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高贵地走出了慕心空间站。
女子优雅地从床上合衣起来,她无比性感的,一颗一颗地扣上自己的扣子,眼神里是略带慵懒的、舒适的光。
可是她的两条修长的美腿全都罩在华丽的衣衫下之后,她却静静地伫立住了……
男人这次的背影无比的坚定,丝毫的不拖泥带水。
男人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自她把他捡回来,他都不是这样的啊!
他把她当作是最亲密的人,任她予求予取,她甚至觉得,他们是亲密爱人,她还有心将他发展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是这才短短的几个月过去了,怎么她的猫儿都变了呢?
刚才那个凌厉的眼神和他扣扣子时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恋的态度,完全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口。
他不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蓝铃王后心里就有着浓浓的不安,如若让她见到这个小蹄子,她就……
她没有真的设想下去,她对自己说,不,不会的!冷墨不会背叛自己的!
他以前的记忆以前被清除得干干净净,蓝铃的御医说,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再恢复了。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那是自己日夜才镌刻上的痕迹。
她不会容忍痕迹被抹掉的。
“来人啊!”蓝铃王后白衣飘飘,虽然眼神处带着点刻薄寡淡,可是全蓝铃上下都知道,只要公主不回来,蓝铃王后就是全蓝铃最美的女人!
一个高高瘦瘦的侍卫被召唤了上来,他低着头有些恐惧地看着自家主子,他一点儿都不敢贪恋主子的美色,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美是玫瑰;而有些人美,却是罂粟。
若是惹恼了这位主子,恐怕是被挖掉眼珠子喂蛇的可能性都有。
月心非常满意侍卫对她的忠诚,可是那眸子里流露出的恐惧之意,让她很不开心。她厉声喝道:“抬起头来!”
侍卫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干净的眸子几乎是在触及到女子绝色的容颜之后,就把目光飞速地移开了。
蓝铃王后很生气:“抬起头来!”
她纤细的手指滑过自己美丽的容颜,然后极为轻佻地抬起侍卫的下巴,长睫一眨,风情万种地说:“我美吗?”
“美!美!”侍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蓝铃王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蓝铃王后放肆地笑了起来,就像一朵黑玫瑰肆意地在空中摇曳,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冷哼了一声说:“不过你很快就看不到这个美貌了!”
说着,她用她两只涂抹了红色指甲油的手狠狠地朝着侍卫的眼睛剜去,剜去了侍卫的一双眼睛。
侍卫惨叫一声,两道黑血顺着眼眶留下来。
月心吩咐人将已经疯了的侍卫带下去了。
月心略有些得意,背叛她的人就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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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早上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在空间站里流传开了。
人们纷纷谣传,说是一个侍卫因为不敢承认王后的美貌,让王后把眼睛给挖了。
所有人从此都毕恭毕敬的,王后要往西,没有人敢往东。
下午,这件事传到了冷墨耳中。
他作为蓝铃禁卫军中的上校,奥卡帝国里的公爵,日常肩负着训练士兵的职责。
当有士兵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消息传到冷墨的耳中时,一向清淡的冷墨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想到,他引以为知己的月心原来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心里面是掩饰不住地对女人的厌恶。
活生生的一个人啊,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看见自己的上校突然间沉默不语,士兵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默默地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慢慢地遁了。
冷墨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昨夜那个女孩,那双清澈的眸子,就像生了根一般地狠狠地盘绕在自己的心里,自己越是想砍断那条根,那条根就越生长扎得越紧。
最后,紧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突然好后悔,好后悔昨晚那么狠心,生生地伤透了别人的心。
也许,她真是昨晚那个白瘦男人的妹妹,也许她真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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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了一双人目之后,蓝铃王后心情大好,在飘飞的帘幔跟前吃早餐。
不管是在空间站,还是在蓝铃星,她总是能让自己的心情很好。
一个不敢拿双眼正视自己的人已经让自己给废了,剩下来,她就要找一个能为自己鞍前马后的人。
那个人,必须、一定,得为自己打听到那个女人的下落!
呵,女人!冷墨的背后肯定有女人!
不然,像自己这么美貌的人,为何不能拴住他的心呢!
几天后,探子来报,说是打探到了那个女人的下落。
有,确实有个女人。
而且那女人,当晚还跟个男人一起和冷墨上尉接了头。
月心的眸子冷艳地眯起,玫红色的眼影下是她心狠手辣的笑容。
“还用我说吗?把她做掉!得干净!”
解决仇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仇人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身边。
她了解冷墨的性格,他这个人性子冷硬,但是却很固执,要是认定了一样东西,肯定恨不得拥为己有。
她何必费心为自己培养一个敌人呢?
杀手领命出去,他现在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了,对于那个女人的外貌。
所以,这一单,他一定干得漂漂亮亮的,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呢!
星际排行榜啊,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能够榜上有名的话,这辈子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杀手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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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言陪预漆回到奥烈尔集中营之后,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
她捂着被窝和金竹在寝室里讲悄悄话。
“我说那个预漆是猪吧,都说了带上我!带上我!不要单独行动的!结果还是单独行动!害得我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那个机车男的面前,差点就暴露了!”
玖言吐吐舌头,有点感叹当时的有惊无险。
金竹用手指戳戳玖言的脸,问了句:“玖言,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回来,你一直在笑啊!你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
玖言眨巴了一下眼,故作困惑地看着她:“没有啊!就是预漆的事情很好笑啊!”
为了证明她说得确有其事,她还煞有其事地加了一句:“这个猪!”
可是金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说,她家姑娘不仅笑了,还有一点兴奋,就跟那种中了彩票的感觉一样!
自从执政官上台之后,星际已经很多年不发行彩票了,就算她家姑娘想中也没那机会啊!
而且她家姑娘已经是执政官夫人了,富有四海,哪里需要中彩票啊!
所以说,她家姑娘是怎么了嘛!怎么就云山雾罩的,让她看不明白呢!
玖言冲她吐吐舌头,她当然不能告诉她了,总不能告诉她,她看见萧来了,萧来复活了吧!
金竹一定会骂她神经病的!
对方是个地球人诶,又不是个外星人,哪能时不时地就玩复活啊?
“夫人,你有换下来的衣服没有?金竹今天空着,去把你的换洗衣服洗洗吧。”
玖言点点头,果然从柜子下面拿出一大袋的衣服。
也不是她偷懒,而是这些都是她去密苏里星时换下来的,在飞船里一切都是飘着的,如果洗衣服,那衣服也是飘着的,玖言想了想,还是拿回来洗吧,结果,结果就忘了。
还好,有金竹这么贴心的人,时不时帮着清洗个衣服什么的。
玖言觉得很满足。
金竹刚端着盆子出去,就感觉到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地过去,凭借她高级特工的洞察力,放下盆子赶紧地冲了上去。
那家伙的反侦察能力也很高,看见女子追来,飞上训练营的墙壁就消失不见了。
金竹愣了愣神,回去找夫人,发现玖言也不见了。
着急了的金竹,几乎来不及思考,赶紧朝着安洛的宿舍跑去,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突然一道凌厉的手掌在自己的脖颈处狠狠地一劈,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的双手双脚就被人拿手镣、脚镣铐着,整个人像条待宰的章鱼,被人挂在那儿。
金竹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以为是冲着夫人来的。
“你就是那个小美人?”月心从一丛晕染着花鸟的帘幕后优雅地走出来,她看着金竹,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金竹摇着唇,一直在很仔细地分辨,可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美人?什么东西?”
月心以为这个小妮子是在说自己,是在说自己,什么美人,什么东西,气急之下,一个耳刮子就甩了过去。一下子在金竹的脸上打出了一个五掌印。
金竹唇角滴血地郁闷地看着月心:“你们到底在发什么疯!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一道火星簇的把月心的眸子给点亮了:“哟!这小蹄子,脾气还挺大!”
金竹就算再笨,现在也开始学会从这些人的穿着判断她们是哪里的人。
那个女人的打扮富贵,几乎从上到下的首饰、耳环都是价值连城,而且她头上的那顶王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根本就是王室的象征。
这个女人是个王室!
可又根本不是北冥人!
金竹的思路蓦的被打通了!哦!对方是蓝铃人!
因为她食指上的那颗鲜艳璀璨的蓝宝石,色泽纯净,毫无杂质,显然是只有蓝铃星才能产出那样的蓝宝石。
蓝铃人抓自己?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了夫人吧!
月心阴冷地笑道:“发起狠来的时候,倒有那么几分姿色!可是这种容颜,我那只猫儿见过的,没有成百,也有上千,怎么就会恋恋不忘呢?”
月心做作地抚摸着自己食指上的蓝宝石说,“嗯?”
周围的侍卫纷纷跟着附和道:“那一定是上尉瞎了眼!瞎了眼!”
月心一道凌厉的眼刀甩过去,侍卫们马上闭了嘴,闭了嘴。
谁都知道,冷墨侍卫是王后身边的红人,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日必须同遢而眠的红人。
而那个男人如果不忠诚,他们的王后还不像发了疯一样的要把整个星际翻个底朝天来?
既然她们的目标就是自家小姐,那么金竹也不急着撇开关系,如果让她们知道抓错了人,那危险的岂不是自家小姐!
“说吧,你们抓我到底干什么!我到底犯着你们了什么事情!”
蓝铃王后还来不及回答,杀手已经开始邀功。
这人是他找来的,虽然那天他只隔着一定距离,远远地看上了一眼,可是那个屋子他是不会看错的,和上尉接头的人他也不会认错的!那个男人就是从她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那么,那个让上尉寝室难安的人,不是她又是谁呢?
杀手简直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
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吗?
自己天生就该上星际排行榜的啊!
杀手洋洋得意地细数着金竹的罪行:“这个女人!王后!我亲眼看见她不要脸地和上尉勾搭在一起,曾经不止一次地引诱上尉!我觉得她罪无可赦,您说说看吧,想要怎么惩罚她,我都可以为您效劳!”
蓝铃王后从没有那么舒爽的笑过,这样折磨一个女人,就是她的最爱吧。
她的梦想就是折磨光这个世界上的美丽女人,然后只剩下自己一个。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地拴住天下男人的心,让天下男人都唯她马首是瞻了。
“我要你拿着铁烙铁,给那个女人毁容!”蓝铃王后轻飘飘地说着,好像她即将毁掉的不是一张女人的脸,而是一张没有人要的破布。
一块通红的烙铁刚好从几千度的熔炉里拷出来,杀手狰狞着举着烙铁朝着金竹走去。金竹不安地偏过头去,她虽然有4级灵力,可是不知道这手镣、脚镣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居然坚固无比,不论是金蝉脱壳,还是熔铁成水都没有用。
“星际里玄铁做的手铐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吧!”月心冷冰冰地笑道,又呵出一口白气来:“今天,就让我好好地欣赏一下,你狰狞尖叫的动人美丽!我想把你此刻的样子给拍下来,我想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容的吧!”
月心说得一脸动人,就好像她不是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在精心打造一件艺术品一样。
金竹不管怎么挣扎,那滚烫的烙铁还是像魔鬼一样狠狠地烙在了她的脸上。
“刺啦!”的火星喷过,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声音,金竹的半块娇嫩的皮肤没了。
玖言回到宿舍的房里,她心口的位置突然间猛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她的心头。
怎么……怎么会突然间有这种感觉?
烙铁下的金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焦糊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一滴泪滑落下来,落到脸上冷冰冰的。
她的美丽容颜没了。
她再也不可以喜欢预漆了。
心里藏着一个人,以后却再也不敢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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