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雷法伶愣颜望他。他想打电话给谁?
“小五……”
骤然回荡于大厅的声音,教雷法伶脸色苍白、惊瞠大眼。赶在洪涛张口说话之前,她急身扑向茶几上的电话,拿起话筒取消免持听筒的设定。
她愕瞠大眼,如惊弓之鸟般的望着被她推离数步之远,脸上却挂上深沉笑意的洪涛。
他竟真的打电话到雷园去!?雷法伶一脸惊惶,无法相信的看着他。
不再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也不再以为他只是诓骗她,这一刻,她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他让她好讶异。
“刚刚法斯才说你怎还没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你要再晚个一秒钟,你三哥就要冲出去找你了……”一再自话筒另一端传来的笑声,唤回她的注意。
深吸一口气,她稳下急促跃动的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是
“没关系,平安到家就好……”
“哥?”听不到雷法厉的声音,隐约中,她像听到大嫂钤蓝柔柔的嗓音。
“小五,钤蓝要你睡觉前,记得再把门窗检查一遍。”雷法厉笑声重复着一旁爱妻的交代。
“知道了,你们快去休息吧。”她笑着挂断电话。
看着电话,她的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笑意。她的家人都很关心她。
她希望她和她的家人永远都可以这样和乐相处,只是……
抬眼望向立于前方的洪涛,雷法伶脸上笑意倏然尽褪。
她斗不过他,也骗不过他。
她在意她的家人,不希望雷集团因她而与洪道扯上关系,让商场敌手有机会藉题破坏雷集团的声誉。
而他,什么也不担心,他甚至不在乎与雷集团起冲突后,很有可能两败俱伤的结果。因为他要她的心,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到让她心悸……
望着那一张冷峻酷颜,雷法伶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急速跃动了起来。
她,从没遇过像他这样自信、气势强硬的男人。
“已经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了?”他注意到她眼神的转变。
静凝着气势狂放的他,雷法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她只是静看着他,像是要看清他的心般地凝视着他洪亮的眼。
直视她凝聚于他身上的清幽眸光,洪涛知道方才那一通电话,他已直接拨进她的心,而现在,就等着她的倾听与响应。
跨前一步,他唇角勾扬,如王者般朝她伸出手--
“现在,过来。”
看着他伸出的手,雷法伶伫立在原地,紧拧柳眉内心挣扎着。
察觉出她情绪的纷乱,洪涛唇角笑意不变,直步迈向她。但他每向前走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直到背抵身后墙壁。
他洪眸沉亮,深凝着她。
突地,他伸手穿过她腋下,拿起方才丢放在架上的物品递到她面前。
“送你。”
“你……”认出那是“金品名店”的特殊包装,雷法伶愣眼看他。
“生日快乐。”望着她幽亮黑瞳,他俯身吻上她柔润的唇。
轻袭入耳的四字祝福,教雷法伶因意外而睁大了双眼。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雷法伶讶望着自行拆开包装的他。
忽地,一道乍现光芒,将她的视线牵栘至他已动手打开的洪色绒盒上。
看着他慢慢拿出里边一条银色项链,她神情惊愕,红唇微启。
银色项链上有一小巧精致、闪耀着璀璨七彩光芒的钻坠。那是金品名店预计下星期推出的限量精品“晨星”!
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广告已打响、又限量发行的晨星,早已被知悉门路的众政商名流及名媛贵妇订购一空。
而她虽然也喜欢,但最后一条晨星却让大哥抢先一步买到手,转送给钤蓝当生日礼物。
可是现在……他……雷法伶难以相信地抬眼看着他。
扬了眉,洪涛将她推到玄关落地镜面前,转过她的身,站到她身后,为她戴起银炼钻坠。
轻吻着她的颈子,洪涛凝眼静望镜里末回过神的她,手抚她窈窕曲线。
“在电视广告上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它。”
“你……为什么?”眨了眼,她回过神。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他什么,但她知道他会给她答案。
“因为……”将她紧揽在胸前,凝看着镜里迷惑的她,他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悄声低语--
“因为我想宠你。”
不想让自己的私事,对雷家造成任何影响,面对强势的洪涛,雷法伶只能选择他的第二条路走。
因为她已经了解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愿瓦全的人,谁要违背了他的心意,让他不好过,那谁也别想有好日子可以过。
她绝不是最聪明的女人,但她明白也清楚不要触怒太过深沉的男人,只是,她以为他只会偶尔来找她,但意外的,他开高价买下她隔壁的屋子。
她也以为他是想与她比邻而居,但几天时间过去,她才明白他买房子只为让自己出入大楼方便。
因为迁入多时,她隔壁的屋子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他任何私人用品。
但她的住处,却到处可见属于他的一切,他天天与她同床共枕,与她共享一个房间,一个衣物间,共享屋里的一切。
而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她,也很宠她。
在他眼中,她没有显赫家世,也没有权势吓人的四个哥哥,在他心底,她就只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总是极尽一切想接近她的心,想瓦解她心底对他的最后一丝防线,而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她真的不再拒绝他,也不再排斥他。
虽然在所有人面前,他们是陌生人,但在所有人背后,他对她就像丈夫对待妻子般的温柔体贴。
这一面的他,让她渐撤心防,也让她变得习惯他的存在……
这天早晨,在拉开大门送她出门上班前,洪涛突然拉住她--
“今天一定要准时回来。”
“有事吗?”他的特别交代,引她好奇。
“你准时回来就是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撇着唇角,推她出门上班。
“可是万一公司临时有事……”她回头看他。
“准时回来,或不要去上班,二选一。”他截断她的话,口气强硬地道。
“你……我会准时回来。”再说下去,她怕他真的不让她出门了。
“嗯,我等你回来陪我吃饭。”她的答应,让他脸上有了笑。
工作了一整天,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才指向五点三十分,雷法伶已动手整理起桌面。
“小五,你要下班了?”才踏进她办公室,雷法厉即惊讶的看着她。
以前的她,总是工作到三更半夜,但这一阵子,她却变得准时下班。
“嗯。”她神色微慌。
“你最近好象都蛮准时下班的,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避过他采究的眼眸,她一边收着桌面,一边说着:“最近很多事都有林秘书帮忙分摊,所以工作轻松许多。哥,有事吗?”
“也没什么。”雷法厉笑着说:“你嫂子说她今天晚上煮了你最喜欢吃的佛跳墙,要你跟我一块回去。”
“这……”
“我跟你回去抓猫咪,这样晚上你就可以住雷园,不必赶来赶去的。”
“不、不用了!”想起家里的洪涛,雷法伶脸色微变。
“不用?”
“我……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不舒服?那一定要看医生,走,我带你到法斯的医院去。”
“哥,我没事,我只是很想睡觉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雷法厉拧眉想着,“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看我们还是回你那里抓猫,然后你晚上就住雷园,这样我才会放心。”
“哥……”她似乎把事情越弄越糟了。
担心雷法厉真会同她回住处,也害怕被他看出异样,雷法伶急转着脑子。
“哥,不用了,我的猫最近都在邻居那里玩,他们会照顾牠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回雷园去。”
不让她有说不的权利,雷法厉一手抓起她,就走出办公室,搭乘电梯直达地下室停车场。
匆忙之间,雷法伶趁法厉没注意之时,打手机给在台北大厦等她下班回家的洪涛。
“我大哥要我回雷园,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不准,给我回来。”轻抚着窝在他怀里的猫咪,他冷着声。
“洪涛--”
“我说不准就不准。”他表情阴沉,转头望向饭厅。今天的餐桌上,摆有他自大饭店叫来的烛光晚餐与生日蛋糕。
“可是……”
听她再次犹豫,洪涛已然动怒。今夜,她只能有一个选择--
“马上给我回来!”话声一落,他切断通话。
只是等了近一个钟头,仍不见她进门,他冷峻容颜已覆上一层冰霜。
突地,他神情阴暗,一手摔出手中的猫咪。
“喵!”被摔在沙发上的猫咪,倏弹跳起身。
牠一身金黄毛发如刺猬般竖起,龇牙咧嘴,举起利爪一再朝他发出一声声尖叫。“喵!喵!”
“滚!”狠着眼,他抄起沙发上一个抱枕,啪地一声朝猫咪掷丢而去。
“喵!”尖叫一声,猫咪急倏闪身,收起利爪落荒而逃。
瞇起阴冷双眸,他狠视躲进桌下的猫咪。他不喜欢猫,但为了她,他可以试着代她照顾牠。
他也可以为她委屈自己,只当一名地下情人,也可以给她绝对的自由。
但,她绝不能如此不顾他的感受!
执起置于茶几上的手机,他冷着眼按下速拨键……
滴钤钤……一阵和弦手机音乐再次传来。
吃完饭正坐在大厅聊天的雷家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雷法伶放在桌上的银色手机。
一个晚上,她的手机已经响了近十次,让他们感到十分好奇。
这时,早捺不住好奇的雷家四嫂钱宝儿,一脸兴奋地伸出手--
“法伶才刚上楼,我先帮她接……”
“不准动!”距离手机最近的宋依伶,抢在宝儿之前拿走手机。
“哎!依伶你--”抢输人,钱宝儿气恼的瞪她。
“这是私人手机,不能看。”给宝儿一个得意笑容,宋依伶身一转,就想拿上楼给雷法伶。
突然,一串急促脚步声自楼上传来。没几秒时间,雷法伶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再响起的手机音乐,教她心口怦怦跳。
“法伶,你今天很忙喔。”宋依伶笑看着她。
“嗯。”她一脸不自在地越过宋依伶,想拿回自己遗忘在桌上的手机。
她真是太粗心了,竟忘了带手机上楼。她急步走到桌前。
空了的桌子,教她一阵心慌。她记得明明放在……
“在这里。”宋依伶笑着递还给她。
“啊,谢谢。”拿回手机,她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
发现家人全盯着自己看,雷法伶微怔。
“有事吗?”
“小五,你今晚电话怎那么多?”雷法言一脸的好奇。
“这……”
滴钤钤……再次响起的手机音乐,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身一转,雷法伶即丢下众人,快步上楼回阁楼房间。
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一再影响她的心情。
回到房间,她关上房门阻绝门外声响。
按下通话键,她将手机贴近耳畔,听见他隐含怒意的嗓音--
“我五分钟后会到,你马上出来。”
“你--”走上阳台,她看着外面夜空。
今夜凉风阵阵,无云的天际悬挂着一轮泛有淡淡柔晕的银月。
“你出来,不然就是我进去,让你选!”
“你真的要我选吗?”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平息他的怒意。
“你有胆子就选给我看!”他愤声怒道。
听着一再传入耳的怒言,雷法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洪涛……”
“出来!”
“洪涛,别这样。”她不明白,今夜的他为何会如此坚持与愤怒。
“你答应过,今晚一定会陪我吃饭!”
“我们几乎天天一起吃饭,不差这一次的,不是吗?”
“你!?”气到了极点,洪涛无话可说,喀地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慌、不急。
因为她相信他不会真的跑到雷园找她。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但现在他不会,她相信他绝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她……
无缘无故为难她?雷法伶顿然一愣。既然如此,那今夜的他,为什么会……
深夜十一点,雷法伶还是以猫为借口离开雷园。
“哥,谢谢你。”不放心她半夜下山,雷法厉开车送她到台北大厦。
“你邻居也真是的,不过是件小事,也一直打电话催你。”
“哥,人家是热心帮我忙,你再这样说下去,下次就没人可以帮我养猫了。”她神色不定。
“好吧,那我陪你一道上去谢谢人家好了。”他打算下车。
挡在他车门旁,雷法伶笑得勉强。
“哥,不用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嫂子会担心的。”
“这……”看看大楼,又看看她,雷法厉微微蹙紧了眉。
他始终觉得法伶这阵子言行举止十分怪异。
“小五,你真的没事吧?”他不放心的问。
她愣了下,继而一笑。
“当然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呢?有你们四个大男人保护我,我哪会有事?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这……好吧。”看看时间真的已经很晚,雷法厉终于点头倒车离去。
他的车一远离视线,雷法伶即快步走进大楼,搭乘电梯上楼。
她拿出磁卡,刷过门旁科技辨识器,再推门进入。
才关上门,转过身,按下室内照明,雷法伶即因眼前凌乱的一切而顿瞠双眸。
有窃贼!?她心一惊即转身想开门往外跑。
但再回头仔细一看,她发现客厅只是凌乱,并没有遭窃,而且四周还多了十几、二十支的威士忌空瓶……
“洪涛?”叹了口气,她拧眉动手收拾落地的抱枕与空酒瓶。
砰!突然,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快步走进房门,雷法伶愕瞠双眸看着手拿酒瓶,倒坐在一堆或倒或立酒瓶中的洪涛。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站在房门口,她拧眉看着他。
听到熟悉的嗓音,醉倒在地的洪涛,勉强集中视线望向房门口。
“法……法伶?你……你回来了!?”映入眼底的美丽身影,教他笑颜顿开。他努力站起身子,猛扑向她。
“哎呀!你小心点。”差点让他扑倒的雷法伶,又气又笑的扶住他。
“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他笑咧嘴,打着酒嗝。
醉了的他,有了异于平常冷硬的举止,而无法控制情绪的朗声笑着。
“呵呵呵……”对着她,他傻笑着。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法伶使尽力道,困难的将他高大的身子弄上床。
“怎喝这么多酒?这样会醉的。”扑鼻而来的浓浓酒味,教她拧了眉。
“呵……就怕喝不醉,会……会去找你麻烦……呵……”他醉笑着。
“洪涛,你--”
“但……但你还是为我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洪涛兴奋的直往她脸颊亲吻。伸手探至她身后。
“哎!你醉了。”雷法伶又急又羞地推开他,重新拉好拉炼。
“不、不、不!”他又打了酒嗝,“我没、没醉,我很清醒。”
“是吗?”她摇头无奈笑道:“醉了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呃!”又一个酒嗝响起。
“呵,那我醉了……真的醉了……醉在你的美丽里……呵呵呵……”他一双手胡乱挥,对她呵呵地笑着。
“你……”见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还胡言乱语,雷法伶觉得自己根本拿他没辙。
可是,知道醉了的他,依然将她放在心上,她红唇淡扬。
“今天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她问着。
“呵呵呵……今天是、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我想和你一起过……”他一把紧抱着她,又亲又吻的。
“今天是你生日?”她睁大眼看他。
“可……可是你不理我……你只在乎你的家人,你不管我的心情,不理我的感受,法……法伶……我好难过……”靠着她,他突然轻轻哭了起来。
他孩子似的哭泣,教雷法伶愣住了。
“洪涛你……”
“我……我是这样的在意你,还将你当成是我的唯一,为什么你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你还要为他们忽略我……”
张着一双醉眼,说着醉语的洪涛,失常得令她惊讶,却也感动。
“我知……知道你家人不可能接受我,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抓着酒瓶,他又灌自己一口酒。
“洪涛……”
“只要你有那么一点在乎我,我就……我就无所谓,我真的可以不理他们……”他抓住她的手,抹去自己嘴角的酒汁。
“嗯。”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心,但她不知道他竟如此的真。
“可……可是你……”突然,他愤眼一瞪,再度仰喉灌下浓烈酒液。
过于激动的情绪,教他全身颤抖。虽然醉了,但他还是想克制自己的激动,他不想伤害她。
只是那一再窜上心口的怒焰,就像是要吞噬他、焚毁他般的教他无法再隐忍下去。愤站起身,他醉眼阴狠,高举酒瓶就往墙角愤掷而去--
铿!锵!瓶身碎地,烈酒溅洒四处。
“洪涛!?”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愤声吼着。
“洪涛,你……”他的狂怒,惊吓到她。
“为了你,我连兄弟的话都可以不听;为了你,我可以重惩跟了我几十年的兄弟,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这样不在乎我!?”
一把抓起她,紧箝住她双肩,洪涛奋力猛摇她。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也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突然,他怒火乍止,愣瞠醉眼,直望着她,“不,我不是活生生的人,我只是存……存在着……”
突地,他抓起地上一瓶酒,一开瓶就往喉中猛倒。
“我没活过,我只是存在着……”久久之后,一句无力的重复醉语,随着他溢出唇角的酒汁幽幽传出。
“洪涛,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知道现在是……黑夜……”他转向窗外一片,“我一直是这样见不得天日的存在着,一直这样无声无息的呼吸着,洪夜是我,而你……是我唯一的白天……”
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他顿然倒坐床沿,神情怅然若失。
“难怪你从不在乎我的感觉。”垂下头,他怆然一笑,“像我这样一个给人定忌日的人,哪有过生日的资格……你不想回来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从未见过他如此无奈感伤,雷法伶的心微微的痛着,“我们现在就帮你过生日,好吗?”她打起精神,对他笑着。
“不用勉强,以前没过生日,今年也不用过,但是……”拾起一双醉眼,他醉看着她,“就因为我……我是阎洪,所以你不能喜欢我,是吗?”
“我……”她紧咬唇。
“其实我也希……希望自己不是洪……门的人,不是阎洪,不是洪道的人,但……我没办法。”他泛染醉意的洪眸,有着仅余的清醒。
“为什么?你可以回头,不要再……”忘了他已喝醉,她认真想劝他。
“你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他忽然笑了起来。
“话不是这样说的,只要你有心,也可以和依伶一样脱离洪家……”
“依伶?呵……”他醉笑失声,“当年要不是我外祖父为报答你二哥救他性命而出面保她不死,这个世界上早没有宋依伶这个人了。
呵呵呵……我干脆再告诉你好了,我外祖父是高雄的大流,氓,爸爸生前是美国军火商,妈妈则是人见人怕的大姊头,你说有这样的背景……我当好人谁会相信?”
“这……”雷法伶突然无言了。是生长环境造就了这样的他。
轻抿着唇,她拿走他手中酒瓶,让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
“如果可以当大少爷,当天使,谁愿意当流,氓
、当撒旦?”望着她无言的容颜,他笑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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