人,似乎可以看到以前他意气风发。
时间带走了他的善良,只留下疮痍。
“爸,妈,我始终不是个善良的人,人欺好善者,鬼怕恶人摘。”
顾纤吟的眼眸附上点点冷意,微风拂面,她站在逆风口,发丝在面前肆虐。
月亮被云层覆盖,龙祀哲站在树下遮阴的角落看着顾纤吟。
就像五年前,他们第一次有了交集的那一幕。
虽然后来的事,谁都无法阻止,往后的他选择在她背后寄予她能量。
他从一开始就看轻了她,这样自强的女孩又怎么会愿意躲在别人羽翼之下。
龙祀哲靠着大树,手机发过来一条简讯。
内容:
南宫后人是两个人。
一个便是之前的南宫珧,另一个南宫潞目前不知所踪。
南宫潞早年经历无从查证,只知道她一手丹药和易容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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