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端木辄回来,在浴室经过了一次很彻底的清洗后,躺上了床,有田然的那张床,将沉睡中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不到十分钟也睡了过去。说起来,他们相拥而眠却什么也不做,还是头一回。
但毕竟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睡梦中的田然仿佛在走一段漆黑的夜路,本能地向着认为安全的光点奔去,然后抓住,抱住,以四肢缠住……
而端木辄很清楚怀里的人是谁,每个细胞内都潜伏着对怀中小女人的渴望,又哪里经得起这软玉温香的诱惑?半梦半醒中,依着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低下头捉住那只贴在自己颊畔的芳唇,舌尖撬开了她甜蜜小嘴,勾引出她的热烈回应。
“然……”他吃到了她干在脸上的药膏,想到了她的伤,意识倏然回笼,急促呼吸着,停止了所有动作,“安分点,睡觉!还是……你想起来吃点东西?”
田然的回答是拿唇封缄,两条长腿绕在了他的腰间。
要命,这个小妖精想要他的命!端木辄埋头在她胸间嵌上一吻,两手抓下她正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轻按她腕上,“然,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他必须弄清楚,她是否知道他是谁。就算她时下并不清醒,只是需要一种激烈的汗水交融来证实自己已经逃脱恶梦,他还是想让她确认他是端木辄。
“Honey,告诉我,我是谁?”他诱哄般地问。
她咬了他一口,“混蛋端木辄,我说过不准你叫我这个名字!”
端木辄笑了,手很小心地拉开她裙式睡衣的背后拉链,很耐心地将那件东西甩下床,很细致地膜拜这具睽违许久的柔软躯体,很柔缓地挑逗她的感官……
“混蛋,你成心的!”田然娇喘吁吁,又咬他肩头一口,然后反客为主,主动出击……要到了她想要的。
“天!”端木辄几乎被这个小妖精逼疯,动用了全部的自制不让自己太猖狂,可她总有办法让他全副崩盘,陷进最颠乱的疯狂,继尔,大脑中再也思考不了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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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田然睫毛翕动的那刻,端木辄害怕起来。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绑架,差点就碰上对女人来讲最可怕的事,他却在她并非全然清醒时响应了她,他有点心虚。他怕这个小女人会用嫌恶的语气问他:“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端木辄,早上好。”田然挥手并问好。
“早上……现在不是早上,是下午。”端木辄举了举餐盘,“起来吃饭吧,你睡了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么久……咝。”田然一手将被子裹在胸前,一手抚着胀痛不已的脸颊,“你打电话给我外公和爸爸了吗?”
“他们来过,又走了。”而且,还很华丽丽地“捉奸在床”。司老先生差点就和他动起拳头,田先生够冷静,拦着岳父,只说一句“等然然醒了,送她回家”。
他当然会亲自送田然回家,且势必面临一场会审。如果在之前,他是避之不及的。他喜爱田然,但结婚仍是他没有想过的事。但经过这场劫难,他赫然发现,只是要田然,什么都可以。
“你的黑眼圈是我外公还是我爸揍的?”田然一边被他喂着喝牛奶吃蛋饼,一边问。
端木辄脸色立刻黑了半边,“是一个属曹操的小女人揍的!”
由他的语气和神态断定和自己有关,田然遂不再继续上个话题,“我晚上想吃川菜。”
“你——”端木辄又气又笑,“我上辈子欠你的?”
“可能吧。”田然点头,“也有可能你欠我的不止上辈子。”
“……”端木辄很想敲破她的脑袋。
“听着,我要红油肚丝,麻婆豆腐,水煮鲶鱼,呛炒豆芽,宫爆鸡丁……”
“你想得……”端木辄忽地一震,问食的动作顿住,俯眸深望进她的眼里,“然,你在害怕?”
每个人对待灾难的态度不同,在恶劣事情发生的当下能够面对并解决,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害怕。田然是个女人,是个甜美纤细的小女人,性格里再多的强悍分子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会抓住他欢爱,会在醒来时格外多话,都是她处理恐慌的方式。随着她真正的清醒,恐惧、惊慌会如洪水溃堤,袭击她的意志,她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并不说明她没有害怕……
他该想到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最强悍和最脆弱,最善良和最狠绝,最多情和最无情……他怎么会忘了,会忽视了这一点?
“Honey,对不起,对不起……”他放下餐具,抱住她,“我第一次认得你骂得对,我是个混蛋,大混蛋!”
“嗯,我赞成。”田然明白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尽管事情再来一次,她仍会给以最有力的反击,可是,她控制不了这个时刻涌卷来的心悸。她想到表哥被绑架回来后曾试图自杀,想到另一个表哥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但他们遇事时都是小孩子,她是个成人,不是吗?
“Honey……”他宽唇贴着她额头下滑,贴上了她丰润的唇瓣,试探舔抵着,在她开启时再温柔占踞。他把她轻推在柔软的大床上,拉去隔在他们间的被子,他和她做 爱,一次又一次,热烈却温柔。
她在被他逼上辉煌一刻时哭泣,泪水滂沱,肆意尖叫,想象着这是她在发现自己被绑架的那个刹那,就如此淋淳尽致地表达惊骇,抒发恐惧……
“想知道那砣垃圾的下场吗?”几度缱绻后,他嘴靠在她耳根,问。
“想。”
他把嘴上提,窃声浅语,说完了自己亲手做过的事,“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凑合。”
“你比司老先生还不好讨好。”
“那当然。”
端木辄纵声大笑着。他此刻的功用就是要消除这个女人的所有负面情绪。他不能去想如果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方式。他只要让自己记住,此时是他就好。早在雅士,在他确定和不是田然的女人做过后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无边的空虚,在他看到田然被别的男人拥抱会涌起杀人般的嫉妒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认栽,一直还在自欺的挣扎,现在,他明白自己已经沦陷,逃不出去了,也不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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